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不再嘻嘻哈哈的胡闹,只见他正了脸色念了诀,方天画戟自他手中浮到空中,戟头冲着压过来的翼宿鬼宿战栗着鸣叫。
宇文智却不理会,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方天画戟自戟头慢慢渗出紫色,宇文智越念越快手中印法不知换了几种,突听得一声“着!”方天画戟鸣叫着闪电般冲向翼宿。
“锵”的一声响翼宿幻出的破风刀在这一击之下竟然碎裂,翼宿半点迟缓也无,忽的一下退到令狐世敏身边。
鬼宿在方天画戟冲到翼宿身边时早已一跃而起,挥了手中子母刀对着宇文智当头劈下,不成想方天画戟击退翼宿后竟直直飞回,鬼宿刀还未到,已被方天画戟击中后心。方天画戟穿身而过,鬼宿如同烟尘一般四下飞散。
众人还未赞叹宇文智法力高强,又见这烟尘飞回令狐世敏身旁聚结,鬼宿像没事一样单膝跪在令狐世敏面前。令狐世敏无所谓的挥挥手,翼宿和鬼宿安安静静的站立两旁并不看宇文智一眼。
“这位哥哥真是好身手,若这是一般的天兵符可真是抵不住哥哥的方天画戟,只可惜,我这朱雀七宿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令狐世敏说毕一伸手,原来静立一旁的星宿、柳宿、张宿突站三角之势,结了阵齐齐向宇文智而来。
宇文智面色一滞,顾不得解释,手结新印,东方傲雪身旁龙舌弓和虎头湛金枪直飞宇文智身边,与方天画戟并作一处鸣声大厉。
这龙舌弓与方天画戟本都是东汉末年第一武神吕布的兵器,虎头湛金枪乃是蜀国五虎上将马超的独门利器,都在汉末三国时期饮尽千万人马热血,早已成为世间最恶的凶煞之物,而今聚在一起更加恶煞三分!
宇文智右手虚晃,在空中描了个印“碰”的罩在这些兵器上,窸窸窣窣间,这兵器周身竟漫出血色,这血色凝结在一起,幻了个人型,背搭龙舌弓左手持了虎头湛金枪右手握了方天画戟直冲进三星阵中,独在阵眼中与三宿战在了一处。
“好厉害!”长孙宏毅宏毅早惊得失了言语,而今见到这一幕更是张口结舌。
“我的天,”东方傲雪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是什么?三英战吕布么?”自幼听书,说那吕布如何如何身手高强,这算不算是情景重现?
令狐世敏也站了起来,这朱雀七宿符她也没用过几回,能撑过一时三刻的人都是得道的高僧散仙,而这宇文智年纪轻轻却能战平五宿,当真是世间少见的奇才了。
原本护在令狐世敏身边的井宿、轸宿四人齐齐站起,与那血影战在一处的三宿也突然撤身,九人列一处齐声大喝,列了新阵又冲宇文智而来。
那一声大喝震得众人心头一跳,先前给莫奇疗伤感应九星大耗真元,之后又炼化沙蝎王,宇文智此刻只能使得出五、六成功力,闻的这声音喉头一甜竟吐了鲜血,当即坐在地上,手中还在结印:“这妖妹,竟列了九字连环阵。逍遥川!你当真要看我死在这里?”
东方傲雪大奇,这斗法不是宇文智的事情么?为何死活反而要靠逍遥川?
逍遥川瘪了嘴,施施然伸出手:“这会子想起我来了,不是喜欢自己耍帅么,最后还不是要靠我。”口里虽在埋怨,身形却不含糊,巧施了蝶弄足的上乘轻功眨眼间已略在令狐世敏眼前,也不知什么时候取的兵器,一柄幽蓝短刃早架在令狐世敏的脖子上,一看就知淬了剧毒。
“好妹妹,我们换个游戏玩,这个再玩下去可要死人了。”轻笑间吐气如兰,令狐世敏有一丝迷乱,忙狠狠咬了舌尖回神,“这哥哥好厉害,一不留意都会中招呢。”令狐世敏也笑起来,反手捻了诀,朱雀七宿呼的幻做符文落在她手中,没了对手那血影也蓦地消失徒留一地兵器,而宇文智松了印伏地狂咳,白衣鲜血点点如梅花盛放,这一战差点伤及心脉,当真需要好好休养了。
东方傲雪见宇文智咳得辛苦,知他伤得不轻,忙去腰间香囊里取了长孙沛凝早间送她的补气散给宇文智服下。
逍遥川的短刃已经从令狐世敏的脖子上移开,但眼睛还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婆娘反悔又招出那几个要命的星宿。
长孙宏毅抱了兵器回到莫奇身旁,任由那大汉跑回令狐世敏那边,他实在有太多问题要问,但看着这一群伤兵又张不开口。
“想问是怎么回事?”莫奇看他憋红了一张脸很是好笑,禁不住逗弄他,长孙宏毅狠狠的点了头,东方傲雪也好奇的回望。
“我大师兄自我上山学艺见他时就沉迷道法奇术,对那周易更是手不释卷。这天兵符我也只听他酒后兴奋之时提过几句,怎么做的已经记不得,只记得他说过,天兵符中幻影一出,只要施法者不停手,幻影必定与施法者同进同退,至死方休。”此番话说毕,东方傲雪连同宏毅才明白为何逍遥川只对令狐世敏出手,直至现在也只顾令狐世敏的一举一动。
而今身陷囹圄,令狐世敏没有半点心急,只笑嘻嘻的看着逍遥川,不过须臾媚眼一抛竟轻轻朝逍遥川靠了过去:“哥哥好样貌,幻化出的星宿向来都是依着施法人的心意幻化样貌行动,如今看来我那九个星宿竟没一个比哥哥俊秀的。”
逍遥川挑了眉,似乎来了几分兴趣:“照你这么说这九人也可以是女子?”
令狐世敏更是笑起来:“那是自然。有时心下所念其他,飞禽走兽也有呢。”
一番话下来惹得逍遥川心痒难耐,自来了这大漠,虽有女子,但个个不是他喜欢的性子,不知家中一众妹子是否安好。要是早知道大漠之行如此无聊,他定会带上紫嫣、晓彤随行,熬了这么些日子,幻个影看一眼也好啊。
可这令狐世敏实在是不好琢磨,这星宿又不好对付,若再来一回,怕宇文智当真要长眠在这大漠里,平时打打闹闹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他真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