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柠,你真让人讨厌!”迟青姝成功的被刺激到,跟疯子一般,握着刀就刺了过来。
她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淬了毒,反击时动作狠厉,一点儿都不好糊。
可谁知她刚钳制住小白莲的手腕,正准备断其筋骨,迟青姝突然手腕转向,握着的刀对着自己,狠狠地刺进了胸口。
顾北柠下意识先撤手,慢了几秒钟才觉得不对劲,洞悉到她的想法时,想出手阻止为时已晚,刀具早已伤了人。
“噗……”
她喷出一口鲜血,血溅在地板上,疼的嘴唇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无力扯出一抹笑容,身子向后栽去,倒在了血泊中。
“艹!”顾北柠口吐芬芳,觉得晦气极了,不过眼神冰冷,说出来的话也分外凉薄:“既然你想死,那成全你好了,刚好少个麻烦。”
她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毫无波澜,一点儿也没有叫救护车的打算,反而喊了一句:“许知恒,将她扔出去,收拾干净别脏了我的眼。”
被点到名字,原本自觉回避的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受伤奄奄一息的迟青姝,着实愣住了,又瞥了一眼目光阴沉的顾北柠,恍惚了几秒钟才犹豫应声:“好。”
还没有任何动作,毫无征兆的从外面涌进来一群记者,围着她各种犀利逼问,一顿操作猛如虎。
“顾小姐对迟青姝的死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小姐为什么要痛下杀手,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嫂子吗?”
“看这刀伤也不浅,顾小姐泄愤杀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顾小姐这才刚转运,煞星命格就开始克人了吗?”
……
不知是谁打的电话,很快救护车来了,一群医护人员从车上跳下来。
记者们配合的让路,注意点又转移到迟青姝身上,此起彼伏的拍照声,还有一阵骚动。
“天呐,不会是死了吧。”
“多大的愁多大的怨,下手这么狠。”
“豪门真乱,大嫂还没当上,倒把自己命先搞丢了。”
……
几个人嘴角嚷嚷着让一让,手忙脚乱的将已经闭了眼的迟青姝抬上车,疾驰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人一送走,记者们又开始围攻顾北柠,闪光灯快要将人眼闪瞎。
一直冷着脸保持沉默的顾北柠终于说话了,压迫力十足,无形之中散发出震慑人心的气场,开口时姿态傲然狷狂,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我只说一遍,我没有杀人,清者自清,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只有傻子才信。”
许知恒适时帮腔,淡漠的口吻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威胁,不容忽视的强势,“言尽于此,时候也不早了,各位该离开了。”
记者们瑟瑟噤了声,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他停顿几秒钟倪了一眼众人,继而不瘟不火的缓缓道:“事情是黑是白不是眼睛看到的就能下定论,若是各位继续纠缠,那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今天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等着收律师函吧。”
记者们被震慑住了,顾家也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家族,相互交换过眼神后当即做出来选择,默契的一哄而散,以每秒百米的速度从顾北柠家里撤退。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顾北柠一脸疲累的叹气,看着地上的血迹,秀眉都快拧成麻花,不悦的吩咐:“赶紧收拾干净,真是晦气!”
许知恒拿了拖把清扫,一边试探性的劝说:“主人,要不要去医院走一趟,看看情况。”
她倒是天塌不惊,心大的往卧室走去,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不去,我要睡觉,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许知恒你过来,我要听睡前故事,给我讲嘛。”顾北柠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把他叫到床前当工具人使唤。
许知恒唯命是从,从书架上随意摸了一本《晚安故事》,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翻开书认真的念了起来,低醇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悠扬舒缓。
从前,有两只小兔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一只小白兔,一只小灰兔。
有一天,小白兔该睡觉了,可是它紧紧抓住小灰兔的长耳朵不放,她还想要跟小灰兔聊天。
它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小灰兔说:“哦,我可猜不着。”
小白兔张开两只手臂,伸得尽可能远,说:“你看,有这么多。”
顾北柠情绪乱糟糟的毫无睡意,不过很会找乐子,听到这里故意插嘴打断调戏他:“宝贝儿,那你猜猜我有多爱你?”
他敛眉思考了几秒钟,薄唇轻抿一笑,深邃漆黑的眸子尽是调侃:“主人,我可猜不着。”
“来宝贝儿,上来我告诉你。”她显然比较无下限,应对自如,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明目张胆的惑乱人心。
“咳……”许知恒不自在非常违心的坚持了一下下,“我坐着讲就可以了。”
还好顾北柠心思杂乱,并不是真的想撩他,也没有坚持,不然他真保不准自己会不要节操的破功。
“我不听这个了,换一个。”
许知恒另翻了一页,换了一个又开始念:“冬天到了,西北风呼呼的吹着,一阵阵寒流袭来。小河里的水都结冰了,像一面闪闪发亮的镜子……”
刚念了第一段她就打断,“不喜欢,换一个。”
“像每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王子和公主结婚了。
在那场奢华的婚礼仪式上,神父问公主:你愿意娶公主为妻吗?无论她将来富有还是贫穷、身体健康或不适,永远和她在一起?公主却犹豫了……”
“再换。”
她就是刻意找茬儿来发泄自己心里的不爽,许知恒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愿意纵容着,自始至终都很有耐心。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几次,顾北柠终于有了睡意,眼皮打架,意识模糊的喃呢:“宝贝儿,晚安哦。”
话音刚落,她就眼睛一闭,梦周公去了。
“晚安。” 他低低回应了一句,站起身温柔的替她掖好被角,关了台灯,在黑暗里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