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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血路 第八章 再入江阴城

骑在马上,顶着夜色的刘辉恨不得能够飞进江阴城,可惜虽然骑马的人有些亢奋,可胯下的马早就疲乏了,奔驰了一天的时间,刘辉胯下的战马早就疲惫不堪,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该死的,也没给我换匹马!”用力又夹了夹马腹,发觉战马确确实实跑不动后,刘辉暗骂了一声。

伴着晚风,隐隐传来马蹄声和人声,听到身后似乎有人追上来,刘辉看着江阴城的城墙已经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用力从马上跳下来,在马屁股上一拍,任由战马随意的跑开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引开他们!”把身形藏进灌木丛里,刘辉并没急着向江阴城跑路。

“驾!”咚咚的马蹄声中,十名骑兵循着马蹄印一路追了下去,看着这些人慢慢远去,刘辉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刚刚过去的那些骑兵中,两个骑兵又返回来了。

“老四,你疑神疑鬼的啥,跟着队长不就行了!”后边的骑兵说。

“你懂个屁,跟着我,没准咱俩也能升个队长呢!”前边的骑兵俯身看着地上的印迹,观察了一阵后,把目光落向刘辉藏身的灌木丛。

看着那骑兵的举动,刘辉心中一紧,这是遇到善于寻踪的人了,下意识的一摸刀把,刘辉不由得想感谢下那个小校,这个刀的钢口不错,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确定了目标的位置,两名骑兵配合娴熟的分开左右,其中一个骑兵还用非常自然的声音喊了一声,“都看见你了,别藏了,快出来吧!”

“想诈我!这手老子早见多了!”刘辉并不中计,一动不动等在那里。

夜色中,想在浓密的灌木丛中发现藏身的人并不容易,两名骑兵小心的驱马前行。看着两个骑兵手拉缰绳把着马鞍前桥四处观望,并没有手挽弓、刀出鞘,刘辉知道自己脱身还有机会,只是不知道其他追击的骑兵什么时候返回来。

那个叫做老四的骑兵距离刘辉要近些,探着身子向前看着,左手把着马鞍前桥,右手搭在刀柄上。半蹲的刘辉暗暗计算着距离,听着一阵阵马腿与灌木刮擦的沙沙声,刘辉的面色凝重起来。

老四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探起的身子晃了两下,扶在刀柄的手也改成了握,刚要叫自己的同伴,灌木丛突然哗一声响,一个黑影拖着白光冒了出来。片片白光闪过,老四只感觉自己的喉头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接着一丝甜兮兮的东西进了嗓子眼里。

不自觉的咳嗽了一下后,老四发现自己咳出去的是血!

来了一手漂亮的拔刀术后,刘辉向着另外一名骑兵冲去。见到刘辉露了身形,那骑兵的反应也是迅速,一拉缰绳转过马头后,手中的钢刀也抽出来。受过训练的战马迅速向前蹿了下,巨大的冲力让刘辉连忙闪到一边,同时把刀横扫。知道危险的战马瞬间人立而起,高抬着前腿“恢恢”的叫过两声。

原本准备劈向刘辉的一刀,在战马起身的一瞬间落空了,同样的白光在刘辉的头顶划过。看着掉下的包头巾,刘辉的光头一阵发凉,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脑袋搬家了!把手中的刀在头顶一拨,刘辉拨开骑兵劈来的第二刀后,起身向着战马一靠。

当时的战马多是河曲马,不高壮,骑在上边的骑兵距离地面并不高,而刘辉附身的这身体却是个一米八多的大汉。刘辉左手飞快的抓住骑兵握刀的右手前臂,右手的刀斜着向前一送,那骑兵的半边脸顿时被豁开。听着那骑兵惨叫了一声,刘辉接着继续用力,把那骑兵一下子从马上拖了下来。把人用力向地上一贯后,也不看这骑兵的死活,刘辉转身就跳上战马,脚还没来得及放进马蹬,就两腿一夹,催着战马跑起来。

几乎在同时,被摔下马的骑兵也爬了起来,脸上的肉虽然外翻,看起来非常恐怖,但是并不是重伤,看着刘辉的背影,连忙向另外一匹战马跑去,从马鞍桥的弓囊中拿出弓箭向着刘辉就射了一箭。

刚把脚挂到马蹬上,刘辉就听到破空声向着自己而来,心觉不妙后,连忙翻身藏到马蹬下,就见一支长箭斜着飞过。匆匆回过头后,刘辉骑着战马一溜烟的跑了。

“天王盖地虎!”刘辉在城门下喊道。

“宝塔镇河妖!”城上也有人应对。

跑到南城下,陈明遇早就安排人等着接应,见到刘辉一人而来,对上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后,只放下一个箩筐来。发现身后并没有追兵,刘辉从容的把马鞍桥上的弓和箭带在身上,这才跳上笸箩,任由上边的人拉上去。

“陈典史现在在哪?快带我去!”上了城,刘辉拉着接应自己的衙役问,城内算作陈明遇亲信的不过二十个人而已,多是衙门里的衙役和捕快。

“大人现在家中,刘小哥还请随我来!”那衙役在前边带路,和刘辉急匆匆的向着陈明遇家里赶去。

“老管家,大人等的人回来了!”叫开了宅门,衙役向着老门子通报了一声。

刘辉笑了下后,寻思自己来的那次进门可是容易,又想想那个被自己撞了胸的“猪”,“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听陈明遇叫的名字,似乎和陈明遇的关系很亲近。”

“你就是刘小哥吧?老爷一直等着你呢!快随我来。”老管家把刘辉打量过一下后,便在前边带路,那个带路的衙役则告辞了。

跟着老管家,刘辉边走边看,希望能见到上次那些少年,不过只走过几步就见到了在院子里的陈明遇。

“大人!”

刘辉见到陈明遇后,刚刚开口便被陈明遇握住双手。

“刘小哥安然而回,我就放心了!此行艰险,刘小哥受惊了!”

陈明遇这是怀柔政策,这关切可以大幅拉近同刘辉之间的关系。陈明遇一见刘辉是一个人回来的,心中便明了个大概,但是也更佩服起刘辉来,一个人能全身而退,单凭借这一点,这个年轻人就不简单了。

见到陈明遇关切的握着自己的手,刘辉也急忙做出受宠若惊的神情,心说,虽然陈明遇也是个正直之人,可惜行事还是脱不了官员的那种俗套。

陈明遇关心的慰问一番,刘辉也谦虚的感谢过一番后,两个人才回屋说起正事,刘辉把自己所见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过刘辉的汇报,陈明遇不觉沉思起来,邀请阎应元失败,所要面对的问题便严峻起来,现在江阴城内各部乡兵鱼龙混杂,相互之间互不统属,而且顶着守城抗清的大义,四处劫掠作乱,军纪级差。

刘辉陪在一边直看着陈明遇,这陈典史什么都不错,可就是这个人过度沉稳,有些淡然的性格是个大问题,当前应该马上集合城中有名望的乡老相商对策,怎么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呢!

“大人,阎典史以身殉国,现在咱们还得尽快应变才好啊!”刘辉在一边提示起来。

“嗯!”被刘辉的话从沉思中惊醒,陈明遇也认同的应了声,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下一步棋,便向着刘辉询问起来,“以刘小哥见,当下应该如何应对啊?”

“那还用问!把城中的乡老集中起来,大家一起商讨对策。城中各家宗族怎么也出得了几千的男丁,那些乡兵还是由他们去吧!不然城外的清兵没杀进来,江阴城也被他们败干净了!”没等着刘辉回答,隔断前后屋的屏风后,一个女声已经说了一长串,话音清清脆脆,丝毫没有吴音的绵浓。

“放肆,男人们说话,哪来得你插嘴!”陈明遇向着后屋呵斥了一声,接着又向刘辉告罪了一声,“家教不严,让刘小哥见笑了!”

原本想对着屏风微笑下,说句认同的话,一听陈明遇的呵斥声,刘辉连忙一本正经的正了正身子,“大人,小人以为,这位小姐所说极是!当下确实要同众乡老商议才好!”

“爹爹!你看人家说的并没错!”听过刘辉认同自己的观点,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没看向陈明遇,先对着刘辉瞪了一眼。

被这少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刘辉开始还有点奇怪,仔细分辩了下那双带着刁蛮的凤目后,才发觉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和自己撞胸的那个少年。刘辉一直以为古代的美女都是前平后板的没什么身段,可这少女可是前凸后翘的,撞过一下后的那肉感,刘辉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痒痒。

自己的女儿一点没给面子,刚刚摆出大家长威严的陈明遇,被自己女儿闪的满脸通红。刘辉看在一边,心里暗笑,看来这陈明遇性格真是不错,家里家外都是老好人。

再次看着正给陈明遇倒茶的少女,刘辉偷偷观察,这少女以现代的身高估量,起码有一米六八以上,也许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穿着男装,不过像是改过针脚了,有些像是现代的练功服,收了腰腹贴在身上。

“看什么看!”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少女对着刘辉斥了声,想到自己的胸被这登徒子撞过,那隐隐的痛和一丝丝快感,又让这少女微微有些脸红。

正想着用什么词来形容这女孩的刘辉,顿时撇了撇嘴,漂亮是漂亮,可也是太泼辣,这样的女孩还是少接触为妙,更何况和这女孩撞过胸,吃过美女的豆腐,不得人家的好感啊!

“这个女孩好像是叫珠儿吧?”刘辉隐隐记得陈明遇好像是这么叫的。

“刘小哥,小女自幼丧母,疏于管教,见笑了!”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呵斥刘辉,陈明遇连忙道歉,但是也没责骂珠儿,看来对这掌上明珠是溺爱的很了。

刘辉也看得出形势,连忙摆手,借机把话题转到正轨上,“无妨,大人,咱们现在还是得尽快决断啊!放着小人在眼前走了一个来回,我估计城外的刘良佐肯定恼怒不已,以后攻城的强度必然会加大,要是咱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这江阴城怕是难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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