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找最厉害的？”

敖琰心里有些紧张，其实他想跟她说，要是只是修仙的话，他可以把她带到南海龙宫去，在那里也有人可以教她修仙之法，如此他就可以经常看到她了。

无明：“拜师当然要找最厉害的啊！”

闻言，敖琰心里有些失落。想了想又开心起来。

“你若是想拜师的话，可以去归云仙山。归云仙山百年收徒之期将近，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归云仙山？”无明歪头想了想，似乎自己在哪里听说过。“比青冥仙山还有名么？”

敖琰好笑地伸手摸摸她脑袋：“归云仙山的人一向在人间少有走动，素来行事低调，所以在凡间估计没有那么出名，但是在仙界，算是无出其右者吧。”

“这么厉害？”无明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了，“归云仙山上的仙人很厉害么？比华阳上仙还厉害么？”

“归云仙山上的无尘仙尊，应该是这世间修为最高的仙人了吧。就连天界众神都对他无不尊敬。”

“这么厉害？！无尘仙尊比华阳上仙还厉害？”

“这是自然。”敖琰不解，“无明为何这么在意是不是比华阳上仙还厉害？”

当然是怕要是不找个比梦华阳还厉害的做师父，等被梦华阳发现了她的行踪，肯定会再被带回青冥山啊。

“因为凡间的人都知道华阳上仙最厉害啊！”

这倒也不假，无明看过的凡间书里，描写神仙的，基本上都是讲华阳上仙多么多么厉害的，剩下的就是讲天界的那些神官们了。天界她上不去，自然只能寄托于凡人还可以接触到的修仙门派了。

无尘仙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位仙人的名号，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仙人，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有可能收她为徒么？

“归云仙山在哪里？要怎么走啊？”

“归云仙山离此地怎么着也得有个几万里路，你确定你要走过去？”敖琰还特意看这无明绑着树枝的腿，着重强调了下那个走字。

无明也看看自己的断腿，立时垮下脸来。有些求救似的看向敖琰，弱弱的开口：“那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没等无明说完，敖琰就满脸笑意的开口应下了。“我正要回南海，归云仙山就在南海之上。”

“真的真的？！”无明欢呼一声，开心地扑到正坐在她面前石凳上的敖琰怀里，“敖琰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这完全是无明以前的坏习惯，而从未与女子如此亲密接触的敖琰却红了脸。虽然这主动投怀送抱的还不能算是个女子，最多只能算个孩子，敖琰的心却止不住地嘭嘭乱跳。

“我们要怎么去？敖琰哥哥会腾云驾雾么？”

“嗯。龙族天生就会飞，只要化作龙身，几个时辰就能到南海了。不过要带着你，自然不好变化，我驾云带着你，大概一天就能到了。”

敖琰说的轻松，无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望着他，一副崇拜状：“几万里才用几个时辰就到了，要是用走的，怎么着也要走一年半载吧？果然会法术就是方便啊！”

敖琰宠溺地伸手拍拍她头顶，笑着道：“明明以后学会了御剑御风，也可以那么快的。”

“嗯嗯！这么有趣的东西当然得好好学！”

其实无明心里此刻想的却是，自己以后学会了腾云驾雾，就再也不怕偷跑出去玩被梦华阳给抓回去罚跪祠堂了。

敖琰只是随意地结了个手印，身下就聚起一团云。敖琰站在离地三尺的地方，笑着朝无名伸出手。

在青冥山上，那么久那么久，她见到的人也会对她笑，只是那些笑都是带着嘲讽和鄙夷的，那些笑让她觉得比哭还难看。洁白的云朵，丰神俊朗的少年，温柔灿烂的笑脸。无明看着那朝自己伸出来的手，觉得眼睛有些酸胀。这么灿烂温和的笑容，是给她的！

无明吸吸鼻子，忍住眼泪，也朝着敖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跳起，张开双臂朝着那朵云彩扑过去。

“好软啊——好舒服——”

无明在云彩上舒服地翻滚着，看得敖琰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拉起来。

“别闹了，小心掉下去。”

敖琰拉起她之后便没松手。无明任由他牵着，眨着好奇的眼睛一会看身边快速飘过的云彩，一会扯着敖琰的衣摆，指着下面隐约可见的山峰问他是什么地方，玩的不亦乐乎。

敖琰脸上一直带着温暖笑意，耐心地给她讲着那些山河湖泊的名称。他本不是多话的人，看着无明仰着充满好奇的脸，听得起劲，敖琰还说了许多他知道的相关神话传闻。敖琰感觉无明的小手软软的，暖暖的，自己心里也跟着柔软下来。如此可爱的孩子，为何独自一人奔波求师？能得血龙护身镯已不简单，还随身带着其他法宝。明明是一介凡人，落入妖域能安然以对，还能让白璘感兴趣……这个孩子身上有着太多的迷，敖琰心知无明身份必然不简单，却也笃定她非妖邪。她不愿说自然是有自己的顾虑，他也不想勉强。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在无明夸张的惊讶与开怀的笑声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已经到了南海范围，敖琰提议先下去吃饭，再给无明买身衣服换一下。她身上的衣服在林子里被树枝给刮破了，实在是破烂的堪比乞丐装了。

无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不过不好意思开口。敖琰提议去吃饭，她自是开心的不行。

华阳上仙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正在街边拉着敖琰买包子的无明。小小的嘴巴却一口咬去大半个包子，被噎到了到处找水喝。看着被敖琰训斥还依旧笑得灿烂无比的女孩子。没了在青冥山的那份压抑，那笑容那么干净纯粹。

那孩子永远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的。明明伤心委屈，也依旧是一脸笑容。当真是痴傻无明……倔强无比又让人心疼。华阳上仙总是冰封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暖意。垂眼看向手中一直捏着的那枚暖玉，眼中柔情满溢。

九儿，你说就这样让她离开，可以吗？也许，将她放在那人身边，或许会更安全……

无明身上有华阳上仙结下的护体仙印，若是无明遇险，他便会第一个知道而赶去相救。厉无疾将无明带走时，将无明身上的仙印用魔气给压制了，所以华阳上仙没有及时发现无明的失踪。待到宴会结束，发现无明已经不知所踪。追踪至幽冥涧附近，若不是察觉到了无明血的气味，就错过去了。找到无明时，正好敖琰也在，华阳上仙就没有出面。听到无明要去归云山，华阳上仙便打消了将无明带回青冥的打算。

“怎么了？”

敖琰顺着无明的视线看向街角，人来人往的街角，并没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无明只是觉得心里突然有股很熟悉的感觉，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四周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笑着跟着敖琰往镇外走，却还是忍不住往身后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