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正宇威严道:“胡说,爹娘正是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才为你指定了一家官宦之家,而后,即便是我们上官家的子嗣也可以走上仕途之路,平步青云!再说了,你和王家世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爹,我和王大哥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兄妹之情,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上官婉柔突然大声道。
“放肆,”上官正宇呵斥一声,然后继续道:“婉柔,儿女的婚姻大事,历来就是父母做主,况且你们是指腹为婚的事,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包括你自己,也是早已知晓的,岂容你现在这般胡说!”
上官婉柔望着上官正宇道:“女儿之前不说,并不是因为苟同,而是不懂,现在女儿明白了,婚姻大事是勉强不来的......难道女儿的婚姻大事,一辈子的幸福,以及快不快乐,爹,这些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上官正宇疑惑的望着她道:“柔儿,爹的苦心你还不明白吗?难道生活无忧、锦衣玉食还不能算幸福,还不能够让你快乐吗?”
“爹,这十多年来,女儿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不过,今日我要告诉爹,我这些年来除了生活无忧、锦衣玉食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孤独、寂寞、不快乐!谁又能明白我的心事!我是人,我也有思想,我也有选择的权利!人若活着连这些自由都没有了,那么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上官正宇双眼怒视着她,加重了语气道:“那你来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幸福,怎样才能快乐?”
上官婉柔注视着他的眼睛,毅然道:“我只希望我能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自由的生活就是我所追求的快乐!其他,......再无他求!”
“啪”地一声巨响,那摆放着绣布的小桌应声而碎,桌面上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那红色的锦缎也随之飘落地面。
而此时,上官正宇的手掌还停在半空中,他似乎被女儿的话彻底地激怒,竟然一掌将那小木桌劈成两半截。
但是,他立即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掌,望着上官婉柔问道:“婉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那个穷小子给你说了什么,还是他让你来给爹这样说话的?”
“爹,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上官婉柔惊诧地问道。
“哼!”上官正宇转过背去,缓缓道:“你以为,我一天忙于正事,连天山派有多少弟子,发生了些什么事,自己的女儿和什么人来往密切,都不知道了吗!”
“爹,你派人跟踪我?”
“你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说你,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女儿是个识大体的人,而不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承认我是喜欢齐师兄,但是,我俩是两情相悦,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错,大错特错!”上官正宇突然回过身来,怒视着她道:“你听清楚了,第一,你并不仅仅代表着你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更何况这门亲事是我早就应允的;第二,即便是没有这门亲事,你和那穷小子也是不可能的,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肯让那两个穷小子拜入这天山派,就已经是对是他们莫大的恩惠了!”
“爹,凡事不能看表象,齐大哥虽然并不富裕,但是他为人很好,又勤奋,又上进,改天你若见了他......”
“住口!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实话同你说了吧!你的婚期,就在比武大赛结束之后,不管你喜不喜欢,到时候你都必须出嫁!!!”
上官婉柔红着双眼,斩钉截铁道:“恕难从命!”
“你敢?”上官正宇大声呵斥道。
上官婉柔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地将双膝跪于地面,望着他道:“女儿万事都可以从爹,唯有这婚姻大事,恕难从命!如若爹定要逼迫女儿,那抬上花轿的......也只是女儿冰冷的尸身......”
“你......”上官正宇仿佛是气到了极点,他气急败坏,迅速地从墙上抽出一柄宝剑,指着地上的上官婉柔,狠狠地道:“你...你...你既然如此不孝,不顾廉耻,那就别怪我绝情!我宁愿你就是变成了一具尸体,我也不允许你和那穷小子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顺手一剑将地上那张大红色的锦缎直接挑向半空,大红色的锦缎飘至半空中,透过烛光,将四周映衬成了一片暗红色,那红绸在宝剑一挑之后,竟然瞬间分裂成了两半,将那绣在红绸上的七彩鸳鸯正好一分为二,两截残锦,飘飘摇摇地各自分别散落在地面......
“从今日起,你就好好的在此静心思过,待到大婚之日,便是你离开此处之时,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上官正宇整个人已经踏出了屋外,直到屋外那锁链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上官婉柔的视线依然还落在那被分裂开的两片红绸之上,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温柔的双眸滑落至脸颊。
她原本准备趁着这次比武大赛的机会,为自己和心仪之人换得一次机会!
但是,她没有想到婚礼竟然会提前,而且,他父亲的态度居然是如此的坚决,竟然一丝也没有顾忌她的感受,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难道这场婚姻就这样注定了吗?
难道自己和他的缘分就这样结束了?
难道和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就这么难?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
此时,一只残烛正摇摇曳曳......
一行行的烛泪正不断地往外淌着......那金属烛台上,此时早已经被那一行行的烛泪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