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祺站定在江希希面前,眉眼含笑,墨眸里竟没丝毫被捉奸的心虚,反倒旁若无人地直接揽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头,语气亲昵而宠溺,“小东西,竟然学会给我准备惊喜了。”
屁的惊喜!
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为他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准备惊喜。
而且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他而来,如果提前知道他在这里,她绝对离得远远的。
顾一望和林哲也因江绍祺一系列的行为而愣住。
终究顾一望还是年轻先沉不住气,愣愣地眨了眨眼后,“希希姐……”
现在到底是啥情况啊?
闻声,江绍祺这才分了些眼神给江希希身后的顾一望和林哲,颇为客气道,“林少和顾设计师,劳烦二位特意送内子过来,辛苦了。”
林哲比顾一望更有阅历和城府,情绪虽没年轻人那么外露,但眼底终究是不平静,为江希希不值。
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被江家作为工具,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
他想带她逃离这样的困境,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想。
但所有复杂情绪最终还是隐于平静,拉着一旁的顾一望,对江希希道,“我们去包厢等你。”
在他还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站在江希希身边时,江希希和江绍祺的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他和顾一望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无端给江希希增加不利的流言。
待二人离开,江绍祺脸上的笑意瞬间敛起,甚至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冷硬,“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为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江希希压抑的情绪瞬间被男人的霸道发言激起,也冷笑着刺他,“怎么?怕我出现不知趣坏了你的好事?那你大可放心,我江家人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江希希又侧头瞟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女人,摸着下巴,拿捏着男人的姿态评价道,“这次这个确实姿色不错,比之前那个菁菁看上去胸更大屁股更翘,身段柔韧性也好,应该会不少动作。”
话锋一转,挑衅地看着江绍祺,“不过江总,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再舒服也别忘了做措施,毕竟谁知道干不干净。我可以接受丧偶,但我自己可还不想死。”
“江希希,注意你的身份!”江绍祺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身份?什么身份?江家小姐的身份还是江太太的身份?”江希希轻嗤一声,但很快脸上再次挂上明艳笑容,“行啊,既然江大总裁提醒我了,那我不正正身份都不行了。”
理了理耳边垂落的碎发,主动挽上江绍祺的胳膊,“走吧,和你的朋友们打个招呼。”拉着江绍祺就要往他原先聊天的那些朋友所在的方向走去。
围观的人早已认出二人身份,在大厅里众人注视下,江绍祺反倒不好强拉她,只能任由她挽着往前走。
墨眸不由凝着身侧的她,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不是因为不知道她到底接下来要干什么,而是因为他越来越看不透她,好像他印象里那个熟悉的江希希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
而围观的众人也都是人精,虽然江绍祺刚刚那一搂一刮,好像夫妻感情很好,但明眼人都知道是男人出来应酬逢场作戏被正妻逮个正着。
这情形他们太熟悉了,最先遭殃的肯定是陪酒小姐,被收拾还不敢反抗,男人自然是丢了面子也不敢吭声,众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很快江希希就走到了起先和江绍祺聊天的那些人面前,主动抬手打招呼,“你们好呀,经常听绍祺提起你们,今日一见,果然一个个都气质不凡。”
整个人大方而得体。
其他人忙纷纷上前握手,甚至还发出邀请,“江太太说笑了,论气质我们哪里比得上江总。既然江太太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还约了朋友,你们聚就好。”江希希笑着礼貌回绝,这才不疾不徐将目光落在被冷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其他人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如果说刚刚的寒暄是开胃菜,接下来的内容才是江希希主动过来的主菜吧。
如果一会儿真打起来,他们是装无事发生呢还是装装样子拦一下呢……
就在众人心里七上八下之时,只见江希希丝毫不生气,反倒还笑意盈盈地走到那女人面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胳膊,“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喝闷酒多没意思,辛苦你调节气氛了。”
话落,她从包里取了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塞到战战兢兢的女人手里,“这是小费,辛苦了。”
其他人被眼前和谐的一幕震惊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江绍祺,眼底多少带了些崇拜的意思。
江绍祺不愧是江绍祺,御妻有道啊。
但江绍祺却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江希希,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江希希不以为意,依旧是落落大方的模样,再次朝众人挥挥手,“你们聊,我先走了。”
不再停留片刻,直接转身潇洒离去。
这样的她,足以配得上她江家小姐的身份了吧。
隐隐地,还能听见身后那些人和江绍祺说话的声音,“江总,快给我们分享分享经验,你是如何让江太太这般识大体,这可真不容易啊。”
不容易吗?
不,其实很容易。
只要不在乎,自然可以做到足够大度。
待江希希出现在林哲和顾一望的包间,顾一望一脸担忧地迎上来,“希希姐你还好吧?”
“我有啥不好的。”江希希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扫了眼包间的茶几,发现依旧空空如也,“不是说来喝酒吗?怎么这么老大一会儿,你们还不点酒啊?”
顾一望有些狐疑她的状态,但看她好像真的没事,“我马上来点。”
林哲一把拉住他,“别点了,我们回家喝。”
她在勉强自己。
从江希希出现在包间的那一刻,林哲一眼就看出她的伪装,将自己佯装成无事人,其实心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