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木渤疑惑地看着自己,林若冷笑着睨了眼低头的欧阳薇然,神色冷凝地看着安木渤,“小强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会有这个孩子么?”
这句话不但让安木渤惊讶,也让欧阳薇然听得眼睛睁的老大,“你,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是你给我下药,那天我不会把萧寒霖当做古默臣一刻春宵,也不会有这个孩子。现在木已成舟,我有孩子有爱人,兴许我闲杂还要谢谢你。”
其实那晚的事情,林若不是不奇怪,她不过是喝了一瓶欧阳薇然递给她的饮料,就莫名其妙浑身燥热。然后欧阳薇然见到她的异常,竟然破天荒地给萧寒霖打电话叫他来接她。
要知道平日里林若是不和萧寒霖联系的,这一点外人不知道,但他们两个是清楚的。
后来,事情就按着欧阳薇然的剧本上演了。而这一切,如果说以前的林若如果不懂,现在她很清楚了。
原来再好的友谊,在爱情面前都是一文不值。可笑她林若还曾经信誓旦旦地和古默臣说“然然比你重要,因为在然然心里我也是最重要的。”
可笑林若牺牲幸福就是为了欧阳薇然的幸福,那个时候她觉得人生那么的无望,既然她自己今后的人生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那不如成全对生活还有希望的人。
没想到,很多事情原来林若想得太简单了。
“若若,对不起。”欧阳薇然啜泣着说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林若看着欧阳薇然笑得诡异。
“若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欧阳薇然看了眼安木渤,示意他帮她说句话,老实说朋友二十年,真的不容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走到最后一步。
“欧阳薇然,你仗着我们二十几年的情谊这样肆无忌惮,但我告诉你,算计我,这是最后一次!”林若举起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向着欧阳薇然扬了扬。
“我录了音,如果你不想让这段录音传到古默臣那里,就请你今后和他好好生活,然后离我远一点。我现在就当着小强的面告诉你,我林若真心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姐妹二十年,到今天也到头了,不是朋友也不会成为敌人,真心祝福你。”
说完林若率先拿起包走了出去。林若加快步伐出了包厢,忍着眼泪她坐进了车里。
刚才还坚强自持的林若此时像是一只孤舟,眼泪流了满脸,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泪水在这个密闭的只有林若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流着,不想再在这个地方,林若飞速启动向家奔去。
不知道是谁说:他是我的青春,他占据了我青春里最美好的东西。但青春只是用来回忆的。
林若打开电台,一个婉转哀伤的女声传出来,“这条路上的你我他,有谁迷路了吗……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当初说一起闯天下,你们还记得吗……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诞我不负你……”
宽阔危险的赛道上,一辆顶级法拉力赛车开足马力奔驰在最前方,像一匹不怕死的独狼,一切的危险都让它不足为惧,自由放纵地超越极限。
没错,这是苏城最大的赌城,这里是夜场的赛车战,而此时遥遥领先的赛车手正是林若。
她从小就喜欢车,后来得知古默臣是赛车手,就更加喜欢,再加上后来得到古默臣的指点,一直到现在,就算古默臣不在身边,她也会经常来一场夜战,玩耍之余可以让她偷偷回忆。
“小姐今天不太对啊。”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站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旁边,有些疑惑。
“你也发现了?不过不用担心,第二第三都是咱们的人,他们会护着小姐的安全。”
五十岁的人正是铁叔。那个像狐狸一样的男子正是白展风。
铁叔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赛况,虽然小姐车技向来无需担忧,但小姐今日明显情绪有些失控。
“是啊,小姐往常都不会跑在最前,她顶多跑到第二过个瘾,可你看今天这冲劲就像和那车有仇似的。”白展风一脸八卦的样子。
“或许不是和车有仇,而是和车的主人有仇。”铁叔幽幽的叹道。
那辆车是古默臣最爱的赛车,名叫战马。自从古默臣走后,林若一直帮忙保养照看。
“咦,铁叔你看,那辆绿车是谁的?怎么抄过去了?”
“这车是小姐的啊,怎么会跑到这来?”铁叔眉头一皱,除非……
林若坐在车里疯了一样的向前冲,每每到了弯道都是最后一刻才九十度拐弯。
突然一辆清新的绿色法拉利飙了上来,只是片刻便追上已经把众人甩得老远的林若。
林若瞟了一眼,便立刻踩足了油门,众人只见一辆纯白色法拉利和一辆嫩绿色法拉利几乎跑得不相上下,直到最后白色法拉利似乎硬撑着不拐弯,眼见绿车已经领先,没想到绿车却出乎意料一个刹车停在了白车前方,见到这个场景林若几乎用尽了全力踩住了刹车。
殊不知刚才那种情况若是她有一瞬间的犹豫撞到了绿车,绿车便会被她的冲劲顶飞,前方便是悬崖,若是翻下悬崖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若气得要死,“啪”的甩上车门便走上前来。
“你疯了吧!古默臣!”
“我相信你的技术!小猪,就算你生气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古默臣缓缓地从绿色法拉利上下来,眼中的情意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
“古默臣,你到底要怎样?”林若皱了皱眉,尤其是看到他穿着白衬衫,她总说他穿着白衬衫,是最帅的时候,而他所有的白衬衫,都是她买的。
但今天,看着却多了份陌生,相反她会不经意地想起萧寒霖,在脑子里自动生成萧寒霖穿着白衬衫的模样,然后拿来对比,而对比的结果是她心里觉得萧寒霖更帅一丢丢。
四年,果然可以发生很多事。
林若是那种生气就要说出来的人,而古默臣却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的人。见古默臣一直沉默,林若反倒没有一点失落伤心,“古默臣,你现在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行。别叫我小猪了,叫我林若吧。那天你对我的帮助我很感激你,所以我们今天还是朋友。”
林若说的很清楚,既然断了,那就是彻底地断了。就算再见也不会是旧情人,只能是,普通朋友。
“小猪,能原谅我?”古默臣的脸上有着最深刻的哀伤,这份伤痛,让林若有那么一瞬恍惚。
“言重了,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而且也不单单是你的问题。别再说你对不起我之类的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早就不怪你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林若缓缓地从脖子上扯下一个不算精致的玉坠项链,项链的链条上有一个l和一个g连在一起。
这项链是两个人的信物,他曾那么郑重地把项链给她,告诉她这坠子是他祖母的,祖母要他交给自己最爱的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
“这条链子我一直戴在身上,以前以为我会戴着一辈子,但现在……早就想找时间还给你,就现在吧。然然值得你把这个给它。”林若淡淡地笑着,刚刚飙了一道的车,早就把在酒吧和欧阳薇然的怨气散的一干二净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如今该发泄的该了结的都做完了,她没什么不甘愿的。
“小猪。”看见林若释然的笑,古默臣伸出了手想要抱住林若,手却僵在了半空久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一声极轻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平静,那是一首极伤感的钢琴曲,kisstherain。
古默臣并没有避讳林若,打电话的是欧阳薇然。
林若听着古默臣和风细雨地用以前只有她才能体会的温柔和未婚妻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相干的话。笑了笑,希望她的初恋,以后也会幸福。
看了眼手表,时间很晚了,想起家里等着他的那个人,林若心里满是温暖。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要回家,更想念家里的那个人。
林若做了个口型,是以她走了,随后和古默臣挥了挥手,利落爽快地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走得那样的洒脱。
发动了车子,看着渐渐离古默臣远去,林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回到家,林若的疲惫感在踩着软软的地毯的时候油然而生。
见屋子里灯火通明,而萧寒霖正穿着睡衣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看得出来是在等她。
林若看到萧寒霖前所未有的亲切,不管矜持与否,她扑过去从后面搂住萧寒霖的脖子,软软地撒娇,“老公,我回来了!”
萧寒霖头也没抬,又翻了一页文件,冷冷酷酷地“嗯”了一声。
林若倒是一点也没被他冻着,反而蹬鼻子上脸地“吧唧”在他脸上盖了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