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现在的工作,也是借着上官家的势找到,平日里他迟到早退连院长都不敢说什么。
甚至有一次做手术,他把一把小剪刀忘到了患者肚子里,院长也帮他摆平了。
但是这一次他再出面,院长竟然让他打落牙往肚里咽。
他偏不,偏要找表哥给林战一点教训不可!
好不容易在纸上写完了自己的遭遇,赶紧把纸张递给大表哥,希望他能给自己主持公道。
那个林战着实欺人太甚!
不就是凭着一点武力吗?
刘启明也承认,林战的武力确实比一般人强悍许多,或许也是别的地方的大家族出身,但还有一点林战或许不懂,那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管他林战在自己地盘上多牛逼,但现在到了卞城,他们上官家可是堂堂四大家族之首,还怕搞不定一个被困浅滩的鱼吗?
上官荣指尖掸了掸烟灰,睨道:“你这意思是说,那林战嚣张跋扈,只是心情不好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刘启明呜呜着拼命点头,他张开嘴,想让表哥看清自己的伤口,一咧开缺少了舌头的猩红口腔就掉出了一团黏液,掉落到灰色短绒的地毯上。
上官荣皱起眉头:“行了,嘴巴给我闭上!”
刘启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很快垂下眼眸没被上官荣发现,刘启明最讨厌的就是他表哥这幅嘴脸,如果不是他投了好胎,如果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他一定能将上官家发展的比现在好一百倍。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启明现在还需要表哥帮他解决掉那个东西。
上官荣翘着二郎腿,看起来逍遥自在,吐出的话却冰冷至极,“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性子?想让我帮你出气,还敢瞒我?”
刘启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甘地垂下头,慢慢把纸拖了回来。
他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
刘启明写完之后又屈辱地把纸推回去,上官荣用脚尖踩着纸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性子迟早要出事。”
上官荣眼中露出明显的嫌恶,这个表弟的为人他向来看不起,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可从小到大,无论表现得多明显,这个表弟也没有停下过对他的巴结。
这让他好歹起了一丝兴趣,就随他在身后挂着了。
“行了,别乌拉乌拉了。”上官荣撇了他一眼,“知道那家伙什么来头吗?竟然一来卞城就随便动手,那家伙应该也不好惹。”
刘启明赶紧点头,把纸拿过来写字,生怕慢了一步表哥就放弃替自己复仇的想法。
他写道:表哥,林战才来到卞城不过几天,兴许是巴结上了什么大人物,就给他和唐若汐的那野种换了高档病房。
又怕因为巴结的“大人物”,表哥不敢轻举妄动,他又补充道:好像就是银蛇战队的王信,不过他这种人,想也知道只是硬攀上去的小喽啰,再说王信和表哥您多熟啊,这种小人物,你随便通个气他肯定没话说。
上官荣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他也不会将自己心里的打算都说出来,是不是自己能招惹起,他自有决断。
上官荣又随意瞥了一眼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张,突然发现了什么,“你说他……和唐若汐?”
刘启明拼命的点头,他知道自己表哥和唐若汐有点龃龉。
“唐若汐肚里那野种的父亲?”一字一字慢慢吐出,像是冷血的眼镜蛇嘶嘶地吐着血红的信子,上官荣单手支着下巴,指尖摩挲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竟轻笑出声,“有趣,实在有趣。”
唐若汐是卞城难得的美人,之前唐豪天想要唐家更进一步,借点上官家族的势力,最后提出了联姻。
想到唐若汐那如剥了壳的煮鸡蛋般柔嫩的脸蛋,和前凸后翘的身材,上官荣同意了。
像他们这种家庭,生来便知道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只要能为家族带来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利用。
之所以会看上唐若汐,也不止她自身的样貌,唐家虽处弱势,但毕竟内蕴深厚,虽然这些年稍显没落,沦为了四大家族最末,但普通人看来,名义上也是和他们齐名的。
再说了那段时间唐家拿下了一个大项目,仅凭一家之力是绝无可能吃下的,如果两家联手,上官家也能获得不菲的利润。
当时两家都谈好了一切,最后要敲定的时候唐若汐居然跑出来了,她说自己不会联姻,说她不喜欢上官荣,甚至还说她已经怀孕三月。
这可是个大事情。
那段时间唐豪天为了让两家的事板上钉钉,上官家不轻易反悔,出门办事总是“无意”间提起两家要联姻的事,上官荣知道此事,但也默认了。
谁能想到唐若汐竟如此不知好歹!
事情一出,满城哗然!
他上官荣自然不可能要这种婚前就怀上野种的破鞋。
虽然唐家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主动将那个大项目吐出一半让上官荣介入,上官荣吃得高兴,表面上也不再计较,但心里终究还是留下了疙瘩。
毕竟这件事让他被人偷偷耻笑了半年,直到唐若汐生了孩子还有人偷偷在他背后传消息,明里暗里的说他差点喜当爹。
现在,呵!
野种的爹居然回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都对不起他受过的委屈。
上官荣淡淡点头:“行了,你的事我知道了,没事的话就先滚吧。”
刘启明眸子闪了闪,心底对他这种侮辱性的态度咬牙,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还想确认一下,准备抽回纸,上官荣冷淡的眸子立马瞥了过来,语含威胁道:“嗯?”
这熟悉的声调让刘启明立马放下手中的笔,他跟在上官荣身后太久了,久到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了上官荣的意思。
他是让自己赶紧滚出去。
刘启明只好点头哈腰地比划: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上官荣哼了一声,鼻腔里喷出一团烟雾,在他面前打个转儿散了,他想了想,拨出一个电话,“喂,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