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赐府大酒店位于县城的豪华的地段,是县里最出名的一家海鲜楼。海赐府门外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其中不乏名贵的轿车,政府的公车……
海赐府某包间内,李松端着一杯五粮液,一脸谄笑的说道:“姐夫,这次多亏有你啊,我先敬您一杯。”
“你说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想着早点成家,整天不知道你想些啥。”宋长江生气的说道。
李松低下头,讪讪的笑了笑。“姐夫,您看我这不也是以事业为重么。”
“事业!”宋长江愤愤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你的事业就是跑到人家学校里,把一个毛孩子捅了两刀?我都不惜说你,多大的人了,跟一帮毛孩子过不去。”
“您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李松怎么着也是混了十几年的人了,道上兄弟见了我怎么着也得叫声松哥,那帮毛孩子说动手就动手,您瞧瞧把握着脸打得……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以后在社会上还怎么混啊。”李松揉了揉脸上的淤青,“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省的他们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把命搭上了都不带赔的。”
“油嘴滑舌!”宋长江也是个嗜酒之人,嘴上一边教训着李松,这五粮液却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李松给手下人递了个眼色,手下人溜溜的跑了出去,又点了一瓶五粮液。李松笑眯眯的拆开瓶盖,给宋副局长又满上了一杯。
“我说李松啊,这……这酒还真不赖。”酒过三巡之后,宋副局长的舌头都开始有点打卷了。
“姐夫,您要是爱喝,我再买两瓶,待会您带回去。”
“嗯,好。”宋副局长擦了擦满嘴的油,拿起一根牙签说道,“李松啊,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这孩子的,刚才为什么我发脾气呢,你知道么?”
“不知道。”李松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宋长江钩钩食指,让李松靠近一点,李松忙不迭的把头靠了过去,没想到刚把脸贴了上去,宋长江打了一个山响的饱嗝,李松只觉得一阵恶臭迎面扑来,又不敢躲开,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心里面默默诅咒宋长江十八辈祖宗。
“现在县里政法口的一把手,知道是谁么?”宋长江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道。
“当然知道,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刘震刘局长。”李松心里厌恶,但是脸上却堆着笑容。
“嗯,再过段时间,刘震就到市里去了。”
“啥,市里!高升了?”李松一脸震惊的问道。
“哼!高升?平调他妈都算不上!不知道刘震得罪了谁了,给调到市里当副局长,分管农业去了。” 宋长江见他得消息得到了意想的效果,得意的笑道,“农业可是清水衙门啊,哪有咱们县政法口吃香,再说了,天高皇帝远的,在这咱自己说的算。”
“对对,这叫宁为鸡头,不为蛇尾。”李松陪笑道。
“那叫‘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平时让你好好念书,瞅瞅,丢人看了吧。”
“是是,姐夫教训的是。”李松脸上谄媚的笑容更加猥琐了。
李松也不是笨蛋,在县公安局里刘震之下,属宋长江资历最老,门生最多,加上父亲对他的支持,宋长江接替刘震可能性不低。
“那姐夫你……”
“虚……”宋长江虽然酒喝了不少,可是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他四下打量了一下,低声说道,“知道就行,这段时间低调点,别他妈给我惹事。”
“中!中!中!”李松不停的点头,像个见了骨头的哈巴狗。
宋长江谨慎起见,今天没坐公车。饭后,李松专门安排手下开自己的路虎车送宋长江回家,临上车还塞下两瓶五粮液。
“姐夫,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不论是哪个方面的。”开车之前,李松还不忘向宋长江示好。
这顿饭花了李松好几千块钱,光那四瓶五粮液就两千多,一条三十多公分的龙虾五百多,但是李松觉得很值,要是以后姐夫成了公安局长,自己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想到这里,李松如沐春风,走路也发飘了,接着酒劲开始哼起了小曲。“妹妹你坐床头啊,哥哥我脱裤头,恩恩爱爱,床上晃悠悠……”
好在海赐府离工业园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李松的车送姐夫去了,自己就独自一人步行回去。李松平时也不回家,就住在工业园迪厅的办公室里。
李松的这家迪厅叫凤凰迪厅,是李松早期的革命根据地,开了十年了,生意依然火爆。
快到凤凰迪厅的时候,李松感到一阵尿意袭来,忍不住转身跑到凤凰迪厅附近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脱下裤子开始撒尿,一边尿还一边吹着口哨。
突然李松觉得脖子一凉,低头看时,却看见一把黑黝黝的匕首横在脖颈上。李松心里一凉,心道:完了,大意了,自己的仇家不少,八成是仇家来寻仇了。
想到这里,李松背上瞬间出了一层白毛汗,酒意醒了大半。
李松好歹也是道上混过的滚刀肉,想到这里,李松马上笑道,“朋友,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尽管拿走。”此时李松瞥了一眼迪厅的方向,只要能让迪厅的保安看见,他就安全了。
沈沐川淡淡地说道,“李松,血债还需血来偿。”
李松听到这些话,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沈沐川怎么着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略显稚嫩的声音出卖了他。李松通过声音判断,对方顶多是像弟弟这么大的学生,联想到见天白天的时候职专发生的事情,李松豁然开朗了,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很安全。李松早年在社会上混的时候,靠拉拢一批不良的学生起家的,他清楚的知道学生和社会青年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差距,他料定了身后的人肯定不敢动手,于是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哈哈……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到时候警察去学校抓人,谁都没面子,你的父母以后就没脸见人了。”李松冷冷地说道,静静的等待身后的人反应。
也许一般的学生听完这句话就慌了,可是沈沐川不是一般人,握着匕首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李松见身后的人一时间没了反应,还道是那人被自己的话镇住了。李松自认为这是反击的绝好机会,于是猛的抓住沈沐川的手,意图掰开那只从身后伸过来的手。可是掰了半天,对方纹丝不动,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已经完全成了一根废柴。
李松又开始慌了,虽然对方只是个学生,可是他突然觉得对手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于是便扯开了嗓子喊道:“我是李松,快来救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挣扎。
沈沐川也不说话,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李松的菊花就是一刀,大半截刀身没入了李松的菊花,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李松嘴里传了出来。
李松的叫声惊动了凤凰迪厅的保安,他们听出是boss声音后,纷纷手持橡皮棍往事发地点跑去。
“李松,杀你脏了我的手,我让你生不如死。”在江湖上混的人混的就是一口气,我可以容忍你在我在我胸膛上留下伤口,这将是光荣的证明,但是菊花上……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说完把捅进去的刀在李松的菊花里转了一下。这把刀锋利无比,能轻松割断坚韧的跳伞绳,在李松菊花里这么一搅,李松的面部肌肉顿时扭曲了。
沈沐川拔出匕首,李松又是一阵痛苦的嚎叫。沈沐川也不罗嗦,挥刀又是一下,还是正中李松的菊花,这次李松没有出声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
“真没意思,才两下就受不了了。”沈沐川心里想着,把匕首抽了出来,往李松身上吐了口口水,拿李松的衣服在刀身上拭几下,骂道:“妈的,菊花这么脏。”估计李松听到这话,能活活的气死。
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保安将沈沐川团团的围了起来,沈沐川面沉似水,缓缓的将匕首放回刀鞘。
……
医院里,李松缓缓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洁白的床单上,下体传来阵阵刺痛,像是吃了一个月的朝天吼,然后去排便的感觉。李松刚想扭动一下身子,身体便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松哥……”一帮人殷勤的围了上来。
“啊……李松发狂的大叫了一声,那兔崽子抓到了没有,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丢到河里喂鱼。不行,我要在他菊花上捅上一百刀啊一百刀!”
保卫科长,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老板,那小子会功夫,把我们七八个值夜班的弟兄打成了重伤,跑了……”
“操你妈,一帮废物,哎呦~~”李松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扔了过去,没想到动了这么几下差点把李松疼昏了过去。
“松哥,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要不要打电话给宋副局长……”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你他妈还嫌我脸丢的不够是吧,让警察给我闹得沸沸扬扬是吧。”
“松哥,真是对不起。”那人捂着脸缓缓的退了下去。
这时候大头凑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松哥,知道那人是谁。”
“谁,你他妈快说。”李松听到这里感觉心头一紧。
“他是我们学校的高一的学生,叫沈沐川,就是上次在医院把人一脚踢飞的那个小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说丁岗、徐家厚、张欢和沈沐川初中的时候是铁哥们,不是他还会有谁,而且前几天他还一个人打翻了我们七八个人。”大头指着自己的脸上的淤青,一脸委屈的说道。
“妈的,报警便宜那些小子了,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给黑三。不管花多少钱,我要让他不得好死。”李松阴测测的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黑三这个名字,入赘冰窟,瞬间从后脑勺凉到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