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看着她将酒喝的一滴不剩,嘴角的笑意更是止都止不住,她接过陆念绾的空酒杯,便拉着她坐到一旁。
“我随意寻的,大小姐,您先在这里坐一坐,马上就要去前厅给老爷夫人敬茶了,我去看看情况。”
陆念绾自然是应下了,独自坐在床边,估摸着药效该到了,便直直的倒在床上。
果然,屋外的人听见了响动,便悄悄推门进来将陆念绾绑起来,扔到了柴房里。
陆念绾试着挣扎了一下,忍不住埋怨起来:“不是都给我喂了迷药吗,怎么还要绑人?”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像是在找自己,陆念绾躺在地上就是不做声,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头上的发钗抖落下来,藏进了干柴下面。
突然,门被打开了,陆念绾连忙躺下将眼睛闭上。
“小姐?”小琳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见是小琳,陆念绾这才放松下来:“你怎么才来?虽说这布条不会留下印子,可不能活动,烦人的很,快给我解开!”
“做戏得做真一些啊,方才外面有人守着,我好不容易钻了空进来。”小琳一边解释一边给她松绑。
“外面什么情况,竟如此热闹?”
小琳忍俊不禁:“老爷和李淑兰四处派人寻你,就是寻不到,眼看吉时就要过了,成亲王等的不耐烦,就不等你了,如今正同二小姐敬茶呢。”
陆念绾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头踢了一脚硬邦邦的木头:“该死的李淑兰,给我下了大剂量的迷药,还把我藏在这个柴堆里,肯定是想等陆素素嫁过去之后,再将完好无损的我送回房里。
等我醒了,自然对被绑架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就趁机说我四处乱跑,所以误了吉时,好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李淑兰这计谋果真是天衣无缝啊,不过小姐为何没有被迷晕?”
陆念绾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孔:“自是有贵人提醒,加上我使了点障眼法,躲过了一劫。否则,迷药就这样混入烈酒中,我还是真不一定能闻出来。”
两人听着锣鼓声越来越小,便准备冲出门去,却突然听见了沈姨娘声音。
“现在全府上下都在寻找大小姐,你们两个为何不去帮忙,却在一个破柴房守着?”
两个小厮连忙跪下:“早前来了刺客,我们二人担心柴房走水,这才……”
沈清雪勃然大怒:“胡说,这柴房里面根本没有干柴,莫不是有什么猫腻?来人,给我将门打开。”
“沈姨娘,您这不是开玩笑吗?柴房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柴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别跟他废话,将门打开。”
陆念绾连忙拉着小琳躺下,来不及绑手,陆念绾就将布条胡乱在手腕上绕了两圈,将布条两端捏在手中。
几个小厮将门打开,沈清雪走了进来,只见柴房里面黑漆漆的,再往里一走。
赫然,瞧见陆念馆主仆二人躺在地上。
她立马叫了一声:“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抓住,大小姐被绑在这里,你们速去通知老爷过来!”
沈清雪带来的几个强健的小厮,立马上前将两个守门的按住,她贴身的丫鬟丁香也领命立马朝主院跑去。
“你们都把门看好了,谁也不许进来,谁也不许出去,咱们就在这里等老爷过来主持公道!”
“是!”一干人等立马应声。
陆念绾恨不能拍手叫好,果真是个聪明的,还知道保护现场。
沈清雪提着裙子走到陆念绾跟前,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大小姐,你没事吧?”
陆念绾连忙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清雪错愕:“不是你给我送的信,让我来救你吗?”
这下倒是陆念绾有些奇怪了,难道是有人暗中帮助自己?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笑道:“的确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好。”
“大小姐过誉了,你在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我自然办的明白。”
陆念绾又将柴堆里的金钗拿了出来,插回了头上:“既然你来了,这个金钗就不必了放在这里了,我原本还想当做证据的,现在还是戴头上,这可是金的,丢了怪可惜的。”
沈清雪轻笑:“小姐的心果然够大,姑爷都走了,你竟然还这么从容。”
“自然,我又不想嫁给慕容黎。”
没多久,陆庆丰就来了:“绾儿在哪里?”
此时的沈清雪抱住陆念绾,哭得是泪眼滂沱:“老爷,小姐像是被迷晕了扔在这里,连她的丫鬟也在,这婚事结不成了。小姐对我有大恩,还请老爷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成亲当日新娘失踪,本就让陆庆丰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此时得知是有人故意为之,更是怒火冲天:“给我彻查清楚,谁胆敢在今日算计小姐?”
管家领命,便开始询问下人眼前的情况。
“老爷,小姐醒了,你快来看看小姐吧!”
陆庆丰上前,陆念绾和小琳都悠悠转醒:“父亲,沈姨娘,你们怎么都在,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被人迷晕了。没事,倒是小琳怎么也在这里,刚才不是还见你四处寻找绾儿吗?”
小琳闻言,哭着抱住陆念绾便开始哭诉:“老爷,您一定要为小姐做主啊!我得知小姐不见了,就四处寻找,找到这里刚看见小姐,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管家也将大致的情况告知了陆庆丰,陆庆丰听了便走到两个守门的小厮面前,一人踹了一脚:“狗东西,你们是奉谁的命,守在这里的?”
两个小厮,哪里敢将李淑兰供出来?
只能撒谎:“老爷,小的冤枉啊!我们二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有人啊!”
小琳站起来反驳:“你胡说,我当时想要进来找小姐的时候,你们还阻拦我。定是见我决意要进来,你们担心事情败露,这才将我打晕!”
两个小厮满脸疑惑,他们当真不知这个丫鬟是如何进去的。
陆念绾也艰难的站了起来:“父亲,我记得好像是喝了喜娘,递给我的一杯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女儿认为,那喜娘定有问题!”
陆庆丰听的头都大了:“反了,全都反了,将这两个狗奴才拉下去严刑拷打,将喜娘也找来好好审问,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如此欺我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