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城北别墅。
沈以念原本不想再计较什么,谁知薄钦枭却不依不饶。
刚进门就扔下一句,“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不想再和薄文煜有瓜葛?那么今天他怎么会出现?他处处维护你,你又感动了?”
此时沈以念本该像平时一般沉默,可一幢幢一件件压的她再也无法忍受。直直凝视薄钦枭,抬手快速比划——对!我不止感动薄文煜的仗义执言,我也感动只相处了没有几天的同事,还有曹医生,以及周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病患!这样你满意了吗?
薄钦枭眸色顿时阴沉,“所以说,只有我是恶人?”
沈以念一怔。
薄钦枭算混蛋么?如果看外界风评,他不止是青年才俊,更是果敢坚韧,甚至对下属也是赏罚分明御人有道……
可是对她呢?的确不算好……可也是因为当初那些说不清的问题导致的吧。
如果,他们是正常恋爱结婚他还会如此冷酷薄情么?
微微冷静,沈以念叹口气——不,你生气我理解。甚至你不相信我……我也能理解。但你不该没有查明白就纵容温安夏。她讨厌我,几次三番设计我,为什么你不去查查?
薄钦枭面色转寰几分,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查?”
——你查过?
沈以念震动——你查过,可依然不相信我?觉得舞会上我差点受辱是自己设计?江淮栽赃陷害,是我勾引?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乖乖做好薄夫人,就不会有这些烂事缠上!”
沈以念愤怒了!
——不!这对我很重要!我的名誉在被他们诋……
薄钦枭不耐烦扫了她一眼打断,“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舞会的事是你太蠢,江淮的事你敢说没有给他一丝希望?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要去那个破诊所,最终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更方便和薄文煜见面吧?”
——你!
沈以念愤慨的指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他都知道了,可就是不想她上班,哪怕温安夏将她的自尊踩在地上。
因为愤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勉励才支撑起尊严,抬手徐徐比划——你想要的是个像狗一样听话的妻子是吗?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没有……灵魂?好的,我如你所愿!
缓缓放下手。她忍着发红的眼眶转身上楼。
薄钦枭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倔强的什么也没开口。
随着夜幕降临,沈以念洗浴完毕,当真没有再去书房看书,而是早早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薄钦枭躺下也没有睁开。
“上来!”
沉默许久,薄钦枭忽然开口,仿佛笃定她并没有睡着。
沈以念默默叹息一声,到底还是睁开了眼。随即乖顺的脱去睡衣,又僵硬的吻上薄钦枭的唇……片刻,却换来他重重推开。
“沈以念,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唯有这床上能取悦我几分,现在连这也不在乎了?你信不信,明天你们沈家就会成为蓉城的笑柄!”
沈以念心口一缩,如果往常这样的威胁,她一定会惧怕从而妥协。但现在……
——你以为现在的沈家就不是笑柄?薄钦枭,没有沈家,我仿佛更不需要忍耐什么了吧?
薄钦枭脸色顿时充满戾气!
就好像被一直笃定不会咬人的狗狠狠反咬了一口。不敢置信、恼怒、愤恨种种汇聚成复杂的眼神。
“很好!终于露出你的心机了?一个敢给我下药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小白兔?!”
沈以念无语的摇摇头。
第一次也是最郑重的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比划——我没有!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但没关系,我会找证据,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定不会放弃自证清白!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药,那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薄钦枭眸色阴沉的盯着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那最好!”
话落起身离开。就好像看她一眼都脏了眼睛。
沈以念默默穿好了睡衣,安静的重新躺下。今天如此对抗薄钦枭,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最有可能的无非就是冲沈家下手。
但自从沈建国出院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对公司很多事都是心有余力不足。如果他身体不能彻底好起来,名下的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公司,就算没有薄钦枭出手,破产也早晚的事。
至于沈晟岳和白姣芸,那两个无底洞,她怎么可能填的满?
如今最重要的反而是摆脱薄钦枭的控制,就如同曹劲说的,只有她振作起来,有了资本和薄钦枭对抗,才能彻底摆脱过去这样的生活。
打定了主意,沈以念当真做起了比‘狗’都乖的日子。
不管薄钦枭在家吃不吃饭,她都积极的做好三餐。晚上早早洗了澡在床上等着。薄钦枭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问缘由不多言语,只是配合做一个哑巴乖顺的妻子。
然而这一连半月的乖顺,却让薄钦枭莫名地逐渐失控!
沈以念终于学乖了。她不会再出去和其他男人纠缠不休,终于好像学会做妻子的本分,甚至床上也不在有任何抗拒。但唯独,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空气……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不爽!
就像现在,她虽然配合着他做出耻辱的动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够了!沈以念,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沈以念依旧安静,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表情彻底激怒了薄钦枭,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刻薄的话语直扑她的耳朵,“要死你就死远点,不死就不要给我摆出这幅行尸走肉的样子!没有沈家,你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呆了?那我也可以成全你,把你做的丑事一件件说给别人听!”
沈以念睁了睁眼,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薄钦枭,你真的那么恨我么?那么……不如离婚吧?
“离婚?当然会!你以为我真会被你绑住一辈子?痴心妄想!”
沈以念苦涩的笑了笑。是了,他在等温安雅清醒呢,所以在这之前应该还不会放她走。
那么——好的。请尽快吧。
“你!”薄钦枭咬了咬呀,狠狠甩开她的脸庞,“我不介意你明天先去沈家看看!”
薄钦枭最近放出口风,已经让沈家那几个公司的业绩一落千丈,离破产也不过一步之遥。
白姣芸早已经打几个电话抱怨。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