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之中无限放大。
夜色酒吧,当我推门走进来之后,躁动的音乐在我耳边响起,看着正在舞池之中的男男女女,我四处找寻于哲的身影。
然而意外的是,我看到了卡座上的程鑫旭,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条毒蛇。
我不寒而栗,下一秒便发现被打趴在地的于哲。
心中怒火翻涌,我快步走上前,「于哲,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着急询问,于哲只是低着头,脸上乌青,明显是被人给打了。
程鑫旭身边的男人冷哼,「这小子骚扰我们酒吧的员工,你是他朋友吧,说说怎么赔偿吧。」
男人说完,我的眼神里困惑,于哲平日里也不会来酒吧。
我注意到了程鑫旭眼神里的玩味,那个眼神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前世我经历了太多,我只感觉背后的汗毛立起,硬着头皮询问,「你们想要多少,我朋友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
我不知晓全貌,只能是想个办法全身而退。
男人刚想开口,身旁的程鑫旭拦下,「薄言,咱们还真是有缘,没想到这都能遇到,你这朋友可是厉害的很啊,在我酒吧一番大闹,砸坏了几瓶好酒,不过我看你也赔不起。」
程鑫旭咂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本少爷心情好说不定就放过你们。」
我看着程鑫旭那双戏谑的眸子,又看了一眼还昏迷的于哲。
心下已经有了衡量,于哲帮助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吧,多少钱我都会赔。」
但我也很清楚,不能给程鑫旭跪下,我的自尊不允许这么做,不然之后在公司这程鑫旭还会有更过分的举动。
程鑫旭意外,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无非是想要苏黎出手吧,我告诉你,今天除非是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不然咱们局子里见,我能让你这朋友在里面一辈子。」
我的小心思被戳穿,苏黎确实是我现在唯一的救星,程鑫旭的话打破了我最后的想法。
程鑫旭身旁的人都是看好戏的模样,我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弯腰九十度,「程少,您大人有大量,今日是我朋友的错,您放过我们吧。」
保持这个角度,我心中受尽屈辱。
程鑫旭冷哼,抄起手边的酒瓶朝我打来,我没有闪躲,感受到酒瓶在脚边碎裂,尖锐的玻璃碎片划过我的小腿,我吃疼的冒汗。
两个小弟走上前来对我拳打脚踢,而程鑫旭则是拿起手机拍照,我强忍着不出声。
直到程鑫旭喊停,我的脸上有了淤青,看起来及其狼狈。
程鑫旭的手机凑近我,「真是够狼狈的,这就是你看好的小情郎?」
挑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我知道这是程鑫旭给苏黎发去的视频。
我再次弯腰,「程少,您已经出气了,我可以带朋友走了吗?」
程鑫旭冷哼,摆了摆手让人把我跟于哲扔了出来。
酒吧门口,我跟于哲就像是两条丧家之犬,但我却在心中笑出声,我守住了自己的尊严,纵使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今晚的疼痛也在提醒我不要忘记这些,之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让程鑫旭吐出来。
手机响起,是苏黎。
「喂,你在哪个酒吧,我这就去找你。」
苏黎的声音着急,我踉跄站起身来,「没事,我还好,我带于哲去医院了,你不用过来。」
我不想要再跟苏黎牵扯,至少不想在医院牵扯。
在医院总能让我想到过往种种,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痛恨苏黎。
苏黎还想要说什么,我却挂断了电话,但收到了苏黎的医药费转账。
我苦笑一声,正准备拒绝,苏黎的消息传来。
「是给于哲的,你们不能一直去医院,至少也该给自己一些保障,我们现在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
冷漠的话语让我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收下。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于哲终于是醒过来了。
我面上不满,一脸严肃的看着于哲:「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去酒吧!」
在我的认知之中,于哲可不是那种花花 公子。
于哲尴尬一笑,「我说是一个误会你相信吗?」
我冷眼看去,于哲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于哲承认了。
「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忙,想着帮你调查一下,我之前看到你的信息,这才去了程家的酒吧,没想到被那群人给阴了。」
于哲是出于好心,我却自责了,「你去之前应该给我发个消息啊,要是我今天不去,你岂不是危险了?」
我不满,这于哲怎么就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于哲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无奈摇头,「我打算自己动手了,你不用担心,我有后盾。」
这些话让于哲好奇,随后意识到是苏黎。
于哲脸上的为难溢于言表,而我却点头,「这件事我想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跟你保证不会让自己出事。」
我信誓旦旦的说着,于哲审视一会后也点头答应下来。
我的乐观跟积极超出了于哲的预料,那是他之前很少见过的一面。
对于我这番表现,于哲还是满意的,至少证明我在积极变好。
我站起身安抚了几句,这才走到医院走廊上坐着,难得闲暇时间,我整理起来了自己的脑海。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让我清醒,拿下程家的资料,再帮助父亲翻案,至于苏黎,我不会再跟她纠缠。
抬头看去,医院的白炽灯亮眼,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想到了前世。
前世,我第一次被送到医院是因为苏黎下手太狠。
抢救室的灯光还在我的眼前晃,当时的我意识模糊,看到了医生眼神之中的慌乱。
他们惊讶于我的顽强,身上不仅仅是刀伤,甚至是烫伤跟穿刺伤,那副身体伤痕累累。
罪魁祸首却站在走廊上央求医生将我救好,躺在手术台上的我想要一了百了,麻药都无法让我沉睡,我的呐喊求救无人回应,只有苏黎那张狰狞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