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霉星高照吧,玉爱爱还来不及使自己在职场上打出一片天地,段无邪那厮居然也来深圳了。
以她目前小小职员的身份与他碰了面,还真是无地自空,至少也要等她重新练就了不一样的美丽自信与像冬儿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风情方能大功告成,如今她只能是初级入门阶段,万万不能出去丢人现眼。要是让他知道,她离开他就只能做个饭店最低层,肯定更加瞧不起她。
于是乎,在段无邪瞟过来的目光之前,她讯速闪出了他的视线,射到楼梯间直喘气。
她的速度够快,但段无邪的眼眼也够尖利,在饭店玄关转角处,他就偶然瞟到了玉爱爱,但他只觉得这个背熟很熟悉,有点儿像他的前女友。
香格里拉饭店的总经理金炎堂与段无邪是大学时代的同学,私底下交往还算不错,就算这几年来大家各自忙乎自己的事业关系有所下降,但作为东道主,该尽的礼貌与义务仍是让他全程陪同。
“怎么,有认识的人?”随着段无邪的目光望去,以他站立的角度,刚好发现了玉爱爱的身影。眸子沉了沉,看来这女人还真留不得,总是仗着点姿色就四处勾引人。
段无邪收回目肖,“没,一时眼花了。”脑海里仍是有疑惑的,那个背影真的太熟悉了,他不可能会认错的,应该是她。
“阿堂,你们饭店职工都有穿制服吗?”
“嗯,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哦,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我一进来就发现好几种不同颜色的制服,职位上有何区别?”
“白色工作服配红色领巾是低层主管,黑色制服配桔色领巾是中级主管必备,红色制服是普通服务员,蓝色是客服部的员工,灰色的是后勤部员工,褐色的是清洁工,怎么,你也想从我这里偷师?”
段无邪笑笑,“是呀,你把饭店管理的那么好,我确实是想偷点技术回去。”嘴上说着,脑海里却在想,刚才他看到的是蓝色制服,连低级主管都不是,以爱爱的性子,她哪能屈就饭店做名普通服务员?想来还真不是她,不由心里一阵失望。
失望过后,又升起一股恼恨,那女人真的太可恨了,说走就走,害他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了没有她的日子,现在有管家和钟点工侍候,他才不稀罕她呢,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在没有她的日子仍是过的很好,倒贴她的女人仍是多如牛毛。
偷偷观望段无邪进入电梯后,玉爱爱才敢从转角处闪身出来,心里苦恼至极,这死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陪在他身边的男人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
唉,算了,不去想了,还是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吧,这几天正是考察期,万万不能出差错,等会抽空还得把刚从银行里取出的两万块给那个衬衣男呢。
只是,老天似乎真要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饿其体肤,空泛其肤”的至理名言发挥到极至,我们的女主人公在成功之前,仍是经历了许多磨难,在及时避开段无邪后,却没能避得开来自职场里的打压。
那个被她弄脏衬衣的男人,可能还真是饭店里的高层,瞧那死德性,这死王八蛋男人一言不发地接过厚厚两沓钱,唇角仍是那抹熟悉的轻蔑笑容,玉爱爱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那可恨的恼人的笑。但她天生无胆,只能在心里腹诽。
“先生,钱我赔给您了,再一次向您说声抱歉,我要上班了,再见。”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很意外她居然还了钱就走人,他还以为她会---不过,饭店客服人员的蓝色制服穿在她身上还真不错,尽显阿娜多姿,望着她包裹在蓝色及膝套裙下的一双玉腿,眸光一沉,心里想着:看来这女人确实有做梦的本钱。
玉爱爱以为把衣服的钱赔了就完事,却不料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本来她胜券在握的主管之位也与她擦肩而过,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死对头聂炎坐上主管的位置上威风八面,把她们几个小职员呼来喝去的嚣张模样,便忍不住去质问经理。
经理的回答让她如五雷轰顶,“小爱啊,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怎么还跑来质问我?不错,是我推荐你做主管的,但也须上头的回复。本来一个小小的主管也犯不着惊动总经理,但偏偏这次就是总经理亲自任命的,我也无能为力。”
现在,玉爱爱不只头大,还火大,那该死的衬衣男,有本事他就一直做她的上司,不然她会让他死的难看。
玉爱爱想,那死衫衣男能左右总经理的意向,应该职位不低,只是年纪轻轻就喜欢仗势欺人,真的太可恨了。不就是小人得志么?
还有那个总经理金炎堂,是谁说他是英明果决,干净俐落?
又是谁说他公私分明,严已律人,奖罚分明---她玉爱爱马上去吐一口口水,太太太缺德,太太太过分了。
不就是送餐时没能送到他手上,犯得着那样惩罚她?
总经理大人太过高高在上,玉爱爱连骂他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满肚子委屈发泄在那个害她赔钱又丢主管职位的衬衣男。
幸好段无邪在饭店留了一宿就离开了,玉爱爱偷偷望着接送他的出租车驶离饭店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双手合什,她向老天祀悼,“天灵灵地灵灵,姓段的瘟神终于离开,希望老天爷能还给我一个太平的日子。”末了,她又小小声地加了句,“最好再帮我找个有钱又帅气的白马王子。”虽然受过一次感情创伤,但女人天生爱幻想的心思仍是占了上风。
玉爱爱的小动作被另一双眸子看进了眼里,对她的不屑再度加深。
玉爱爱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别人看进去,小声念完后,才折了回去,这时,从角落处走出一个男人,不正是刚才亲自送段无邪离开的金炎堂么?
只见他望向玉爱爱消失在玄关处的背影,薄薄的唇角倏地浮现出浅浅的讥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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