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胡说八道啥!你娘我好着呢!中什么邪?”
贾张氏强撑着颜面,矢口否认,“就是……就是做了个吓人的梦……”
话音刚落,脸上刺激的疼痛让她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疼死了!秦淮茹!死哪去了?!赶紧的!去给我拿药水!”
“呃……不,我这皮肉伤,抹那个顶啥用?得用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滚!消肿快!”
贾张氏颐指气使地命令,“秦淮茹!麻溜的去给我煮鸡蛋!老娘现在就要用!”
在家里,贾张氏就是慈禧太后。
她要煮鸡蛋,秦淮茹纵有千般不情愿,也只能低眉顺眼应一声,乖乖去厨房生火。
后院,林家。
漆黑的里屋,林洋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哼,老子整不死你个老虔婆!”
他无声地低语,翻了个身,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有仇?
必须当场报!
一张【盗梦体验卡】,换来贾张氏这顿狠揍外加一颗门牙,值!
翌日清晨,林洋神清气爽地醒来,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昨晚那支基因药剂的饱腹感仍在,连早饭都省下了。
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揣好派遣证和介绍信,准备出门。
王素兰正在外屋熬着稀薄的玉米糊糊,热气腾腾。
“小洋,吃了再走吧,外头寒气重。”
“妈,我不饿。我去报到了,让大哥和小妹多吃点。”
林洋裹紧身上单薄的棉袄,推门而出。
天色刚亮。
林洋并未直接去供销社,而是拐了个弯,熟门熟路地来到东城区的鸽子市。
这里人影绰绰,是四九城有名的黑市。
不少周边农民揣着鸡蛋、山货,偷偷摸摸来换些活钱或紧缺的票证。
“老乡,您这鸡蛋想换点什么?”
林洋走到一个蹲在墙根、守着半筐鸡蛋的农民面前。
那老乡警惕地左右看看,压低嗓门:“同志,换票,粮票、布票都行……过期的点心票、蛋糕票就更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要是能给我弄二斤过期的蛋糕票,这筐鸡蛋,都归你!”
林洋微微一愣。
过期蛋糕票?
听了老乡的解释他才明白,乡下日子苦,农民一年到头啃粗粮红薯,细粮金贵得很。
黑市上粮票难求,倒是有传言说有人拿鸡蛋换到过期糕点票,去乡镇供销社居然能买到细粮糕点解馋!难怪这老乡如此急切。
可惜,林洋兜比脸干净,哪来的糕点票?
只能抱歉地摇摇头。
老乡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离开鸽子市,林洋径直来到锣鼓巷供销社。
门卫岗亭里,一个年轻小伙子板着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林洋。
“你找谁?”
这就是如今的供销社,权力大得吓人!
连个看大门的,鼻孔都朝着天!
“同志你好,我是新分配来报道的。”林洋不卑不亢,递上派遣证和介绍信。
门卫接过,仔细瞄了几眼,这才慢悠悠抬了抬下巴。
“进院右拐第二栋平房,找张股长报到。”
“谢谢同志。”
林洋收回证件,迈步走进大院。
采购科办公室。
林洋见到了股长张朝阳。
张股长约莫四十多岁,面皮白净,梳着干部头。
他接过林洋的派遣证和介绍信,扫了几眼,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林洋同志,欢迎加入我们采购股。”
“实习期三个月,月薪二十五块。转正后,工资提到每月三十五块。”
“但是——”
张股长话锋一转,笑容收了几分, “咱们采购科,每个采购员都有定额任务。完不成指标,可是要扣钱的。这个,要有心理准备。”
林洋早听闻过供销社采购科的规矩,心里有数,点头应道:“明白,张股长,我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嗯,不错。”
看着眼前这小伙子身材高大,精神头十足,张股长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他朝门外喊了一声:“老赵!你来一下!”
一位面相憨厚、约莫五十岁的老采购员应声走了进来。
“这是新来的林洋同志,你带他熟悉熟悉环境,认认门。”
老赵脸上挤出和气的笑容:“好嘞,股长!”
林洋跟着老赵,在大院里头转了一大圈。
这大院占地真叫一个辽阔!
大仓库有九个,分门别类储满了各样物资。
院子里停着两辆威风的大解放卡车,还有一支荷枪实弹的保卫股日夜巡逻,气派得很。
熟悉完环境,林洋领到了工作证,别在胸前。
紧接着,张股长就给他派下了任务:一周之内,采购鸡蛋两百斤!
老赵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苦笑,低声对林洋道:“小林,瞅见没?这是领导给你压担子呢!干好了,留个好印象。干砸了……哎,你自己掂量。”
“赵师傅,我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林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