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
往年里下的第一场雪,烛炎都会带着烛画和烛陌两人上山去寻紫貂,今年也不例外。
刚到山上,他便放出术法开始追踪这小家伙,可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它的身影。正打算要放弃的时候,余光一扫便见不远处在雪地上躺着的女子,尝试的叫了几下见她没反应,便打算走近了去瞧瞧。
子月身着一袭素衫晕倒在章尾山上,胸口处鲜血淋漓染红了有些破裂的衣服,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就像是一个被打碎了的的瓷娃娃,毫无生气,就连鼻下的气息也断断续续。
看着她额上不时冒出来的冷汗,他终究不忍心任由她自生自灭,便取下身上的袍子裹住了她冰冷的身体,带回了烛龙宫中。
弯弯曲曲的拐过了几处狭窄又阴暗的长廊后,子月被他抱进了正北方向的主殿中。他一边小心翼翼的错过迎面而来的人,一边对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随从道,“烛画,快去把我大哥请来我阁中。”
烛画还没走多远,他又叫住她说道,“记得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此次过后我和他不在相欠了。”
“是,公子。”她略微狐疑的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子一眼,连忙答应就匆匆朝着西北角跑去。
公子今日好生奇怪,不仅带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要唤大公子给她医治,烛画实在想不通,难道公子看上这女子了?可,公子不是和神农氏的瑾兮雅订婚了吗?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直接闯入了泾年的小院中,也不管他在干什么,直接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大公子我家公子有事找你,你快跟我走。”
“他又出什么事了?”泾年不慌不忙的将洒了一地的药材捡起来问道。
“哼,我家公子好着呢。”她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虽然面前的是族中的大公子,但是没有身份地位,在族中一切都是虚的。
“得,不跟你耍嘴皮子了,究竟是何事?”
“公子救回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的胸前鲜血淋漓的,就连气息都快没了,这不让我请你快去救她吗。你都不知道那血噗噗的往外流,看得怪慎人的,也不知道是谁伤得她这么深。”她有些同情的说道。
“他怎的这么胡闹,去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还让你告诉我什么?”这烛龙氏从大荒以来,对身份地位尤其的看中,他这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了?
“嗷,他还说你帮了他这次,你和就互不相欠了。”互不相欠?好一个互不相欠。随后僵硬的笑了笑,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刚踏入阁中,便见烛炎在给床上那女子擦拭着额上冒出的冷汗,泾年一把上去夺过他手上的汗巾,问道,“你这是要步我的后尘之路?你不知道这女子来历,就敢把她带回来?万一她也是妖族的呢,为了不把你也毁了,她我恐怕不能救。”
“大哥,可是害怕了。”随后朗声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觉得是冉染的错?我真替她感到不值。”
“烛炎,我因为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可是你不能,你是烛龙氏的龙子,你就必须要比别人谨慎,比别人小心,所以你不能败在这个女人的手中。”
“我不能?大哥,她体内没有任何的灵气,怎么可能是妖族呢?退一万步讲,她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能干些什么?”他知道大哥也是为他好,所以不由的放软语气道。
“好,就算你说的对。可是你只见过她一面,不能就这样以偏概全,所以对于她,你不得不防。况且神农氏的面子也不能拂了,最好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心。”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帮他到这儿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哥,那她就交给你了。”泾年的医术承自神农谷的宗师,医术可谓精湛,把子月交给他,他也很是放心。扭过头看着子月那因为不安而微微颤动着的睫毛,又随手整了整她的头发,这才退出了内间。
烛炎端坐在大厅中,一手抚着梨花木做成的椅子,另外一只手摩挲着茶杯。不时的喝上两口茶,眼睛若有所思的就往内间瞟去,想起了大哥说的话,心中对不知名的女子更是充满了好奇。
她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晕倒在章尾山上呢?她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心口处会被人剜了心呢?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中徘徊着。
“公子,茶水流了。”烛画看着略有所思的烛炎,心中虽有好奇,但看着那流了满桌子的水,还是打断了他的思绪道。
低下头看了看流出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