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雨并没有同情身处困境的两人,萧瑟的风声充满了空荡的山洞,雨势更大了。
雨水似乎化身一匹匹饥饿的狼,疯了似的钻过山间的缝隙挤进来,从刚刚的雨滴变成了一小撮水流。
欧阳溟就这样挡在萧姬蓝的身上,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背上,身上单薄的白色内衣已经和肉体粘在一起。
大雨持续了几乎两个时辰,欧阳溟只感觉自己快要散架,整个身子硬邦邦的。
萧姬蓝倒是如同做了甜美的梦一般不停的吧唧着嘴,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她的处境。
“呵,傻姑娘。”欧阳溟深呼吸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地上,目光瞥向刚刚自己护住的女子,嘴角微微扬起。
外面的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欧阳溟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衣物穿好,慵懒的躺在大石头上。
“我……睡了一天?”萧姬蓝揉揉眼睛,嘴里嘟囔着,只感觉自己浑身酸疼,但是并没有太难受。
“你没死啊?”欧阳溟随意的瞥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干嘛要死。”萧姬蓝从没有见过嘴和心肠都如此恶毒的人。
“阿辰是谁?”欧阳溟躺平身子,他现在确实也是浑身疲累坐不起来,但是却依旧看上去妖孽性感。
“你怎么知道阿辰!”萧姬蓝太过于激动,想要站起来,结果腿放的时间太久,有点麻,又重新跌落在地上。
“你不会喜欢他吧?”欧阳溟确实只是打趣,毕竟这种日子太过于无聊,萧姬蓝喜欢谁,昏迷的时候要喊谁的名字他一点都不在乎。
“才没有呢,他只是陪着我长大而已。”要是说萧姬蓝对白修辰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深宫里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是萧姬蓝觉得那些感情都很假。
她喜欢白修辰教她练剑,练武,喜欢和白修辰一起躲在墙角骂那些不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在危险时白修辰总能挺身而出。
“青梅竹马啊。”欧阳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会变味呢?他只是能保护我的人。”萧姬蓝听欧阳溟这么说,不由自主的面色泛红。
萧姬蓝知道他和白修辰不可能,因为他太过于普通,从出生起他母后和父皇就告诉她,有一天一定要像他的母后完颜清那样母仪天下。
必须如此,只能如此。
“喜欢不敢承认,你怎可如此懦弱。”欧阳溟不懂,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全天下知道,拼尽一切去争取,畏首畏尾什么都得不到。
“你天天吃巴豆了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一出生就决定好了,无法改变。”萧姬蓝嘟着嘴巴,勉强扶着墙爬起来,她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如裂开一般。
“吃巴豆?不过你说的一出生就决定好的事情,我确实深信不疑。”欧阳溟的白色内衣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让他十分难受,只感觉瘙痒难耐。
“我是说你吃巴豆了屁一天天那么多?我喜欢谁与你无关,你可是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萧姬蓝脑袋靠在墙上,脑海里满是昨天被欧阳溟打到胸口的画面,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撕了。
她可是嫡公主,身份尊贵,万万忍受不了这种耻辱,萧姬蓝越想越气,干脆吐了脏字。
“听你这么说话,我还以为你和戎狄那些野蛮人一样呢。”欧阳溟浅笑一下,眸子里却没有笑意。
“这个,能救我们。”欧阳溟从背后掏出一个竹筒,不知怎的说话的气息有点重。
“这是什么?”萧姬蓝拖着身子挪过去,从他手上接过来仔细研究,却没有发现其中的机关。
“去洞口,朝着天空,把这个引绳拉开。”欧阳溟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只是他想要压制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
“真的假的?”萧姬蓝半信半疑,若是可以逃脱,他为何早不拿出来,不早早离开。
“你去不去?”欧阳溟知道多说无益,看来自己这么多天的成果是毁在这个小姑娘手上了。
“我怎么信你?况且……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也别怪萧姬蓝多疑,她从小虽然是母后和皇帝的心头肉,身份尊贵。
可是深宫之中树大招风,什么砒霜,鹤顶红,暗杀,溺水,她几乎被暗中害了无数遍。
若不是白修辰数次出现的及时,自己可能早就命丧黄泉,自己也曾单纯的什么都相信,可一次次的利用让她对身边的一切都思虑再三。
可是萧姬蓝却不觉得这很可悲,这是自己的身份带来的代价,一切都像是注定好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