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脚踩着一门红夷大炮,此时正手持着望远镜,朝远处眺望着,旁边,还有一个洋人老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后来官至满清一品大员的汤若望,不过,现在他还是咱们大明的忠臣呢。
实际说起来,也算不上忠臣。
他就是一日耳曼传教士。
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传教士啊。
至少,在使唤火炮这方面,朱由检还真的不如他。
此时,朱由检与他正身处于德胜门城墙上。
当得知李自成出现在德胜门外之后,朱由检便带着他的一班废物点心侍卫团过来了。(也不全是废物点心,还有百来个编入的精兵,这些人是跟朱由检参加过上午的搏杀的,那可都是精兵)
顺便,还把钦天监的汤若望给叫了过来,现在这老头正在那忙活着呢,这可是个人才啊,无论是天文,还是儒学,哲学,还是宗教,那皆是精通的,就连打炮,造炮,那也是相当的出色。
别的不说,现在德胜门的 城墙上,放置着的这六门红夷大炮,就皆是由他亲自监工铸造成的。
“汤若望,可曾瞄准了?”
朱由检对着一旁的汤若望问道。
“回禀陛下,已经瞄准了,只是距离太远,不知能不能打中。”
汤若望张口说道。
原先,李自成知道城墙上有红夷大炮,外加前些年努尔哈赤就是死在红夷大炮炮口下的, 所以,他显得异常的谨慎,压根就没往城墙边上靠近,而是远远的用千里镜眺望着这边。
“两三里地,权当是开炮试试了。”
朱由检在那呵呵一笑,说道,距离太远, 炮弹的方向根本就不可控,即便是炮弹打过去了, 以实心大铁球的杀伤范围,也不一定能够打的死李自成。
“来人,给朕准备点火。”
朱由检大吼道。
一旁,炮手们是纷纷就位,旋即,便只听见,朱由检大喊道。
“大炮开兮,轰他娘!给我放!”
刹那间,伴随着引线点着,轰隆轰隆,连着几声的巨响响起。
远处,李自成倒显得淡定,他算是久经战阵了,可不会让一声炮响给吓住。
“这朱家天子手下无能人啊, 连炮都不会使唤了,额们离城墙有三里地呢,哪是红夷大炮能打的着的?”
李自成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墙上,开炮时产生的白烟,在那冷哼道
打量了一眼在那大喊着身着金甲,就站在大炮后面的朱由检后,李自成朝李建泰问道。
“李爱卿,城墙上那穿金甲的可是朱由检?”
李自成将望远镜交给李建泰问道。
后者,还有一众闯军里的大小将校,则是朝远处眺望着,想瞅瞅那个朱家的真龙天子到底是长什么模样的。
“陛下,还真是。”
李建泰远远的瞅了眼,他是大学士啊, 经常见崇祯的, 哪会不认识,正当其放下望远镜,准备跟跟李自成汇报呢。
空气里,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大喊。
却见到,一个骑在马背上,手上还举着一面顺字大旗的年轻将军,在那大喊道。
“不好,皇上,那炮打的是额们!”
话音落下。
李建泰抬眼望去,却见到,五六颗黑呼呼的大铁球子朝这边掠来,此时,正有一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自己砸过来,而且,这铁球虽然看的见,可是却根本就躲不及。
还不等李建泰反应过来。
便让命中了。
刹那间,空气里一阵的血雨碎肉落下。
李建泰直接让炮 毙了,连同他胯下的那匹战马,一同的见了阎王,炮弹却是余势未减,又将其身后的陈永福给一同的炮毙了之后,这才在地面上, 犁出一道长长土沟,散着白烟,停了下来。
把一旁的李自成给吓了个够呛,而这个时候,另几颗的炮弹,则是从几人的头顶上掠过,砸在了后面的侍卫人群里,一时间,是砸倒了十几人。
“不好,朱家天子的炮也使了妖术,大伙快行后撤。”
宋献策脸色苍白的望着李建泰还有陈永福的尸首大喊道。
嗯,红夷大炮能打多远,大伙心里都是门清,咋的离这么远,还是让打着了?
那指定是你军中火炮使了妖术。
事实上,也用不着宋献策提醒,李自成多惜命的一个人啊?
在看到炮弹落下的那一刹那,他就开始策马后撤了,众人之中,就属他跑的最快。
而朱由检,却是在城墙上举起千里镜。
内心里却是一阵的黯然啊。
他可认识李自成。
嗯,那边那么多人,就那么一个独眼龙,他不是李自成,谁是李自成啊?
通过千里镜,朱由检清晰的看见,李自成是差点让给炮毙了,就差那么一点啊,他身边的那个李建泰都让打死了,可惜的是,还是差那么一点。
现在,已经策马后退了几百米了,红夷大炮是再也打不中了。
估摸着,接下来李自成就该使人攻城了。
“可惜没能炮毙此贼!”
朱由检用力的捶打了下城墙,喃喃道。
“皇上,这已经是最大的射程了,再加火药的话,容易炸膛。”
一旁的汤若望赶忙的提醒说道,刚刚之所以打那么多远,纯属是因为他多加了三分之一的火药,可是,再多的话,就容易炸膛了,也没有炮手们敢这么打炮。
“朕知道了,想必,李自成这厮,也不会再靠近城墙了。”
朱由检点头说。
而后,便突然间,身上的金龙升腾起来。
随即,又招手让身后的人打出十二面龙旗。
“朕乃是大明天子,天命在身,尔等,还不投降?如若早些投降,朕倒可以免尔等死罪,高官厚禄,也不是不可!”
“真滴有金龙啊。”
远处,已经策马一路狂奔跑出了两里地的李自成,回首望着城墙上,十二面龙旗
簇拥下, 身上金龙闪烁的朱由检,是脸色惨白。
而一旁,李过,李来亨,牛金星宋献策等人,也是好不哪去,至于唐通,姜瓖,则是面露踌躇,在那深思着。
嗯,听刘宗敏说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看见那金龙,则又是另一回事了,此时,亲眼所见,刚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