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岩留在了这个名为邻水村的村子里。开始了他异世人生中的第一个壮举——拯救危难的邻水村。
他让众人先去村口边收集点细沙、小石子。又去村民的家里取来了一个木桶,将木桶的最下面凿一个小洞,又让村民砍了一根一指长的竹管,竹管和小洞的大小尺寸正好合适。将竹管中芯掏空,固定在了那个小洞上。
又将一块略显干净的布放在木桶的最底层,然后指挥着村民把们收集到的细沙倒进了木桶里,接着又把小石子倒进了木桶内,这样浑水经过一层又一层的沙石过滤,流到最底层就变成了干净的水。当村民们看李岩拿着碗在那竹管下接到了清澈见底的清水时,人人兴奋地大声叫喊:“清水,终于又看到清水了!”
看着村民们兴奋激动的面容,李岩会心一笑,觉得自己的知识还算没白学。
“恩人,你真是我们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我吴友权代邻水村全村的男女老少向你叩首了。”兴奋中,那个名叫吴友权的老村长就又要下跪,李岩赶忙搀住正在下跪的老村长:“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老村长大可不必如此。”
老村长闻言泪流满面:“孩子,在你看来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对于我们没念过书的粗人来说,却是难如登天啊!你就受老朽一拜吧!”“是啊是啊,请受我们一拜吧!”老村长一发话,这下全村上下都齐刷刷的朝李岩叩首道。
李岩看着眼前这些淳朴善良的村民,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都起来。都起来啊。”
“恩人答话了。你们还不起吗?”村长看李岩说话了,也赶快对自己的村民们说道。村民们闻言也都一股脑的站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激动的神情,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向他们招手。
“这个,老村长啊,你们这个污水已经非常严重了。我建议你们这口井还是不要再食用了,把它封上吧。”
“恩人,没了这口井,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这口井才能在这琳琅山下生活的啊。”老村长闻言赶忙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理解的。可是你们这口井已经严重的受污染,就算是用这个过滤水桶,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这过滤水桶过滤的清水,如果按照严格的标准来评判的话,它还是不合格的。当然,鉴于你们当前的这个情况而言,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你们难道就不想找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吗?”李岩一步步分析道。
“恩人还有更好的办法?”老村长闻言眼睛一亮。
“这个所谓更好的办法嘛,其实就是在这琳琅山上是有一条小溪的。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都不知道有这条小溪吗?”李岩想起自己自山上下来时看到的路边的小溪,于是出声问道。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了。以前也曾经这么打过水。但是毕竟路程太远了,从那小溪那打水再走到村子内,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山路崎岖,一不小心跌倒滑倒,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后来大家就不再去这样做了,也没人再去那山上打过水。”
其实老村长说的这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后来因为多种不便就不再去山上打水。再接着瘟疫席卷整个村子,也没人想起这么个打水的办法。其实还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太懒了,又不动脑,自然村子里的情形每况愈下。李岩想了想,点头道:“村长说的不无道理,那你们的庄稼地又是怎么旱死的呢?没了收成,你们又吃什么喝什么?”
说起这个,老村长辛酸的叹了口气:“哎!往年我们都是从村子里的井内打水,然后去浇灌到田地里。又逢连天大雨,所以庄稼长的也勉勉强强。可是不知为何,今年老天滴雨未下,我们村子里的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变成了黄色的浑水,致使我们村民直接就断了生活的源泉。没了井里的水,这就是老天要断我们的命啊!”老村长老泪纵横的抬头望天长叹了口气。
李岩听了吓了一大跳:好家伙,都是牛人,用吃的水来灌溉庄稼,你们也算是有能耐了。难怪井水越来越枯,水越来越混,村子里瘟疫横行。这些根本原因原来都是来自这些村民们毫无节制的使用上。
试想一下:一口井的水养育一整个村几十年不说,还得灌溉全村人用的土地,那可不就是要让这井彻底变干变枯吗?不行,绝不能让此事再发生,必须得杜绝这种无节制的滥用水资源风气,不能助长不正之风。
想罢,李岩抬头笑道:“老村长,我有一种办法,可以直接将山中的溪水引到你们邻水村的庄稼地里,而且还不再让庄稼枯死。”
“什么!?”老村长闻声浑身一颤,扭头望着李岩激动的拉着他的袖口,“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山上的溪水引到我们田地里来?”
“老村长,别激动,别激动,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李岩被他拉的有些东倒西歪,老村长闻声赶紧松开了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恩人,老朽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岩对老村长摆手笑了笑示意没事,扭头看了一眼排着队从过滤水桶那接水的众多村民,又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一定要让邻水村恢复以前的面貌。
连着几天,他让村民上山上砍了许许多多的竹子,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都有。又叫村民将这些竹子内部挖空掏净,他又找了许多结实的线条,将这些不一而足大小各异的竹子连接起来。经过无数次实验的失败,终于将这些竹子全部给连成了一个长长的管道。异世的第一条人工管道就此在李岩的手里诞生。
李岩带领着村民拿着那些竹子连成的管道去山上找溪水的位置,他不停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各种方程式,计算着各种情况,眼中时不时的流露出疑惑的样子。而一旁站着的村民只好盯着他不敢出声打扰。在他挑挑拣拣又不断的计算下终于被他摸索出了一条从山上通往山下的一条水路。
他将这些竹子一一放在他计算好的位置,不知这些竹子经不经得起风吹雨打。如果稍微偏了那么一两厘米,那可就白整这么半天了。经过他无数次的实验,敲、刮、挡等一系列日常中经常出现的情况外发现水流依然如常,没有发生他想象中那些事情,这才放心的朝下一个地点走去。身后跟着的村民看着走在他们前面的恩人,无奈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在忙乎了整整一天后,李岩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村子里。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从三天前的清晨出发,直到三日后的一更时分(下午五点至七点)才算是把这项意义重大的管道工程给完美收工。
当村民们看着水流顺着那一根根粗细不一大小不一的竹管流到各家各户的田地里时,兴奋、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邻水村终于有盼头了,他们再也不用过瘟疫一般的日子了。李岩欣慰的笑了起来。
当太阳落下山头,天色渐黑时,村民们为了感激他们的恩人,将家中最好的食物来招待他。他为了不让村民们伤心,也高兴的与众人欢聚一堂。当夜幕降临,村民们挨家挨户都熄灯睡觉时,李岩却望着山的另一头长叹了一口气。
在山的另一头隐隐能看到一座古典而又不失品位的木屋……
第二日一大早,李岩与众位乡亲告别,众人竭力挽留但李岩去意已决。因为他深知他到这里绝不是仅仅在这个邻水村度过他的余生,他要追寻他要走的路。他隐隐觉得上天让他来到了这个地方绝对是有所安排的,他要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告别了众乡亲,拿着乡亲们带给他的行李和干粮,踏上了通往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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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三十六年,在梁州(今河南开封)的一个布庄门口,有一位年纪大概在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与另一位腰肥肚圆的大叔说着什么,样子甚是可怜。
“大叔,就让我在这呆一个月,好不好?就一个月,我绝对让你赚的盆丰钵满。”
“小子,别在这捣乱了,赶紧走。别让大爷我轰你啊。”那位腰肥肚圆的大叔眼神轻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少年,丝毫不为他所动。
少年四下看了看,猛地一咬牙,突然蹲下抱住他的双腿哭道:“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丢下了娘和我却跑去和这个布店的老板娘厮混。你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啊!娘啊!儿对不住你啊!摊上这么个爹我也没办法啊!”
那位大叔闻言吓了一大跳,赶紧拉自己的裤腿想摆脱这个混小子:“你放开,胡说什么,谁是你爹。别给老子乱扣帽子。”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上来,对着那胖大叔指指点点。
少年闻言哭的更凶猛了:“爹啊!你怎么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啊!不能因为你跟了别的女人你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啊,你让我死去的娘如何在地下长眠啊,她老人家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那得多难过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你算个什么爹啊?”
“这人怎么这样啊,看孩子多可怜。天下怎么还有这般狠心的爹。”
“是啊,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却是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啊!”
随着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那个胖子的老脸再也拉不下来了,对着那混小子大声道:“好了,别再闹了!你跟我进来吧。真是的,我摊的这叫什么事啊。”
少年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色。站起来不哭不闹的跟在那个胖子的身后进了那家布庄。随着二人的离去,围观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散了。
布庄内摆设十分华丽,各种五颜六色的布匹一字排开放在了一个长长的桌子上。墙上也挂了许多十分艳丽的布匹,让人直看得眼花缭乱。在布庄内部与大门相对处,放着一张长长的案桌。案桌纹路鲜明,上面摆了一摞账薄,还有笔筒。笔筒内放着几只毛笔,在笔筒旁有一个黑如墨般的砚台。砚台上放着一支毛笔。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抬头看了看少年,接着又低下头划拉着算盘。
当少年站在布庄内,四下张望着看四周的摆设时,那位胖大叔从里屋走里出来,看到他面色一冷,哼道:“跟我进来。”
“哦。”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笑着跟着胖大叔走进了里屋。
走进里屋,还没容他四下打量这个房间,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想起:“你就是那个在门外闹得街坊四邻都知晓的李岩?”
李岩闻声看去,当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后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他面前的这位女子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胸前那波涛汹涌的沟壑引人无限遐想。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一双小巧可爱的玉足上套着一双艳丽异常的绣花鞋。媚眼如花般笑盈盈的看着正在打量她的李岩。挽起的青丝隐隐有幽香飘来,令李岩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这个时代是不是盛产美女啊?怎么随便一看就是个美女呢?那个南宫语欣,还有她的师父流芸仙子,再加上面前的这位。乖乖!个个都是大美女啊!
那位长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轻皱娥眉,嗔道:“你这人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问你话为何不答,盯着我看做什么。”
听到美女说话,李岩下意识的用手扫了下下巴,当擦掉嘴角的口水时,又急忙正色道:“回老板娘,小的就是刚刚在门外撒泼的李岩。”
“咯咯!”少女闻听他这么直白的答话,不怒反喜,笑的花枝乱颤,手轻掩小口咯咯地笑个不停。
李岩又面色抽搐了下。为什么每次和美女答话她们都要先笑个不停呢?我有这么可笑吗?
少女笑了一会后轻眯着双眼说道:“你这人说话真有趣。听王伯说你可以让我布庄一月之内日进斗金,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我还能骗老板娘吗。”李岩闻言赶紧举起右手,三指并拢作发誓状。
“嗯,那好啊。我就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你个月内你不能帮我布庄收益三千两,那你就自己走吧。”少女笑吟吟的说道。
三千两?三千两是多少钱?还是先问一下吧。“老板娘,我想问一下,咱布庄一个月的收益额为多少两啊?”
“一个月啊,好的话一千两,少的话那就八百两咯!”
“什……什么?!八百两?你让我一个月赚四个月的钱?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下李岩可傻眼了。没想到老板娘出了这么个狠招赶自己走。三千两就三千两,我要是一个月内赚不到三千两,你就是我老婆!我要是赚到了三千两,你就是我媳妇!反正怎么算都不亏。李岩想了想后点点头,应下了:“好,三千两就三千两。我答应你。”
这下轮到少女瞪眼了,这小子不是傻了吧?自己的布庄怎么经营自己不比他清楚了解?这小子一来就要求做掌柜,年龄不大志气不小。看来不狠狠地削削他的锐气他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少女笑了笑点头道:“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别说我欺负你啊小弟弟。”
“哼!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李岩抬头正视着老板娘说道。
“咯咯咯咯!我期待你的好消息。王伯,从今日起,你就暂时当李大掌柜的副手吧,等他试用期过后若他没履行他的承诺,到时候大掌柜自然还是你的。”言罢,少女起身往无外走去。留给了李岩一个美艳的背影。
“是,大小姐。”王伯恭敬地对那少女说道。
“大……大小姐!?她不是老板娘啊?”李岩有些吃惊地问着王伯。
王伯看着这个抢了自己饭碗的男孩,怒不可遏道:“什么老板娘。大小姐是布庄最杰出的继承人,又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所能高攀的起的?”
“凶什么凶嘛。继承人……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布庄不止一家?”
“废话!赵氏布庄遍及整个武朝,是武朝最知名的布庄之一,当然不止一家了。你刚刚看到的那位小姐,就是布庄的大当家!”
大当家?那岂不是董事长了!?哎妈呀,一不留神跟董事长亲密接触了!怪不得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有根据的。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大当家泡到手。随后的苦恼就又接憧而至了:他对布庄根本不了解,更何况是异世的武朝。都怪自己把话说的太满,现在可好,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干上一个月吧!李岩抬起了头,双眼发亮,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