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飞找了好几天才知道,蓝余光竟然已住进了周山精神病院!非常巧合的是主治医生竟然是自已的大学同学肖真。
肖真遗憾地跟他说,蓝余光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大概发生在几天前,让人吃惊的是他病情恶化速度之快很反常,原因并未查明,也就是说蓝余光现在的状况说出的话真实度很低,可能会问不出任何线索来。
即使如此,欧飞还是坚持要见一见这位蓝教授,当肖真领他走进蓝余光病房时,他完全呆住了,这才知道蓝余光病情的严重程度。
只见病房的四周垫上了的厚厚的海绵,即使人用力向墙碰撞,也不会损伤毫发,窗悬在顶部,有微微的阳光射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低着头坐在张椅子上,穿着白色的病人服的他显得很疲惫,欧飞发现他的头发有一些已被扯下来,头皮有些血迹,好像是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眼前如此狼狈的人与昔日神采奕奕的物理教授对比,简直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常说的那句话: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差?肖真让两个工作人员站在蓝余光身旁,以防他有攻击行为。
“刚刚打了镇定针。”旁边的工作人员跟肖真说。
“用了多少?我说过如果不是太紧急的情况下最好就不要用。”肖真有些生气。
“一剂。”工作人员见肖真眉头紧皱便感有些委屈,于是道:“他刚才又开始扯自已的头发,说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如果不打恐怖他会伤害自已!”
肖真听完后没再言语,走过去拍拍蓝余光,他稍稍动了一下,肖真温和地说:”蓝教授,有人来看你。”
蓝余光抬起沉重的眼皮,但零乱头发仍挡着脸,眼睛有红红的血丝,冷冰冰地看着对面的欧飞。
欧飞无法从他冰冷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只感觉到他急喘的气息,于是欧飞说:“蓝教授,我是欧翌瑞的儿子。”
他还是不啃声,只是对他冷笑,那种笑看起来阴森恐怖,就像他前几天在翁蓝家里看到的那些古怪的图腾一样。
“我爸失踪了你知道吗?”欧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谁?”他头一侧,似乎是不太认识欧飞。声音有点沙哑,大概是过度叫喊所致。
“欧翌瑞。”欧飞重复着。
“欧翌瑞??”蓝余光突然眼光发亮,兴奋起来,“维度!他去了维度外了,你们快去救他!”
“哪里?维度在哪里?”欧飞有些着急,“维度”这两个字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猞图,龙麟”他开始语无论次,他突然到处寻找,“快找,找图找图,找到图去救他,快去救他!”他神情怪异,眼睛转向天窗,看着那一道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嘴里叨念着,“我不该让他去的……”
“那天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他现在是生是死?”欧飞用力的抓住他的肩膀,怒吼着。
“维度外,维度外!”蓝余光果然是疯了,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欧飞颓废的放开他的手,要从一个疯子的嘴里寻找父亲失踪的线索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放了东西在我的脑子里,”蓝余光突然又像被雷电击中般跳起来:“快拿刀来,我要开刀!”两个工作人员立刻按住他,他拼命地挣扎、喊叫。
肖真过去,想给他打针,谁知被他撞了个四脚朝天,欧飞见状,过去一同按住他,肖真趁机给蓝余光打了一针,他终于安静下来。肖真飞收起针边说:“他总是这样突然发作,让人毫无办法,现在暂时给他保宁治疗,看能不能好,如果不行就要开始进行加强心理治疗了。”
欧飞看着蓝余光,突然,他发现蓝余光头左后侧有针洞,“这是什么?平时这里打过针吗?”
“没有呀!”肖真拨开头一看,针孔倒不小,“怎么会有的?”
“他有没有其他脑部病史?”欧飞想了想问道。
“进来之前问过家属,看过病历,没有脑部的发病史。”肖真又仔细的地看,”你看,这个针孔有点奇特。”
欧飞仔细一看,针孔竟针孔是个六角型,可见注射的时侯是多么残忍的景象,这是谁干的?
“他总是喜欢做实验,会不会是自已注射的?”肖真说。
“不可能,针孔在后左方,自已无法注射,你看!”欧飞拨开旁边的头发,”这个针孔很端正,分明就是有人站在他左后方帮他注射的。”
肖真沉默了一会儿:“我怀疑这个针孔就是导致精神分裂症的原因。”
“对了。”肖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欧飞,“他清醒时总在纸上写这些,你看看,不知道是什么公式?”
欧飞接过一看,只见满纸都是些公式例如有:
D’R’DR
R’DR
Y’RURURU’R’U’R’U’
FRUR’U’F’
X’R2U2RDR’U2RD’RX
(RU’R)(URUR)(U’R’U’R2)
一连串的公式,他发现,这些公式无非只有几个字母:RDYUFX,有点像是……一些什么代码。他能确定这并不是什么物理公式,但他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于是收起这张纸,谢别了肖真。
回到家,他急急地进入家门,翻开李军还回来的那本欧翌瑞的物理笔记,只见在中间一页也出现了这么六道公式,欧飞用笔圈出,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欧飞合上笔记本,走去开门。
竟然是翁蓝,欧飞被她的突然拜访吓了一跳。
翁蓝身穿宽大白色针织衣,下身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马丁靴,长发散在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下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这样的冷光让欧飞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欧先生,两天不见就不记得我啦?”她高昂着头,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翁小姐,当然记得你了。”欧飞跟着她背后说。
之前陈均说翁蓝可能会知道关于图腾的事,尽管有些看不惯这个女人,但欧飞还是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表示礼貌。
“我来是要跟你做个交易的。”她一点也客气地到处观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才坐下就大声嚷嚷着:“怎么连杯水都不倒来呀?”
欧飞抱着手,看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皱了一下眉头,自从未婚妻去世后,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在他的屋子里出现过。怎么这么没礼貌?前两天去她家又碰了一鼻子灰,对她的感觉不是很爽。但现在有求于她,先忍着点吧。
“翁小姐请喝水吧”欧飞把水递过去。
“算了,不想喝了。”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欧飞说,好像她突然不想要喝水了全是欧飞的错,“说正事儿吧,想不想知道图腾的出处?”
“想。”欧飞老实的坐在她旁边,虽然这女人很不招人喜欢,但他警告自己一定要忍着。
“我可以帮你说服我爸,但是你得有好处给我!”估计这个女人的脸皮大概是比猪皮还要厚。
最让欧飞感到烦躁的是这女的身体上竟然散发出阵阵的体香来伤害他敏感的鼻子,而该死的是自己竟然喜欢这样的味道!
“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欧飞假装镇静的说。绝对不能让眼前这女人看出自己身体里所产生的微妙变化。
“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寻找图腾的出处!”她坚定的说。
她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在宣布她的决定,她一脸吃定了他的样实在是很欠揍。
她完全解了他的死穴,她知道他为了父亲的性命不管她有任何要求肯定都会答应她,所以她以一种胜利都的状态看着他!嘴角莫名的笑容显得很得意。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翁小姐!”欧飞站起来坐到她对面,这样他的感觉会好一些,直视对手要比斜视她的感觉好多了。至少他欧飞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试过被谁吃得死死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看来欧先生很不聪明哦!那我就单刀直入吧,我看过你的图了,你的这个图跟我们狗头族有关。”翁蓝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似乎是在吊欧飞的胃口。
“狗头族?”这个奇怪的名词在欧飞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