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轩面色铁青,背负双手,走向两人的步伐虎虎生风,一股帝王之威迎面而至。
看到夏轩到来,两人皆惊慌失措。
许成风忙缩回了手,之前的翩翩风采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一步跨到了纪咏莲的身后,声音颤抖的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哼哼,许成风,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
夏轩突然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擅闯东宫调戏太子妃,你怕是嫌命长吧!”
“夏轩,你休要胡说!”
纪咏莲忙道:“许公子他……他只是受我之托,送我一些书籍读物。”
“是吗?”夏轩冷笑,道:“纪咏莲,我对我不理不睬,倒是对这姓许的亲切得很啊,你可别忘了身份,你是太子妃!”
夏轩这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纪咏莲,只见自己这位太子妃容颜娇艳,眼如秋水,纤腰盈盈一握,姿色绝不在董淑沅之下。
“那又如何!”
纪咏莲似乎豁出去了,目光充满怨恨与轻蔑:“若非陛下旨意,我纪咏莲岂会嫁与你这一无是处之人?!”
“不错!”
许成风在纪咏莲身后也指着夏轩道:“你虽为太子,但无才无德,怎配得上咏莲妹妹?而我许某乃樊城第一才子,与咏莲妹妹情投意合,你应当自惭形秽,速速离去,不要干涉我与咏莲妹妹吟诗作赋才是!”
尼玛,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夏轩也是醉了,这里可是东宫,是他家!
“呵,樊城第一才子,就你这德行,也配?”夏轩冷道。
“许公子不配,莫非你配不成?”纪咏莲闻言冷笑,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许成风也笑了,说起这个,他立时自信十足,道:“太子若是不服,大可比划比划。”
虽然此次被夏轩撞破较为难堪,但他知道夏皇有废太子之意,过不了多时夏轩恐怕便要搬出东宫,他倒也不至于太害怕,这也是他敢擅入东宫的原因。
“夏轩,你既敢置疑许公子才名,不如便比试一番,也好让你有些自知之明。”纪咏莲之所以看不上夏轩,很大程度便是因为这文采,毕竟她自恃才女。
也正因如此,才会对许成风另眼相待。
看着纪咏莲那不屑的目光,夏轩微微一笑,挺直胸杆:“好,本宫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可笑!”
许成风十分鄙视,和他比文采,不自死活。
“此刻院内桃花正艳,便以桃为题,如何?”纪咏莲看都懒得看夏轩,面向许成风,满眼期待。
“咏莲妹妹所言,正合我意。”
许成风潇洒的一开折扇,摇头晃脑,逼格拉满,思索一番后道:“有了,惯于春尽谢芳菲,换取结实满树垂。情动桃园思幻境,意牵咏莲盼良媒。”
“好诗,好诗啊!”纪咏莲双目直闪,不仅应时应景,且满含对她的情意,让她惊喜之余却又娇羞不止。
许成风十分得意,轻蔑的看向夏轩道:“以本公子之才,这诗句只是信手拈来,太子殿下可以多听多学,钻研数年后,若学得本公子一成,便受用无尽了。”
言下之意,就你想和本公子比诗才,一百年后再说吧。
“就这?”夏轩嗤笑。
“你说什么?”许成风不敢相信,就你这不学无术之人,还敢置疑他的诗作?
“夏轩,你本无才学,怕是都品鉴不出诗词好坏,你没有评价此诗的资格。”纪咏莲却是见不得夏轩这态度,就许成风这诗,你下辈子也作不出来。
许成风得意的道:“哦,原来太子殿下是没听懂啊,无妨,我可以教太子如何去品味。”
“就这打油诗,还值得品味?”夏轩笑了。
东宫之内尚有一些侍女太监,闻听太子此言皆低头憋笑。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不学无术,别说作诗,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居然还敢嘲讽许成风的诗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纪咏莲更是直翻白眼,道:“夏轩,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胡搅蛮缠又有何益?如你这般,只是丢人现眼罢了。”
此时在她眼中,夏轩不过一只癞蛤蟆而已。
“你还是坦诚认输吧。”纪咏莲轻声道,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夏轩摇头,坦白说,许成风被誉为樊城第一才子,这诗才自然是有的,此诗绝非他所说的打油诗。只不过稍显直白,且意境平淡,难称佳作罢了。
“哎,太子殿下还未吟出大作,岂能认输?”许成风看热闹不嫌事大。
众侍女太监都忍不住笑了,太子殿下作诗,怕是能把人笑死。
纪咏莲则是一脸不屑,若是夏轩能作出诗来,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以桃为题是吧,行,你们听好了。”
此时夏轩仰首挺胸,轻踱两步,高声吟道:“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此诗一出,众皆哑然。
夏轩两步成诗,且双目直视纪咏莲,那意思就是说,此诗是专为你而作。
这是一首清代袁枚的题桃花,感叹流年易逝。只不过这诗妙就妙在,其一语双关,全在赏诗之人的心境。既可解读成年华易老,感叹不及当初之模样,亦可解读为满园桃花纷飞,却不及此时赏花之人。
无论何种解读,其意境皆深远绵长,细细品味,如梦似幻。
纪咏莲浑身一颤,以她的心境而言,自然是第一种解读。顿时双目泪如泉涌,夏轩在追忆那初入东宫的她么?此诗虽闻之清雅,但其中所蕴含之情意却如洪涛一般扑面而来,让她不能自已。
“这……这不可能!”
许成风惊呆了,他才名远播,自然能品鉴出此诗韵味,简直堪称绝句!
这是太子作的?
一众等着看笑话的侍女太监们全都睁大了眼睛,目中满是不可思议。
而跟着夏轩进来的董淑沅也惊呆了,这首诗就连她也是望尘莫及,这还是那个色中饿鬼般的太子殿下?此时此刻,她看着夏轩的眼神都渐渐痴迷。
“此诗,如何?”夏轩冷眼看向许成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