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显得短了许多,大概是车开得快些了吧。
李岳这次没有开车,这两天太累了,怕路上打瞌睡出事,再者,他必须要把他知道的事情记下来,对于部队来说,是绝不允许谁冒名顶替这种事发生的,不管他多优秀,这都将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但李岳还是在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报告一上去,那人的前程可就算完了,真的要对一个战友做这种事吗?
嗨,冒名……这时,李岳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站了起来,可路上还是颠簸得厉害,一下又把他摇到座位上。
“班长,你没事吧?”一名战士问道。
“没……坐累了。”李岳又恢复了平静,这时,汽车已经开到离军区不远的地方了,李岳闭上眼,稍微放松了一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他睁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心想,不管那么多,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再说。跳下来才发现,车停的根本不是什么军区,而是一片密林外面的平地上。李岳满脑疑惑的想:这些小子,又到哪儿去方便了?
在密林入口的地方,李岳看见那十个战士整齐的站成一排,一边笑着走过去,一边道:“呵呵,这撒尿什么时候也这么有文化了,是……”
看到战士们的脸,李岳一下把话咽回去了。那晚的凉意再次袭来,叫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十个整齐的战士的头都对着他,不是平时那样,而是从身前一百八十度的转到背后。
惊恐中,李岳好像想起什么,他拼命的跑向刚才的车内,拿起笔记本,刚要做什么,心里却忽然咯噔一下,李岳知道,太晚了。
李岳放松双手,只是还握着笔记本不放,他表情麻木的走到士兵们的旁边,脚尖和他们一样冲着汽车的方向。一声颈骨的脆响,他的脸也和他们一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向密林。
十一人整齐的向密林深处走去,分不清到底是正步走还是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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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宇浩他们知道,司马这话的意思。就是遇到“活灵活樱”的时候,司马也没把话放的这么绝,虽然不知道缠在唐义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们也想象不出比那怪婴更恐怖的东西会有多凶残了。
凌学志从来没有想象过现在的场景:黄昏时分,密林深处,大家依湖而坐,叹论着神鬼之事,背后的湖里还浮着十一具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站起来的尸体。
“教官,我们能不能找人先把这些战士的尸体处理一下?叫他们泡在水里,我怕不太合适吧。”凌学志虚弱的说,此刻,暴雨在他身上才表现出了威力,想必不久就会烧上一两天吧。
“嗨,我也在想这事到底怎么处理,尸体是发现了,但总不能给团长讲今天发生的事吧。”张教官吐了口烟说。
“司马,你说的‘五脏灵焚’是什么来头?”邓宇浩问道。
“我说过在丑时最后一柱香的时间里烧死的人很容易就会变成凶狠的‘焰灵’,不过‘焰灵’虽非一般鬼魂,但也不至于无法对付,方法好的话,也可以说比较容易了结。但如果是在丑时之前的子时最后一炷香时间内纵身火海,而直至丑时最后一刻才死去的人,必定化为‘火魂’。”司马说道。
“开玩笑吧,哪儿有人要在火海里烧两个小时才死的?”凌学志说。
张教官问道:“‘火魂’有什么可怕之处?”
“有火不灭,**而生。相传古代有十个道人,他们都想化为永生的凤凰,便去到天山寻找‘天火’,传说,只要是能在‘天火’中一个时辰保持肉身不死的话,就能浴火重生,化身凤凰。历经磨难,他们终于找到天火,并各展法力,在子时最后一点时间沐浴‘天火’,谁知‘天火’实在太过凶猛,其中九个人都很快的死在了火中,只有一位道人坚持下来,就在还剩一盏茶的时侯,却遇上天山雪崩,被一块巨石压死,死的时候便是在丑时最后一刻,此道人便死不瞑目,他最后用魂魄诅咒火焰,附身其中。其实,道士死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不是法不入行,而是天不开门。但从此,凡是照他的时间死在火海里的人都将遭他诅咒,永不超生,但却能拥有强大法力,可以不生不灭。”
司马接着道:“不管什么原因,被此鬼缠上,说明那人的名字已经写在阎王的‘死魂本’里了。”
“真的没得救?”张教官看着司马,想要从他眼里看出点希望。
司马呆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看看那些战士吧,他们就是 中了‘火魂’的一种鬼术,五脏六腑被瞬间点燃,连一点死亡的感觉都没有就去了,再次之前,或许他们已经完全麻木了。”
“教官,我看这些遗体还是先不要告诉部队上的人,一是不好交代,二是交上去我看也没人会相信您说的,总不会部队也把任务派给我们吧,我们几个要不先把遗体弄上来,找地方埋了也好,等把他们死因查清楚,再做打算吧。”李涛说。
考虑很久后,除了凌学志,大家都开始动手了,当然,四人都是用雨衣把骸骨抱上来的,十一具骸骨竟然出奇的完整,二十年的岁月并未对“他们”摧残得过于凶狠。
“这些好几个都是以前跟我挺念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司马广行,你可以帮我吗?”张教官对身边的司马说。
司马说道:“能帮的我在所不辞,但这事只会闹出更多的人命。”
“我现在都怀疑这几天发生的是在做梦,不过还是必须相信,你告诉我方法,我知道一定会有方法的,你们不是讲究阴阳吗?那既然有这么凶狠的鬼魂,就应该有相生相克的东西,你告诉我吧。”张教官执着的说道。
“您说的的确不错,但即使有,我也不会说出来,一是不想害了您这样的好人,二就是,恕我直言,您根本就做不到。”司马摇摇头说。
“那做得到的人在哪儿呢?”教官问。
司马直起身把目光对向另外三人,浅笑着说:“不知道啊。”然后开始对着这些遗体开始颂咒。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个笔记本。”李涛惊道。
站在一边的凌学志说:“有什么稀奇的,那是人家的遗物。”说完也漫步过去。
等走近看那个由李涛从一具遗体里找出的笔记本,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是崭新的。”
“连一点水都没有沁湿。”
笔记本的情况和凌学志描述的一样,虽然看得出来是很久以前的品牌,但本子的的确确是干净崭新的。
“今天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张教官不禁轻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