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严白虎刚要踏进会稽界,就从侧方就杀出一队军马,烟风滚滚,硝尘弥漫,看不清是哪里的军队,但只是在那高高竖起的旌旗上看到一个贺字,让人不明所以。
严白虎看着那支人马,杀气腾腾的向自己冲来,知道肯定没有安好心,向周围的亲兵道:“刘尚手底下有姓贺的将领吗?”
众人不知,都摇摇头。
嗯.……
严白虎皱着眉头苦想着,到底是谁呢,该不是王朗那老小子想对我下黑手吧,不过这方向不对啊,这只队伍是从山阴来的。
严白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对方的来历,见对方冲着自己来,严白虎也不逃了,毕竟自己这边已经跑得人疲马乏了,比速度对方肯定能追上自己。严白虎也倒向看看是谁跟自己过不去。
冷哼一声,严白虎下令整装戒备道。
只见贺齐,亲自带领这百人骑兵,一路上日夜兼程,在严白虎后面死命追着,终于在还未进入会稽前瞧见了踪迹,看着眼前那一字长龙的严军骑兵,贺齐眼冒精光,火热的心在那跳动着,见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这一战如果擒杀严白虎,那时……
贺齐想着日后的美妙情景,不由痴呆。
“大哥!大哥!你看,那中央的那个一脸胡渣的就是严白虎。”说话的是贺景,乃贺齐的族弟,因颇有勇力,在阴山也是一号人物,所以就推为县尉。
恩?贺齐被贺景的叫声所反应过来,定眼一看,只见对方离自己只有百步之遥,于是勒住马,带着部队缓缓前进。
严白虎见只有百人骑兵,松了口气,随后看见其中一个在最前面,穿着将军服,头戴红盔,知道这人是他们的首领,就厉声喝道:“你等乃何人,为何来追我等。”
近前的贺齐也看着严白虎,身材高大,面貌浓厚,又是满脸的戾气,不过最让贺齐注意的是对面的人马竟然比自己还多,而且看气势就是精锐之兵,不由想到,自己会是眼前的人的对手吗。
不过被严白虎叫道,贺齐也不会落下风头,昂头道:“某乃山阴县长贺齐,反贼严白虎,竟然在我山阴做恶,欺我等山阴无人乎?今天你就留下命来吧。”说完后,贺齐气势一振,刀锋一指,目光紧盯着严白虎。
严白虎道:“笑话,某征战沙场数年,岂会栽倒在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今天你不拦我便罢,如果你非要拦着,我也不介意杀个县长。”严白虎阴着脸,双目凶狠的盯着贺齐。
“早知道你会如此,不过你的项上人头我是取定了”贺齐说完后,大喊一声冲,百人铁骑萧杀向严白虎。
严白虎见此也发出号令,带着部队冲向贺齐。
双方交战,特别是骑战,靠的是马术。严白虎等人常年作战沙场,已然练出一身好本事,但是观贺齐这方,却不尽人意。士兵们没有经历过战场,所以就没有那股军人的气势,再加上人数落后,很快的有几个被拖倒在地下。
看着那刀光乱影,兵器交汇,贺齐执起枪对着严军大展雄风,一路杀去,无人可敌。
此时的贺景对上了严白虎,抡着两双大斧正向着严白虎的刀背一阵阵的砸到,发出洪亮的声响。
被这样砸着,别说严白虎,就连严白虎胯下的马也是受不住力的后退,严白虎见此,双腿一夹,狠狠的夹住马腹,再身子一挺,大刀高高举起,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笼罩住贺景。
贺景见此,连忙以双斧护住脑袋,余光紧盯着严白虎,脖子已缩到了肩处。
只是一阵咔嚓,大刀划出一阵刀风砍下,狠狠的砍在那斧上,那金属般嘶哑的声音想起,刺激着耳膜。余威使顶着这一刀的贺景双臂阵阵发颤,那双眼睁红凸起,尖齿紧咬嘴唇,可以看出他在奋力抵抗着。
严白虎见此,不由的又在那大刀上增加了一分力道,使刀渐渐的下垂。
那刀在大斧的抵抗下,离脑袋只有十公分了,贺景不禁冷汗直流,苦苦咬牙使劲提着肩膀,但还是耐不住那份巨力和肩膀带来的酸痛。
眼看近在咫尺的刀锋,将要破空大斧,砍向自己头顶,贺景不禁面红耳赤。此时的严白虎也是带上狰狞的笑意,戏谑的看着贺景,仿佛在下一秒就可以解决掉一般。
却不知这时一道锋利的枪尖刺来,刺向严白虎的腹部,严白虎身上的盔甲被刺了个通透,更有一道血液缓缓流出。
严白虎在措不及防之下,一声闷哼,顿感吃痛,看向来人,正是贺齐,不由的虎目怨瞪。
贺齐在严军中因为没有严白虎的威胁,其余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很快数名严军倒在贺齐的马下,贺齐这一方见此,登时气势猛振,很快把严军气势压下来。
后来贺齐又见到严白虎正要杀死贺景,马上快马救援到,趁严白虎没发现到自己,发动偷袭。
严白虎吃着嘴,忙抽回大刀,顺势向贺齐一扫,骑马后退着,另一只手捂住那受伤的腹部,但还是掩不住那从伤口流出的血迹,脸上狰狞的望向贺齐,仿佛要生食其肉般。
贺景见贺齐救了自己,马上扬斧向严白虎砍去,贺齐也作势一枪刺去。
严白虎只能单手提刀边打边后退着,脸上苍白,脑门已布满了汗水,显得非常吃力。
贺齐贺景两人合力,把严白虎逼得步步后退。当快要把严白虎拿下时,却见几名严军向自己冲来,口里还喊道:“严帅快走,这里有我们来挡住。”
严白虎见自己的亲卫拦住了贺齐两人,也不多做表示,马上转头就跑,毕竟保命要紧啊。
可恶!贺齐见那几名严军亲兵拦住自己不由爆道。
贺景一斧砍下一名严军,转头对贺齐道:“大哥,这里我来顶着,你去追严白虎。”
贺齐听言,点着头对贺景道:“交给你了,景弟。”说完就扬鞭催马向严白虎逃跑的方向驰去。
……
呼!呼!呵!
严白虎吃着痛,不知方向的跑去。当跑出很远后,看后面没人追来,才拉住马,松了口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唾了口唾沫,自言道:“贺齐!我记住了,今日之仇我来日再报。”
“恐怕你没机会了。”这时从一旁走出个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留有胡渣的大汉,此时他骑着赤马,扛着把大刀出现在严白虎的面前。
严白虎闻来声,定眼一看,发现不认识此人,满是警惕道“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说着那人便举起那两刃刀,拍马冲向严白虎。
严白虎大惊,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战,连忙扭头便逃,不过在惊慌失措下,严白虎扭转身体时,牵扯到了腹中的伤口,顿时伤口裂开,血又蔓延而出,严白虎一阵痛感传来,忍不住的一阵撕心裂肺。
不过随即,他发现脑袋一阵凉意袭来,阴冷的气息划过了脖子,顿时失去了知觉。
咕隆,一个人头从马上掉下来,地上溅起一片血迹。
随后是一个无头的身躯从马上摔下来,重重砸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那大汉下马,把那带血的刀在那无头尸体上反复摩擦着,待把刀抹干净后,来到那颗人头旁,看着那还睁着虎眼,眼里满是不甘,恐惧,怨恨,绝望种种复杂的眼神,脸色狰狞的人头自语道:“死在我董袭手里,也不玷污你了。”
说完后,抓起那颗人头的头发,裹在包里,其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