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阵阵,轻轻的吹拂过。像无声的小精灵,调皮的吹起白鹭耳后飘柔的长发。
白鹭仰着头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一步也移不开。
时间仿佛静止了。
眼前这位少年虽然穿着黑色衣服,神色严峻,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气息。
身形挺拔,像常年屹立不倒的松树一般。
鼻梁高挺,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照的闪闪发光。
但白鹭仍觉得,他就像春天里的那一丝暖阳照进了自己漆黑一片的世界,那么耀眼。
但这只是心动,不是爱慕,也没有夸张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白鹭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总感觉眼前的这名男子莫名感到很熟悉,对这熟悉的心动,好像什么时候也有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不过又立马低下头嘲讽的摇了摇头。
白鹭,你才第一次见人家,怎么这么不矜持,都还不知道人家家里有没有妻室。
再说,你还有小姐要照顾,更何况就你这样子根本配不上人家,想啥呢。
但白鹭转念又一想。
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啊,在不嫁,就没人要了吧,也该嫁人了吧。
这两种念头就像一个天使一个恶魔控制着白鹭的心思,挥之不去。
“砰。”
突然,马车内又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声,好像随时都能把马车震裂。
这一声彻底让白鹭清醒了过来。白鹭浑身上下一震,猛的摇了摇头,眼里恢复了澄澈。
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走神了。这么紧要关头她竟然走神了,白露不由的在心中叹气。
哎,小姐还在里面呢,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看着别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对得起小姐呢。
白鹭抬了抬头,想看看马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自家的小姐还在里面。
发出了这么大响声,白鹭的心可都是提到嗓子眼了。
可不管白鹭怎么看,都看不到马车里究竟发生了啥。
白鹭现在面容苍白,跟披头散发的女鬼一样。整个人昏昏欲坠,每走一步都踉跄一下。
可白鹭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不了挡在面前黑色袖口的手,抬起衣角硬要往前走。
她,要去救小姐!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她。
但黑色袖口的手依然停在原地,不为之所晃动。
再瞅瞅那黑衣男人的神色,依旧冷的掉渣。
“这位公子,麻烦您让一下好吗?我家小姐还在里面。”
白鹭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双手握拳,眼睛瞪的大大的,像金鱼的眼睛一样,死死盯着那个黑衣男子,好像随时就能把那男子吞进去。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白鹭并没有听到那个男子的回答声。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鸟的鸣啼声。
白鹭知道,她不能硬碰硬。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黑衣男子的魂级在自己之上。而且她们之间的距离还不是一般的遥远。
奇怪,他怎么不说话,难道他是个哑巴吗?
白鹭不仅在心中默念道,心中对这个黑衣男子充满期待又充满疑惑。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出声,谁也不肯先让步。
鸟儿们在树梢上放声歌唱;树林之间的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给小鸟们配乐;清澈见底的泉水里面有嬉戏的鱼群在来回吐着泡泡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兴味盎然。
仿佛这里只有白鹭和面前的这个黑衣男人静静的呆在原地显得那么突兀。
“吱呀———”
马车的门被打开了,缓缓走出来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过了一会儿,程筱瑶便出现在了白鹭的面前。
程筱瑶手扶着另一只手的胳膊,腰好像直不起来。
表情狰狞痛苦,紧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脸上的伤触目惊心,一刀一刀划过她那完美无暇的脸颊。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随时都有可能会跌到地上。
白鹭见状,也管不着眼前的黑色衣袖的手,惊呼一声,立马像风一样跑到了程筱瑶的面前。
手捂着嘴,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与担心,眼里瞬间泪水汪汪,顺着自己的脸颊两边留下。
小姐不就去了马车里面一趟,怎么就成这样了。
白鹭的双唇颤抖着,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