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在远处看见七殿下和王妃在争执,便跑上前去,眼睛看着双眼血红的七殿下,又看了一眼严肃的雨澜问,“七殿下,怎么了?”
齐泽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王妃耍小性子,我们拌嘴呢。”
管家又看了眼雨澜,雨澜想着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事,没事。”还用手拧了下齐泽的脸,齐泽便安下心来。
料想雨澜还是想要做王妃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男人这样费劲心机挽留自己,还不知多感动。
婚礼如期举行,兹壤岛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雍国七皇子长乐娶妻何氏。齐泽为了增添皇子威严,早已特地续起了短须,而繁杂的婚服并没有掩盖齐泽修长的身形。何雨澜还在发愣,齐泽却已经站到他的面前,缓缓地掀起了何雨澜的红盖头。
何雨澜只同意和齐泽同处一室,走完这场婚礼的形式。春宵一刻值千金,没有春宵可度的两人却都是度秒如年。
次日清晨,窗外燕飞草长,已是初春天气。齐泽手摸着身边的床铺,空的,没有温度。齐泽一阵惊醒。这时大早管家匆忙向七殿下报告,“殿下,王妃,王妃不见了。”
齐泽大惊失色,大声吼道,“什么,还不快去找。”齐泽眼睛转得飞快,心中大呼不妙,“原来昨天和我的妥协只是为了不让我警惕好让自己逃跑。”
婚房和雨澜之前住的卧室,都没有半年何雨澜的影子,何雨澜一张纸条也没留下。
“雨澜,你怎么就那么棘手呢?”齐泽自言自语,然后发狂地抓过雨澜握过的,被自己当做珍宝的那把只紫砂壶,一把砸得粉碎。
走的决定却是何雨澜深思熟虑的。雨澜刚上岛时,便看见岛屿荒凉,了无人烟,便怀疑这并非真正的兹壌岛,而自己是半路被刘飞接来了,就更加蹊跷。加之,即是大雍赌术的培训大会,自己总是认得几个人的,不想来人除了七殿下和刘飞,都是生面孔,都是不熟悉的名字。
一踏上岛的雨澜便想好了退路。早早谋划在岛上隐蔽之处,编造木筏,不到一周,木筏便已完工。没想到,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昨日在海边稳住齐泽也只是权宜之计,当晚,雨澜便趁着夜色坐上竹筏逃离。
雨澜坐上木筏后,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齐泽逼自己与他结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棋子的。更何况这个圣旨是真是假还有待考察。至于五字诀,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其他地方,何雨澜都要自己去寻找。因为五字诀在自己眼前已经发生了两庄血案了,就算不回澳门,自己也绝非能够袖手旁观了。
再想到三殿下,雨澜却是毫无头绪,她曾经想过,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鬼影所为,齐宣并不知晓,但是上上下下都不简单的大雍让他很快对三殿下纯美的笑容迷惑了。爱情原来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他完全不用欺骗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收买人心,让我死心塌地为他做事,为他敛财?
此下茫茫大海,何雨澜早已丢失了方向,竹筏上准备的干粮和淡水最多只够维系10天的时间。而为了逃避齐泽的追赶,何雨澜选了一条最偏僻的水道,导致现在何雨澜也不知道往哪去。
时间过得异常漫长,何雨澜已经在竹筏边缘刻上了第8横了,8天,宜都和大都都够一个来回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干粮袋子和水壶,何雨澜冷笑着自言自语,“何雨澜,老天已经饶了你两次性命,你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何雨澜也早因体力不知趟在竹筏上。“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果然是渺小如尘埃。”何雨澜感到有咸咸的东西流入嘴角,原来是自己的眼泪啊。“可惜,文竹,我还没有帮你报仇呢。”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何雨澜绝望了。突然,海上狂风乱作,本就简陋的木筏愈加显得摇摇欲坠,一个个巨浪排山倒海般打向雨澜。何雨澜只有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转眼又是一年初春,晨雾还未散去,东方已如鱼肚发白。还结着冰霜的枝丫冒出了如豌豆般大小的新芽,燕雀从睡梦中醒来,清脆地吱吱呀呀地叫着。都城内炊烟袅袅,生机盎然。
就在何雨澜受困大海第4天的时候,大雍都城外皇家围场,大雍皇帝齐武喜欢用狩猎的方式宣告新的一年来临。20年前,他的铁蹄踏遍了大雍的山河,也踏碎了被他占领国家百姓的家国梦,大理,大夏和大金都将指日可待,齐武嘲笑西南大理用莺莺燕燕的歌舞迎接新年的传统,他要用胯下的战马震醒脚下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大地,让大地上所有的物种看看谁才是这块大陆的主宰。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依旧热血沸腾,充满斗志。
印着“齐”字番号的旗帜迎风招展,狩猎队伍规模达千人。皇家子弟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即将狩猎的场所,这是一场不亚于真正战场的荣誉之战,他们胯下的马匹几乎都是跟随齐武当年征战的战马的后代,血液里还流淌着军人般不屈的意志,马匹们沉重的呼吸,跃跃欲试,就等着皇帝一声号令。
盛大的狩猎场面仍没有止住坊间的流言,民间传言,当今的皇帝只是强撑着身体参加此次狩猎,因为旧疾复发,皇帝早已遍请名医医治。当今圣上,时日不多了。
坊间更有传闻,皇帝旧疾复发是因为担心皇位传承之事。由于太子早逝三皇子虽平庸无奇,但也没有失德,何况又是嫡出,皇帝本意传位于嫡子三殿下齐宣,但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是因为七皇子齐泽,这个七皇子说来也奇怪,真正是平平无奇,送到大金做人质,近一年来颇受皇帝赏识,又因为处事小心谨慎,经常深夜出入皇帝书房和皇帝商讨国家大事,甚至留住皇宫。
而正因为七殿下的出众表现令皇帝侧目,其他皇子想抓住各种机会表现,所以这一年一度的狩猎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在没有战乱的年代,这是皇子门显示自己武艺和智谋的绝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