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之时,楚云奕就整理好衣服,头上戴着玉冠,手中捧着书卷,腰间挂着佩剑。
经过这一夜的修炼,他的修为已经彻底的巩固在换神的境界,如果要以初期,中期,后期,巅峰来分的话,目前他的实力是换神初期,离中期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以他的能力,这点距离算不上什么。
圣贤书院是越国士子心中的圣地,也是整个越国最高的学府,连皇子都在这里学习,有好几位皇帝就是这里的学生。
这个书院的地位在越国人心中不可谓不高,能进入这个书院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而那些平民百姓进去的机会并不是没有,只是相对较小,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那些平民百姓的子弟学成之后反倒是比那些贵族子弟更有能力。
当朝丞相就是从圣贤书院出来的平民子弟,如今权势滔天,几乎是一言九鼎,跟皇帝都不相上下。
圣贤书院立院已有数百年之久,跟越国在同一时间并列而起。只不过理念不同,一个是国家,一个是书院。
而它之所以强盛不衰,自然是跟它有着严格的规定密不可分。
虽然说楚云奕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并不在乎,但是这次毕竟要用到丹炉,也算是有求于人,所以还是要摆出一副敬重的样子,以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整座书院位于江宁南北城中间的黄金分割线上,占据地势之优。它的面积占了整个城池的五分之一,可谓是相当巨大,由此也可见对它的重视。
皇帝轮流换,但书院至始至终都未曾改变。它见证了越国的兴衰,看惯了风雨。
楚云奕离开小屋,以他如今的实力,从小巷至大街仅仅需要几个呼吸就到了。
此刻街上冷冷清清,几个小商贩站在路旁叫卖,一些喝醉酒的汉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一条河流横贯江宁城,而江宁的南北城也就是以此为界,不然要以人力划出,需要耗费多少?河流上一座桥架在上边,将南北两侧连在一起,而书院的入口就在北城。
几座凉茶铺子就在河流旁,说是铺子,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棚罢了,几张桌椅摆在里边,因为可以用草来铺成一片盖在上边挡雨,所以雨水根本滴不进去。
铺子里几个中年人在招呼着,他们正在打扫,希望能让这里变得干净一些,到时候客人来这坐的时候心情也舒畅。
天空上乌云密布,不一会便下起蒙蒙细雨,雨水淅淅沥沥落到地上。
铺子旁边一个老者拿着碗拄着拐杖带着一个小女孩在乞讨,雨水如同锋利的剑一般刺穿他们单薄的短衣,滴入他们瘦弱的身躯。
孩子抖个不停,似乎受不住这样的寒冷。
而老者拿着碗朝着中年人走去,手也止不住在抖,碗好像都要拿不住一样。
“嘀嗒。”雨水打到楚云奕身上,顺着面颊滴落在地面上。
寒风怒吼,吹得楚云奕的长衫猎猎作响。
“滚!”
只听见一声大吼,那乞讨的两人便被轰了出来。
“唉。”老者长叹一声,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每个人都是唯利是图,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利益在一些人眼中比什么都重要。
楚云奕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老人看见他,吃力的走到他身边,直到近处,楚云奕才看清老人的模样。
脸色蜡黄,双目无神,四肢乏力,身躯瘦小。
“这位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得到食物了。”老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女孩连忙跑到老人身边,然后面对楚云奕,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跪了下来。
“公子,求求你了。”老人把希冀的目光看向楚云奕,希望他能帮忙。
楚云奕于心不忍,他从怀里掏出一碇银子,放在老人的碗里。
“我只能帮到这里。”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可真是大好人啊!”老人对他的做法表示感谢。
小女孩看到一碇银子在老人的碗里,就知道今天的饭有着落了,十分开心。
而后老人便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里。
这一切都被楚云奕看在眼中,他什么都没说。
那几个人在铺子里的中年人十分羡慕,但却也感到不屑,甚至他们从内心深处对楚云奕感到一种厌恶。
现在去书院的话也太早了一些,他虽然需要丹炉来炼丹,但是也并不是急需,所以晚一点去也并无大碍。
他随便找了个凉茶铺子坐了下来,“来碗茶水吧。”
他并不口渴,要茶水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这位公子,我们的茶水还没做好,请公子到别处去吧。”
楚云奕他觉得无所谓,反正茶水到哪里都有,既然这一家没做好,那么换一家应该就会有的。
他到旁边的一家铺子去坐着,然后被店家告知茶水没有做好。
一连好几家铺子都是这个样子,楚云奕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他们身上,只见店家大口大口喘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雨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反而由原来的蒙蒙细雨逐渐变大起来,空中响起一道惊雷,顿时倾盆大雨向大地袭来。狂风大作,这座铺子瞬间被风给刮走。
楚云奕也把力量减去,那些人马上就跑掉了,那速度看得楚云奕都惊叹不已。
他站起来,漫步在大街上。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没有被大雨淋湿,那些雨水在他头上就自动散开了,地面溅起的水也沾不到他的衣服,似乎都被什么给挡住了一样。
一步步走着,他准备要过桥,时间快到了,再不去有可能会被认为晚到而拒绝进入。
他走在桥上,一直在思考着。
我做的事情就真的被看不起?我帮个人也不行么?
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谁都看不起谁?那么这个国家还有希望么?表面上的繁华中,也隐藏不住暗处的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