世间繁华大抵如此,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少不了嘈杂与喧嚣。然而,A市的冬季,喧嚣不外乎是寒冷的衬托品,寒冷的季节让树木显得十分萧瑟,零星的几片树叶也揺揺晃晃地想要俯向大地,在寒风的带领下翩翩起舞。
清晨,银白色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朝晕从云缝中冲出来,穿过薄雾、透过巨型的落地窗折射在室内。
“是突然袭来那个问候,心都在颤抖,交集,心中的话被枷锁…………”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床上的人微微蹙起她那秀气的远山眉,然后缓缓地挣开了双眸,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接听道:“瑟瑟,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去商场了,你自己去吧。”顾筠的声音有着几分沙哑,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又不舒服?我都说了你别那么拼,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别不把它当回事,钱再多也赚不完,你就不能多对自己好点吗?”电话那头传来的火爆的声音几乎要穿透顾筠的耳膜,语气里还夹杂着对她不听劝的无可奈何。
“好了,姑奶奶,我保证不拼命工作了,你就放心吧。”顾筠虽然对这个好友的啰嗦感到的无语,但说话时却异常的认真,一点也不敷衍。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哎!算了,你这么顽固,说你也没用。不过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过去?”
“不用了,就一点小感冒,我睡会就好了,你去玩吧,别担心我,没事的话就挂了,拜拜。”
电话那头的秋瑟瑟关心的对顾筠说道:“你好好休息,要是受不了就去医院,别自己硬扛着。”
挂了电话,顾筠又重新闭上了眼,本来就十分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大床上,愈发小的可怜。
顾筠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简单的吃了点食物后,便进了书房,却发现她前几天去图书馆借的书已经看完了。 她沉思了一会,觉得在家也是无事,不如去趟图书馆找几本书消磨一下时光,顺便再找找那本寻觅已久而未果的《白昼》 。
花景小区离图书馆不远,顾筠只是徒步出门。她走的很慢,像是享受着冬的清冷。冬季的A市入眼便是白色的世界,到处都是银妆素裹,白雪的冰香,沁人顾筠的肺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那抹冬日的暖阳,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脸庞,把她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白皙。
尽管顾筠走的极慢,终究看到了图书馆这三个金灿烂的大字,进了图书馆,她一遍一遍地翻找着那本《白昼》,可结果却不如意,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出了门,刚走几步的她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顾筠,你来这里借书吗?我刚想去找你呢。”
“嗯,你找我有事?还有,你怎么也在这?今天不用上班吗?”顾筠惊讶的开口,对苏叶问道。
再看来人,他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眸,那双眸仿佛微波起伏的春水,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能引得人心为之陶醉。他的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逸,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亚麻色的头发漂亮的让人咋舌,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的个头很高,少说也在一米八六以上,一身不带一丝褶皱的休闲装,把他衬托地愈发丰神俊朗,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我请了假,有事刚好路过,本来还打算等会去你家给你这个,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苏叶边说话边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上拿起一本书递给她。
顾筠看着手上的书,有些失态的大叫出声:“啊!这本书我找了好久了也没找到,你是怎么找到的?”顾筠一高兴便忘了上车,她的失态引得路人频频把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上次听你提起了这本书,刚好前不久有个朋友要去俄国出差,便托他带了回来,看你高兴的,快上车吧。”苏叶对她温柔地笑笑,语气里也满是宠溺。
“呵呵。”顾筠也憨笑了一声,然后上了车,对苏叶说道:“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去哪吃?”
苏叶却一脸神秘的对顾筠说道:“还是我请你吧,我刚好知道了一个好地方,你肯定喜欢。”
“每次都是你请我,我多不好意思呀!要不,下次我发工资回请你,到时候你就不准再推脱了。”听了顾筠的话,苏叶浅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伴随着汽车的呼啸,道路两旁高耸林立的建筑一点点转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林荫树,空气也逐渐变得清新起来。
大概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古香古色的餐厅前。。
餐厅的风格是以古典气息为主,四处摆放着插花,盆栽等草本植物,分别采用自然的植物和泥土色调,原木和藤条材质结合的餐桌椅,每一个设计都彰显了空间与整体氛围的和谐,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种淡到极致的美。
“这么有古典气息的餐厅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你是怎么找到的?‘明月半清风’名字也别有一番韵味。”顾筠一边打量着餐厅的陈设,一边对苏叶说道。
“前几天路过看到的,我猜你一定会喜欢,现在刚好有机会就带你过来看看,顺便尝尝这里的食物如何。”
顾筠深吸了一口气,惬意地说道:“我很喜欢这种风格,坐在这里就感觉像是回归了自然。”
“你喜欢就好,吃点什么?随便点,对我不用客气了。”说着苏叶就把他手里的菜单递给顾筠。
顾筠却一手把菜单推了回去说:“你点就好了,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Dion集团总裁办公室。。
“阿与,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她知道后必然会怨恨你的?”说话的男人靠坐在真皮沙发内,一手插兜一手微搭在沙发椅背上,他有着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冰冷、孤傲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他的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尤如希腊的雕塑,映衬着惊,恰到好处,看了让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阿珩,你不懂的,不管她日后会不会怨恨我,我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七年前,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分手,我以为那只是她又任性了,开的小玩笑,安慰一下便好了,可是等我回国去找她的时候,她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也没有留下任何音讯。”
容与说话的时候一直蹙起着眉头,像是想不通那个她为什么会离开,又像是不愿去回想那段过往。
话毕,他顿了顿又接着缓缓的开口:“我找了她整整一个月,才知道她去了斯里兰卡,可我并没有去打扰她,只是耐心的等着,等她回头,等她解释,一年,两年………七年,我不是没有过跑去问她为什么的冲动,不是没有恨过,不是没有心灰意冷过。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她重新回到我身边,如今,她想走,除非我死。”
听了容与的话,俞珩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地提醒道:“感情的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像我一样,多后悔也挽回不了她。”说到最后,俞珩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微微地颤抖。
说完他注视着容与,见他没有许久没出声便又接着说道:“意大利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窗边的容与也没回头,只是微微嗯了声,依旧俯瞰着脚下的大地,夕阳的光芒透过巨型落地窗,点点碎碎地照射在他的脸庞,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近乎九重天上的嫡仙。
他穿着一件淡紫色与白色相间的条纹衬衫,胸口的两颗 的两颗钮扣松散着,露出他光滑白皙的胸膛,却一点也不显柔弱,手腕处的衣袖松松挽起,简洁、素净,又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慵懒和性感,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
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丝冷然,他的眉目清雅如画,隔着黄昏的光晕,更蒙上一层似近似远,宛若乘风而去的飘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