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下班?”程一一看顾夏一副要准时下班的样子觉得惊讶,“你那个监护人呢?”
最近半个月,叶总化身超级无敌闲散人员,每日下班时刻准时报到,搞得顾氏的小职员还以为他是顾氏新聘的经理,专门下班前来巡视。程一一想起那些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时钟着急下班又不敢妄动的样子,不由失笑。
顾夏抬头看她一眼,不知她笑什么,她也没精力打听,只是继续收拾手头的文件,把印有“机密”的文件装进保险箱,“打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给我两条路选,一是陪他去,一是我下班就回家。”她转回桌前,把剩下的文件拢好,装进包包,准备带回家看“我要是跟他去了,一点好处没有不说还兴许惹一身腥,倒不如选二,我安安静静回家歇歇。”
“嘿嘿,什么时候你俩地位完全换过来了?”程一一咬着文件笑,“以前你处于支配地位,现在他处于支配地位,你到变得乖乖听话了。”
“不听话怎么办?我都快让他折磨疯了。”不提还好,一提顾夏就头疼,都说夫妻是同林的鸟儿,她怀疑她这个是同林的冤孽。
“其实……”程一一拿眼角撇顾夏,看她脸色还好,大着胆子问:“你们俩还有没有可能?”
“没。”顾夏很干脆的回绝,不想给自己留有想象的余地,“我是回来办事的,办完还回去。”
“那我就搞不懂了,既然觉得烦,你们就提前把手续办了得了,何苦这么互相折磨。”
“恩……基本这个不太可能,当初协议好的,如果我想提前解除关系,就要再多转2%的股份给他,反之他也一样,你说……”
“忍吧,反正还有半年。”
展翔地产是这个城市的一个奇迹,尚展翔从一个小小的包工头一点点打拼出了如今成为行业翘楚的展翔地产,令人艳羡不已。
展翔掌握了这个城市百分之六十的建设项目,尚展翔也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城市里有钱人的代表。
尚展翔一生唯一的痛处就是没有上过几天学,最恨人家背后叫他暴发户,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重点培养。
他只有尚成俊一个儿子,大事小事千依百顺,唯独上学一事,毫无商量余地。尚成俊从小在其父威严下竟没缺过一节课,无论刮风下雨,生病有事,全都不能影响上学。尚父在学习上的执着可谓变态,除了正常上学外还请了一堆家教辅导。好不容易熬完九年的义务教育,尚父又追崇留学的热潮,一狠心将儿子流亡国外十数年,高中、大学、硕士、博士念了个遍。
尚成俊也算是棵奇葩,在如此条件下不但没疯,还一路成绩优异,连续跳级。
所以他虽然连博士都念完数年,也才只有二十七岁。
顾夏坐在茶座里,咬着吸管打量远处和女友打球的年轻博士。
“尚成俊,展翔地产未来的接班人。”叶卮扬换好衣服出来坐在顾夏身边,一旁的服务生立即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了上来。
“你一大早叫我过来就为了他?”顾夏偏头打量身边吃相优雅的男人。
“我叫你来打球的。”叶卮扬指着后面的更衣室,“去把衣服换换,一会陪我下去打几杆。”
顾夏跟在叶卮扬身边并肩走下场,“嗨,叶总,好久不见你来。”尚成俊把球杆转给一旁的球童,走过来和叶卮扬打招呼,看到顾夏,问:“这位是?”
“我太太,”叶卮扬笑着介绍,“她才从法国回来。”
顾夏和尚成俊礼貌的打了招呼,彼此客套几句,便见不远处又过来几个人,球场经理居然陪侍在侧。
看来这些人非富即贵,顾夏悄悄拉拉叶卮扬的衣袖,用口型问他是谁。
“都是政府里的官员。”叶卮扬笑笑,便揽着顾夏的腰走上前去打招呼。
顾夏站在一旁听了一会男人们聊天,无外乎股票、楼市,便不愿再应酬。主动拉了几位陪同来的官太太并尚成俊的女友去一旁坐着聊天。
说着话就到了中午,远处的男人们开着小型休闲车回来,女人们站起来各自迎接自己的男人,很快便彼此告辞。顾夏很好奇,“我以为中午会一起吃饭的。”
“下午都有事就散的早。”叶卮扬换了衣服出来,“饿了?我们吃完再回去,想吃什么?”
“随便,”顾夏不太饿,没什么意见,她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我才知道原来尚成俊的女朋友是个明星。”
“一个小明星而已。”叶卮扬看了看菜单,随便点了几样,问顾夏:“烤小牛排可以吗?”
顾夏点点头,“你经常来这打球?”
“恩。”
“以后能带我一起来吗?”顾夏试探着问,她把握并不大。昨天问了秘书,听说这几年政界变动很大,以前和顾氏有交情的那几个大佬升的升,贬的贬,差不多都不在了。顾夏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顾氏要想在日益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政府的辅助是必不可少的,可这几年顾氏和政府几乎很少打交道,私下也什么来往。
刚刚和几位女士聊天,其中一位部长夫人知道她是顾承东的女儿,就含蓄的说去年她家的一个什么亲戚要买顾氏开发的一个楼盘,那个亲戚想拿个内部价,几经辗转求到了这位夫人,这位夫人一个电话打到顾氏却被拦了下来,最终没能如愿。顾夏还记得那位夫人凉凉的语气,无非是被损了面子不高兴,顾夏不知道事情原委不好说什么,只说是属下疏于管教,又递了几张名片给太太们,承诺以后有事尽管来找她这才让那位夫人嘴角的讥笑消失。
“你愿意来就一起好了。”合上菜单交给侍应,叶卮扬看顾夏一脸犹疑,颇有耐心的笑着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夏想了想,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我很诧异。你和以前太不一样,突然180°的大转变,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