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听,立马动身就要朝着君逦拿去。
君逦背脊挺直,站在原地,清风吹来扬起了她的乌发,一双凤眸与飞舞的发丝间寒光迸射。
“放肆,我看谁敢动我!”
护卫们人士众多,然而却被君逦的气势所吓,一直迟迟不敢动手,畏缩在左右。
赵右民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向一个离他的近的护卫,扯着脖子喊道。
“我才是你们的主子,还不快给本官动手!”
对面不过一弱小公子,护卫们对视一眼,往君逦冲去,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的白綦烨听到屋内的骚动,一脚踹开了房门,闯了进来。
见有人要对君逦动手,瞳孔猛缩,当先一掌拍了上去,击退了护卫。
他站在君逦的身前,把君逦护在身后,同时不忘询问,“逦儿,你可有事?”
君逦摇头,“无碍。”
赵右民警惕的望向闯进院来的男子,单凭这人一掌击退护卫,便能看出此人身手非凡。
想起先前君逦面对护卫那般无畏的气势,赵右民皱起眉来,这二人的身份怕有蹊跷,今日若是让这二人逃走了,那以后他指不定要遇到什么麻烦,所以他定不能让这两人逃脱!想到这点,赵右民连忙指挥起了护卫。
“快,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
护卫十分的配合,各自散开,围城一个圈,把君逦同白綦烨圈在中心。
白綦烨环视了一周,右手抽出长剑,剑尖直对赵右民,护卫们见状也纷纷拔刀对向二人。
情势如此紧迫,君逦却一点都不着急,她看向发号施令的赵右民,声音冷的仿若冬日的寒冰。
“赵右民!你包庇叛军,不顾百姓死活只管自己奢靡享乐,根本不配为官,按照丹国律法第三十七条,勾结叛军行谋逆之事者,斩!”
一个“斩”字,掷地有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赵右民看着君逦,心头微颤,这下他更加确定了此二人身份不简单,只是……
他为官多年,不是没有人试图去上告他,可那些人都被暗中做掉了,连丹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眼前这个小子真的能管他吗?
想到这里,赵右民又放肆起来,现在他们可是在他的地盘,想办掉他,简直痴人说梦!
赵右民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圈内的君逦。
“连天王老子都不能奈我何,你这个黄毛小儿又能拿我怎么样!”
君逦没想到这赵右民竟然还敢这般的放肆,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她看着赵右民,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白綦烨眉心拧起,厌恶的看着赵右民,恨不得当场把这狗官的头颅斩下。
可惜眼下对方人多,赵右民又是朱相的人,万一因此惊动了朱相前来,那他和君逦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白綦烨微微侧头,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君逦的耳郭上,低声道:“逦儿,此地人多,又是赵右民的地盘,咱们不如先行离开,之后回去再想办法。”
君逦不是冒失的人,自然知晓白綦烨这句话里的考量。
她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微微颔首。
“也好。”
有了君逦的首肯,白綦烨旋身长臂一伸,拦住了君逦的纤腰,就要往外冲去。
赵右民见着二人要走,急的直跺脚,连忙吩咐道:“快,拦下他们,不能让他们闯出去!凡抓住这二人者,本官重重有赏!”
府上护卫眼睛一亮,蜂拥袭向白綦烨与君逦二人。
白綦烨是谁?丹国鼎鼎有名的武安侯,这等护卫哪能拦得住白綦烨的步伐。
他长剑一挥便带走一人性命,护卫心生怯意不敢上前,随之包围圈也出现了豁口,白綦烨搂紧君逦,一脚踏上前方护卫的背脊,脚下轻点带着君逦飞上廊檐逃走了。
如今已经确定赵右民同朱相勾结,这人是留不得了,只是镇上有起义军作乱,又有赵右民帮衬,只靠她与白綦烨二人怕是不行。
当天晚上回去以后,君逦便写了封调兵信,用飞鸽传递了出去,第二天的晌午官兵便赶到了。
大军一到,君逦这下再无后顾之忧,而那贪赃枉法的赵右民宛如赵家镇的毒瘤,君逦这下是留不得他了。
君逦写了封邀请函让人送到了赵右民的府上,邀请赵右民前来茶馆喝茶。
赵右民看着到手的邀请函,左思又量,迟迟才拿下主意。
昨日他未能抓住这二人,现下二人有了警觉,他再面对着二人之时,也要掂量几分。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二人身份不简单,若是能通过这次喝茶化了这次的矛盾,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赵右民打定主意,带上随从前去赴约。
他衣摆一撩,在椅子上坐下,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二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君逦看都未看赵右民,只是端起茶盏,瞥去茶中浮沫喝了一口,末了,轻描淡写的对着身旁的白綦烨吩咐了句,“杀了他。”
赵右民听到后,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没想到他才刚来,这公子二话不说,就要让人杀了他!
赵右民急的面红耳赤,指着君逦怒吼道。
“我乃朝廷命官,谋杀朝廷命官可是要犯砍头大罪的,你们就不怕这事被陛下知道了吗!”
君逦放下茶盏,嗤笑一声,不在意的回道:“那又如何?”
赵右民额上冷汗急出,面对生死的问题,赵右民思绪翻飞,眼睛转的飞快,既然他把陛下搬出来了都没用,那……他咬咬牙,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威胁道。
“我可是朱相的人,如果你们杀了我,朱相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朱相的大军就驻扎在附近的猛虎山上,如果我死了,他肯定会前来追究原因的,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听着赵右民不经意之间泄露出来的信息,君逦终于抬起头来正视赵右民,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心情似乎非常的愉悦。
这赵右民还是有点用处的,猛虎山……
朱相啊朱相,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只怪你挑了个愚蠢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