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茶楼里来了个说书人。”

“什么年代了啊，还有说书人。”

“就是，现在都可以直接看电视剧了，还有谁要听书的。”

听到路上行人的讨论，刘鸣觉得有些稀奇。

说书人？真奇怪，现在还有人靠这个为生吗？要不，去看看？

刘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茶楼门口。

“算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刘鸣自言自语道。

走进茶楼，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群人围成一圈听书的场景。

刘鸣问了服务员说书人在哪里，服务员说道：“他吗？他只在晚上来。”

看来架子还挺大的呢。刘鸣想着。

夜幕降临了，走在下班回家路上的刘鸣突然想起白天听说的那个说书人。

这个说书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刘鸣再次去了茶楼。

问过服务台，服务员一手指着茶楼靠窗的一个座位。一个年轻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摆了一杯茶，还是满的，看上去已经凉了。

刘鸣走到男子对面坐下。

“你好，我听说你是说书人。”

男子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打量了刘鸣一会儿。

刘鸣只觉得这目光虽然没有掺杂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普通的一眼，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你好，我叫子不语，只是个说书人罢了。”男子回答道。

刘鸣松了口气，他肯和自己讲话，说明还好相处。

“能冒味地问一句吗，您为什么说书呢？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听书了吧。”

男子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啊……”

“那么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故事开始了……”

从前有这么一个人，名字已经无从考察了，我们姑且叫他小王吧。

小王是个工厂的工人，每天都很辛苦地工作，虽然努力赚得的微薄的工资能够勉强维持生计，但每天都很累。

工业区里有个老人，妻子去世了，儿子嫌弃他，自己搬走了。老人以前是看门的，后来年纪大了，不得不退休。

他退休后依旧住在工业区里，老板看在以前他认真工作的情况下，给他减了房租。于是他养了条老狗陪着他，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小王经常会去看看这个孤苦伶仃的老人。

老人对小王的到来也很高兴：“哎呀，我那个不孝的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呢。”

小王对于老人把他跟儿子比较的事，也感到高兴，因为他常年在外打工，有时候过年都回不了家一次。对于这么一个和父亲一样的老人，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于是小王有什么好东西，就会拿过来和老人分享，老人有时煮了什么好菜，也会叫小王过来一起吃。

后来有段时间，小王忙于工作，有许久都没有去看望老人了。

这天晚上，小王看见老人从工业区大门慢悠悠地走出来，走路姿势感觉怪怪的，老人的那条老狗也跟在后面。

奇怪的是，因为老人对老狗颇为爱护，所以平时老狗的毛虽然干枯，却干净。但今天老狗白色的长毛已经成了灰黑色，还打结成一团一团的，就像许久没人照顾似的。

大概是老人觉得麻烦了吧，小王想道。

小王朝老人打了个招呼：“大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人停了下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笑了笑，说道：“小王，是你啊。”

老人身后的狗抬起头来看了小王一眼，朝他呲牙，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看上去像是要咬小王似的。

“这狗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凶。”小王埋怨道。

老人笑了笑，朝狗挥了一下手，狗呜咽一声跑走了。

“没事，可能饿了吧。”老人说道，“最近怎么没来我家玩呢？”

“啊，最近忙呢。”小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哦，下次来吃饭吧。”老人说。

“好，忙完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