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替你出恶气了。”宋屿生薄唇轻勾勒半个弧度,他解决完又将目光眺望住安静无比的少女,“看清楚了?”
欺骗他的下场,赤裸裸的死无全尸。
他他他——该不会株连九族吧?连她也一起给抹杀了?
“那是她咎由自取。”她是不可能去同情施暴者的,也永远都不会去原谅施暴者,唐瑾就没想过为唐芸欣辩解什么。
哪怕把刀架在脖子上,她也完全不可能违背良心。
宋屿生低眸轻笑一声说:“我知道。”
唐瑾一点都没有了解到宋屿生的点,不过装作单纯还是好来,毕竟不都是知道的太多死的很惨。
“我给你一些时间自己想,我身边不缺怀揣小心思的人。”
宋屿生也没有多去敲打,而挪过身子落座在蛋糕前。
他的手指拨开开蛋糕外线,像个鄂呐的提线木偶,丝毫不带任何情感。
她要想什么?她有什么可想的。
唐瑾站在一侧尽收眼底,这宋屿生不像是过生,几乎是在完成使命,甚至连氛围感也渐冷。
也是,变了容貌变了性格,也不会变了他的孤僻,从小都只会待在黑暗中独处。
“屿生你这么严肃做什么,笑笑才有过生感觉。”蒋子晨半蹲在蛋糕前插上十八岁蜡烛。
一个复读生竟然才满十八岁,差点忘了宋屿生本来就不老。
“叮——”
蒋子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本来想不看直接挂断。
“别让你妈妈担心了。”宋屿生低眸瞧见了便阻止了蒋子晨。
唐瑾见着蒋子晨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便皱起眉头,身体愈要离开的架势。
该不会真的要走吧?她今天背着班主任课堂祈求上天给她接近宋屿生,也没必要这么单独相处吧?
唐瑾目光深深地抓住蒋子晨不放,最后宋屿生一个眼神示意蒋子晨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外面走。
门“砰”一声随来的便是死寂一片。
直至宋屿生拿起打火机点燃的支棱一声“当”,这才勾回唐瑾的心绪,目光这才如炬在他身上。
她过得这般痛不欲生,而他却又这般的自由洒脱,这一瞬间仿佛激怒了她的心机,如果没有他,她的母亲也不会离世,更不会去一个最悲哀的家庭。
“在想什么?”
一道温润略带疑惑的声嗓在唐瑾的耳畔响起。
他抬起下巴睁睁的看向她。
“他发生什么了?”跑的这么猴急,害得她都还没有准备怎么勾引他。
怪害羞的。
唐瑾赤足的耳尖略红了些,又因为这个而感到羞耻。
“家事。”宋屿生明显没刚才那声气悦耳动听。
他无奈又说:“你难道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做错了事情?难不成因为生他主动放弃演讲机会被她搞砸的气?
唐瑾很诚恳的耷拉耳畔说:“我没有领悟到你写的稿子,确实是我的极大问题,我还随意删减片段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也把稿子弄丢了随意应付,我要是知道这次讲座对你这么重要就不会答应了。”
应该不会阴阳怪气了吧?
可她轻瞥到宋屿生脸色依旧不太阳光,不是这个?这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难不成因为今天万佳嘉?
“我确实小小的欺负了一下万佳嘉,但是我保证没有损害她一分一毫,毕竟我得自保吧,我要是不跑那被泼水的人就是我了,更加把演讲置之度外了。”
他脸色还是依旧不改。
她依旧大脑迅速运转,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她偷偷的溜进阶梯教室换座位,肯定是这个!这家伙表面上装作不知道,背地里肯定阴了她吧。
“上次上次我去阶梯教室是无奈之举,班主任要去约会忙的很,就把贴位置的活交给了我,贴完了之后半路上又被林主任逮去了,临时又让我到时候演讲,当时我随便贴的位置一点都不好路过,我就想着在过道旁边方便。”
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只因为方便?”
疑问句。
当时她就懊恼死了,怎么偏偏选中了他旁边。
“那次真的是无意。”唐瑾悄悄地吞咽口水,这怎么跟审判牢房似的。
“意思是其他时候是有意?”宋屿生极会找字眼。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啊。
“你指的是——”唐瑾稍稍偏头去询问。
她还真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怎么招惹他不高兴了。
“唐瑾,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他似乎没有耐心了。
唐瑾动了动薄唇看向少年,唐芸欣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他却让她看在眼里,从一开始就是在给她下马威,杀鸡儆猴。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是在试探他罢了。
只要她咬死说校服外套无意放在那里的,他又有什么证据去揭发她呢。
是他自己选择帮的。
“我是唐芸欣法律上的姐姐,我和她生活了快有十年,我是什么样你已经在唐芸欣身上找到了,你怎么想我,那我便是怎么样。”唐瑾感觉自己的老底都快被揭穿完了。
拔凉拔凉的。
这宋屿生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他最终失笑说:“我的礼物,刚才你说过的,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额。还不如揭老底。
这比唐芸欣那严重多了,她两手空空,压根儿没有礼物可言。
她当时也是一气之下说的,就像唐芸欣所说,这宋屿生现在什么也不缺,她的礼物完全是可有可无好吧。
怎么把这件事给挑明问了,哪有直接要礼物的。
唐瑾啊唐瑾,都怪你多嘴。
“我没带。”唐瑾说的格外底气不足,极为心虚。
这么聪明的宋屿生怎么可能听不出,可他偏偏温柔一句:“没带的话那就下周一给我,周末我有事情要出市。”
像是给了氧气,暂时的保她平安。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唐芸欣都说了,她钱财两空,身无分文,连这次的学费她都还没有来得及交,又买得起什么礼物。
诚心在为难她。
要她走投无路是吧。
“你可以唱生日歌给我听吗?”宋屿生其实一般不打算过生的,“我不常听,听唐芸欣说你唱歌不错。”
生日歌哪有常听的。
这唐芸欣从来不会夸她,想要她唱歌就唱歌,怎么还给拍上马屁了。
“你来这里过生,你家人不反对吗?”宋家之子可是独子,更是被捧在手心,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在外过生呢?
宋屿生淡淡的一笑说:“我以前都是不过生的,几年前有个弟弟在我生日这天离世了,十八岁还是多少给自己一个仪式感。”
她调查过宋屿生,宋家确实开始有个后子,可是一直都是体弱多病,没想到走的那天竟然是宋屿生生日当天。
“你呢?”宋屿生反问道。
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她,唐瑾还有些略有不适应说:“我?”
宋屿生细细的点点头说:“每年都是怎么过生的?”
这下瞬间把她问住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妈妈离世那年就没有庆生了,爸爸爱上了后妈,眼里更加没有她了,如果不是他问,她都快要忘记自己多久过生了。
唐瑾强支撑笑意说:“我也不过生日。”
她简单解释:“我不喜欢麻烦。”
过生简直成了一种奢望。
现在爸爸离去了,彻底成了孤立无援,她随时能被社会生吞活剥掉。
“那今天一起庆生,庆祝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