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能重新来过吗?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好马不吃回头草,泼出去的水永远收不回,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爱情既然过去,就难以重回!
上苍啊!我祈求您为我破例一次,让时光倒转,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最爱,我想去修复那颗破碎的心……
€€爱能重新来过吗
center尘埃/中央民族大学
上苍啊!我祈求您为我破例一次,让时光倒转,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最爱,我想去修复那颗破碎的心……
破镜重圆……人类美好的希翼,但破镜子真能够重圆吗?破碎的心能够再让爱情串起来吗?时光能倒转,让爱重新来过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在我的潜意识中却有着那种模糊地,藏在内心深处隐蔽地却又十分强烈的渴望。
让我再回到从前吧!子强,我的灵魂,我的至爱,你回来吧!如果你的离去是因为你在惩罚我,那么你离去得这两年的时兴已经足够了。两年的时间,或许对人的漫长的一生算不得什么,但对我来说的这两年,却不是普通两年时光的流逝,两年来,我每时每刻不处在痛苦和伤心之中,你挺拔地身躯,俊美的脸庞,深遂的眸子,古惑人的笑容……你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周围,吞噬我的心灵,吸取我的精髓,对你的思念,对你的忏悔。两年时光,已把我折磨地如同“行尸走肉”机械地生活着。你回来吧!你愿意,忍心爱着我这样堕落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走向坟墓吗?你回来吧,让我们从头再来……
(一)一个被我伤害的人
我现在住在一个热闹非凡,高楼大厦林立酒红灯绿的大都市,过着爸妈为我所创立地豪华,奢侈地生活。但是你可能不会想,也不曾想到,我的童年是在一个穷乡僻壤,缺少亲情地乡下度过的。刚刚满月,我就被送往乡下,寄居在一个远方亲戚家里,遭人遗弃,不是因为我是一位父母双亡的孤儿,更不是因为家庭贫困,父母难以把我抚养成人。忍心割舍我的父母的美丽借口是:年轻时,应以事来为重,孩子是个拖累,等到功成名利之后,自然会有更多地爱来弥补今天这点小小的被遗失地爱。
就这样,我成了寄人篱下的孩子,我的养父养成母对我不算太坏,比简爱的舅母应该好几倍,至少我没进过“红房子”这就是很好地证明。我过得是基本吃饱,能够穿暖地生活。应该是值得让人满足,不应该再有什么奢求地才对。但我却不满足,也不快乐,甚至整天处在伤心痛苦之中,因为我缺乏爱。没有爱的日子,既使是阳光灿烂,心也会冷若冰霜。没有爱的日子里我只会整天一言不发,呆坐在一处发愣。
养父父母不能给我只有自己的亲生父母才能给予的爱。或许环境的作用是巨大的,正是在这种纷繁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地境况下,我从小就学会了八面玲珑,虚伪矫饰。在养父母面前我是个乖巧、伶俐、听话的好孩子,但我却极不喜欢他们,甚至恨他们,当然我说过恨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对我不好,但究其原因我至今仍无法说明白,特别是我呆在乡下的十几年间,父母来看过我两三次。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却对我越出平常地,出奇地好。或许这就是普通遍存在于人们之间的人性弱点吧——对于比自己强的人的敬畏、巴结。但我却总是“笑里藏刀”,在笑的掩饰下掩饰着我强烈的反感,或许,我不应该对他们表示反感。我真正应该恨得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这样地无情。认为我是一个累赘,为什么要生下我,即然生下了我,为什么又忍心把我抛弃。人们都说亲情是至高无尚,再远都不会改变。但为什么他们把亲情看得一文不值,我们之间的亲情这么容易变质。我太佩服爸妈的这种理智了,这种理智坚固到可以占胜,控制一切情感。这理性将如何取舍前进道路上的得失利害,将如何用不值一文的情感去换回现世的功利都演绎到了极致。
埋头深思一下自己,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他们呢。我身体里不是也流淌着他们的血液吗?我不是也功利、虚伪、矫饰吗?我对爱情不也不屑一顾吗?对于爱我的人,我只会毫不吝惜的支索取,利用他们对我的爱去温暖满足自己,却从来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如何去付出我的爱。我总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无情地伤害过那么多真爱我的人的心。在乡下的那段日子里,时间不会因为世间缺乏对我的爱而停止不肖,在没有阳光的日子,我别无选择,也吸能苍白的,毫无生机地慢慢成长。因为我的异类,我没有伙伴,唯一一位经常帮助我,跟我一玩耍是朋朋哥。我想他应该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真正喜欢我,爱我的人吧。朋朋哥是邻家的孩子,他长得很英俊,皮肤有点黑,勇敢而又细心,对我更是呵护有加,跟他在一起,我会无拘无束,快乐无比,在他的面前,我会把我心底对真善美地渴望全部释放出来,养父养母面前是乖乖女在他面前会撒娇,会认性,而他老是对我百般依顺,笑着哄我。
朋朋哥,忘不了我们一起下河摸鱼的欢乐场面,我用水泼你,四溅的水花把你的心荡起了涟。
忘不了,我们一起去泥塘挖莲藕,我拿自己的光脚去踩你的赤脚,一下,两下,三下,软软滑滑的小脚丫把你的心踩乱了。
忘不了,河滩上,卷起裤腿任你为我细细地洗脚,洗那双把你的心踩乱的脚。
忘不了,每次玩过,家家的游戏时,我是新娘,而你总不肯让别人做新郎,你说:将来一定要娶我……
两小无猜,你还记得,有一天傍晚的时候,你悄悄地把我带到村子后面,你郑重地问我,以后愿不愿意做你的新娘。你不知道,听到胸的话务员我心里有多么高兴,因为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再也不会孤单、寂寞、因为有你痛,有你爱。我高兴地答应了你,你竟兴奋地抱着我转了几圈。
从此以后,我更加依赖你了,而你望我的眼神就不单单是兄长的怜爱,更我了种烧灼人的东西。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们很高兴,地交往时,那曾经遗弃了我父母却要把我接到他们身边,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责任。去弥补他们所谓的爱。我坚决不同意跟他们回去,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哭着来安慰我,挽留我。但是在他们的自私的诱惑,劝导之下,我心灵的天秤偏向了他们,偏向了那座我出生的城市,诚实地说,偏向了那种城市的幸福生活。
我无情地走了!
你没有来送我!
这是冷血的自私,爸妈那种用理智控制情感的自我保护的方式又在我身上得到敢重新验证。这就算是我模糊的“初恋”吧,也是我今天天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处境的开始。
(二)伤了别人,更伤了自己
自从被爸妈接进了城里,我所有我一切都改变了,由以前那个寒酸的乡下姑娘,变成一个很前卫,很新潮的都市女孩,我住在豪华的个人卧室里,穿名版服装,进名版学校……所有我能有的一切,爸妈都曾给予我满足。他们或许是在弥补我童年所失缺的亲情,而所有这一切却是抛弃我们之间的亲情来换得的,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失而复得的亲情。这是他们的价值观。但对我,他们倾泻给我的爱越多,我心中的那种厌恶,叛逆的反感就越强烈,我因执地认为一旦又有了功利和亲情的冲突,他们的爱仍会撤退得一干二净,况且我还固执地认为,他们只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是他们生命的惟一延续,他们想把我复制成他们那种样子,来继承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在利用我吧了。
就这样,进了城里之后,我仍然没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我在爸妈用过分地爱编织的华丽的丝网中孤独地成长着,但奇怪地是我并不感到孤独,因为我不负众望,我完全“遗传”并耳煊目染了他们的性格特点,我自私,虚伪,矫饰。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在他们面胶我会做出不谙世故的纯真样子,心安理得分享由别人的痛苦而带给我的欢乐,爸爸是商场中人,官场商场结合,所以在我结识的圈子中多半是政客的公子小姐,富商,富豪的“金枝玉叶”对这些同样浅薄聊天而又惺惺作态的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摸透他们每个人的脾气,布下陷井,看他们摔得遍体鳞伤的惨相,心中哈哈大笑,表面却安慰他们,为他们舔平伤口。我冷血吗?理智的极端不就是冷血吗?要做到超然于场外,能滥施热情呢?这是爸妈常教我的处世之道。
因为我的伪善,因为我较为清纯的面庞,更因为我优越家庭背景,所有接触我的人都将我视为至善至纯的天使。当然,在我的周围也少不了众多的追求者。对于肤浅的他们,高傲的我又怎么能不去不屑一顾呢。但我不会轻易地拒绝他们风会轻巧地利用他们对我的感情去达到我的目的,给他们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而在关键时刻将他们摔开,决不会拖泥带水。
我就这样卑鄙地肆无忌惮地干着,直到有一天,子强闯入我的眼帘,侵入我的心中我却再怎么摔也摔不掉了,并且陷入了其中不能自拨。那是晚风习习的夏之傍晚,我着一袭白裙,一个人漫步于草场之中。晚风拂面,白杨树的叶子哗哗作响,久以紧缩地心灵慢慢舒展开来,我的心灵有了短暂的真、善、美。恍惚中动人的音乐传达室入耳际,我疑惑了,是因为心录舒畅而和生的错觉,还是天籁之音,太美了,这种心情伴着这种音乐,我有种飘飘欲仙地感觉。不自觉地循声而去。
声音是由草场旁边的小木房子里传出来的。美妙的音乐是由子强的钢琴里缓缓地流出地。音乐回肠荡气,制造音乐的人更是让我感到震憾——上天竟能造出这样完美的人,子强太英俊了,他完全就像米开朗基罗在西斯庭天顶画中描给的美少年,面部轮廓呈现出东方人所罕见的立体感,整个儿线条挺拔流畅,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又大双亮,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窗外昏暗的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犹如希腊神话中的悲剧人物。
我呆呆地望着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曲过后,他才注意到我,展开一脸古惑人的微笑邀请我到里面坐坐,这正是我求之不得呢,我们很快就聊开了,并且很投机,出于卖弄一下自己的心理,我把从我作钢琴教授的妈妈那里得到的一点点知识运用开来,大发了一通感慨。谁知道他竟由开始的不以为然变得渐生敬意,还夹着几分欣赏,我很得意,似乎虚荣心又得到了满足,对于子强这种人,你惟有在才华上,在学识上显出不同寻常的地方你才可能吸引住他,更让我高兴地是他竟然是我妈妈的学生。
因为有了子强,我开始频频地往音乐学院跑,也正是有了子强,我开始虚心向妈妈学习钢琴,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带给他一些启发,保持我们两个人的共同爱好。他是个天才的音乐家,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从那以后,子强经常到我家请教我妈妈,而我也常常以一些借口找到,我们交往着,发现彼此之间的吸引力越来越大,爱情也就由此而慢慢滋生,谁知爱情一旦成长,它就会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我们俩都双双坠入爱河,不能自拔。
我们整天地粘在一起,或者是在一起切磋钢琴,或者是一起出去玩,他的钢琴弹地越来越好,我开始末崇拜我的子强,我热爱伟大的艺术,更热爱创造伟大艺术的人,尤其是这位创造伟大艺术的人是我至爱的子强。为了他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我们同居了。
但是问题也是随着子强的成功而产生了,子强成功了,他头上的光环愈来愈亮,他简直成了所有人的神。但我却开始恐惧,由深爱而生的恐惧,因为怕失去子强,我敏感、多疑的心理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而那些对他慕名而来的女孩子我更是感到恐慌,因为子强,我整个变了个人似的,情感代替了理性,我整天提心吊胆,恍恍惚惚地。
一个周未,筋疲力尽地我又去找子强,却看到他跟一个女生在一起。神经病似地我又开始多疑起来,我失魂落魄地跑到草场上那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屋里痛哭起来。“林,你怎么了?”子强的声音,他走过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
我不想做一个弱者,用眼泪打动他的心,推开他,冷淡地说:“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走吧。”“林,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排斥我呢?我们不是早就说过,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呢。你告诉我,怎么了。”子强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心力绞瘁地喊出了这些话。
我心在最后一道防浅彻底崩溃了,我伏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子强,我怕失去你,我真的怕失去你。你越来越成功,而我却一无所获……”
子强疯狂地吻着我:“我今生今年世只爱你一个人,你傻得让我心痛,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那一夜我们相拥着坐到天亮。
但是,我仍然敏感。
后来,爸爸妈妈知道了我和子强的事情。他们没有用勃然大怒来表达他们的不满,他们用他们所谓的有涵养地方式,竭力反对着我们也正是他们这种“以柔克刚”的方式,激起了我心中的那些自私的心理,结束我跟子强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也正是我的自私,软弱使我堕入入万丈深渊,永生不能越度。
在爸妈的进攻之下,我畏缩了。
再次面对子强,我毫无隐藏地将爸妈的疑虑全盘托出。地位、名誉、权力、金钱,他都不能给我,他也不能保证给我。
子强要走了,准确地说要逃避掉我这个让他伤透了心的人,临行前向我道别,他问我,“林你知道未来吗?”我摇摇头。
“就因为我们大家谁都不会知道未来如何,所以我才不敢给我保证你不愿意同我一起去开创未来吗?”
我哭了,“我是个懦夫。”
子强走了。就这样,我们结束了。
子强走了,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我就像一颗被掏干了汁液的树干一样,在风雨中无力地摇着……
子强走后,我终于明白了“爱情不是坐享其成,幸福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
……
上苍啊!我祈求您为我破例一次,让时光倒流,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最爱,我想去修复那颗破碎的心……
子强,你回来吧!
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漫记得、当日看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雾轻云薄
center扁舟子/中央民族大学
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漫记得、当日看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七月,如火的季节。可是却感受不到火的灸热。所有的华美和绚丽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但是又何必在乎太多,太阳依旧东升西落。让它成为关于那个火一样的季节的一份记忆吧。
“我想你,非常想。”
“我明天就去买票,我到闽南来看你。”冬冬抽泣着,“阿明,我想你。”
于是,冬冬便在学校安排好住处,买了一张火车票便来到了闽南。因为她的学生要在九月份才开学。这样,她可以有好长一段时间和她的阿明在一起。
虽然叫冬冬。可她并不冰冷。而是一个火热的,感情化的女孩。所以,一听到她的阿明非常想念她,她便立刻买了车票。恨不得飞到阿明的身边。
要说对阿明的感情有多深,冬冬也不甚了然。为什么一个电话,就可以使她不顾崇山万岭地来到他身旁。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也不打算费神去想。
但是,真的就这样了。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毕竟,才半年。只是半年前他们才认识。细细想想,与阿明的感情,冬冬有些理不清的思绪。最起码,她现在不想理。现在,她只想快点飞到阿明的身边。
从北京到闽南,真的很远。她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可谓是个千里寻夫了。
窗外的山川、平原、丛林、田野、河流、城市繁华的夜景,所有的这一切,她都无心观看。
列车行驶了三天多,冬冬又踏上了升往县城的汽车。这下,她与阿明的距离又一次被拉近了。一路上,汽车颠簸不停。平生以来冬冬还没有遭过这份儿罪。从小在大城市长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虽然考学进京,也离家不远。当初,妈妈知道她的男友是出身于南方小镇,就不同意。后来听了冬冬的分居两地的设想,更是极力反对。怎么,没认识多久,又要分居两地,何苦遭这份儿罪。离得这么远,没准哪天他就把你忘了。虽然妈妈这么苦心相劝,可冬冬并不往心里去。这会儿,若是妈妈知道她刚在新单位报到完,就跑到那南方小镇,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唉,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马上就可以见到阿明了。想到这些,不觉在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终于见到他了,长途跋涉的疲惫,晕车的难滋味,立刻都烟消云散了。对阿明的思念像雾一样从心底升起,慢慢的化作泪水即将涌出。阿明微笑着向她走来,明显没有像冬冬那样火一样的热情。冬冬扔下行李,抱住她的腰,扑入到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眼睛又湿润了。
阿明搂着她,想着那天在电话里说的话,可他又不敢设想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毕竟,这是他熟悉的小镇,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的一景一物、一老一少都是他熟悉。而对于冬冬来说却是一个完全莫生的世界,无论从景物到人们所操的方言。他真的不敢设想。阿明拿着行李牵着冬冬的手,穿过小镇上熟悉的街道。冬冬偎依阿明身边,还没有感到异乡的感觉。因为有阿明在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你妈妈知道我来吗?”
“知道,她还为你准备好床铺。”
“我睡哪呀?”
“睡我那间。”
“那,你呢?”
“和弟弟一起睡。”
阿明的语气很平淡,但对这时的冬冬来说,只要能听到阿明的话语,就是最温馨的了。快到楼下了,一位大娘叫住了阿明和他说起了话。他们说着冬冬很想听懂,可是她只能听懂个别的一两个字。不过,她知道,那位大娘一定是在夸奖她,因为他们走在街上,好多人都投过羡慕的目光来。
终于要见阿明的家人了,冬冬不觉心在咚咚咚地跳。冬冬只知道除了阿明的父母外,他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中学。来的路上,只是一心想着要见到阿明,并没有想到他的家庭,家庭的成员会怎样对她。快进家门了,不觉有点儿羞涩,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可她并不确切的知道是否会成为这个家庭中的一员。
阿明的家不是很大,典型的小镇居民的摆设。并不似自己家那样舒服、宽敞,可她并不在乎这些,她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女孩,她是个热情奔放的、勇于为爱情做出牺牲的那种女孩。
阿明的爸爸没在家,出去工作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早出晚归。阿明的妈妈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同邻居聊聊天,买买菜,再打打牌。生活的很简单。阿明的弟弟在读书,只有早饭和晚饭在家吃。不过,他们都很朴实,这一点,是冬冬一进这个门便可以感受到的。
阿明的母亲对冬冬很热情,帮她安排行李,给她拿水果,又要给她准备“接风宴席”。这一切反倒把阿明衬托得很冷淡。阿明的母亲的普通话讲不是很好,她也不需要很好。因为,她很少接触到外人。冬冬也只是半懂不懂的答应着阿明母亲的招待。
阿明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任职,由于他是大学毕业,公司还是很看重他的。
初一见面,冬冬向阿明述说着离别的相思。讲着他走以后发生的事情,同学的去向,哪对恋人在一起了,哪对恋人分手了。阿明只是默默地无所谓地听着。
冬冬不远千里跑到一个小镇来看他,只因为那句“我想你,非常想。”他的确很感动,也很心疼她。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了激情。不,从一开始在车站见到冬冬,他的激情就不是很高。他不爱冬冬吗?不,他爱过,也真心的投入过。可是,那是曾经,那只是在校园里。
现在,他和冬冬分属于两个世界,虽然冬冬就在身边。他属于这个小镇,属于小镇的那个企业。而冬冬属于北京,属于那个繁华的大都市。
也许,是他们生长的环境决定了他们的分属。他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城中,除了北上求学。小镇的生活是安闲的、慢节奏的,人们已经习惯于拖着鞋走在家中,习惯于上班、下班、吃饭、打牌、闲聊、睡觉。这里的生活也使他养成了“慵懒”的习惯,他也很乐于安于现状——这种安于现状,是懒得关心未来。
可冬冬不同。也许,她就是适合那种大城市,适合那种快节奏生活的人。她是那种热情奔放的女孩,要不她怎么会跑得这么远看阿明。她有一种狂热的冲动,要不是这种狂热,阿明早已退出了冬冬的生活。
冬冬每天只呆在阿明家里,因为外面的人她根本不认识,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她也无需去认识,无需去听懂。因为,只要阿明在她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白天,阿明去上班。只有阿明的母亲能够陪她在家。有时阿明的母亲又要出去打牌,到邻居家帮个忙。这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屋里,她看着这风格完全不同家居,想着阿明,然而她总觉得阿明已经不是校园的那个阿明了。
阿明的母亲在家的时候,冬冬就帮她做些家务,打扫一下卫生,洗洗菜,做做饭。
没事儿了便和他的妈妈聊聊天。阿明的妈妈的普通话里夹杂着闽南味,有一些她听不懂,听懂了,意思又理解错了。阿明的妈妈给冬冬讲着阿明小时侯的事情,又拿出阿明和弟弟的照片给她看。
阿明的妈妈知道冬冬很爱阿明。这么远,从北京跑来,也不是一个普通女孩所能做得到的。可她也知道冬冬是一个大城市里的女孩,是不会适应这种小镇生活的。更何况分居两地,做母亲的已经觉察出了儿子不像冬冬那样充满激情。她知道他们是不会再一起的。可是她怎么能跟姑娘说: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毕竟,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不容易啊!怎么的,也应该让姑娘开开心心地玩几天呀。
冬冬每天等着阿明下班回来。陪她在一起聊天,听他给她讲述小镇的故事,和他在一起享受小镇落日的余辉。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这样的生活本来是不符合她的。但是能够同阿明在一起,这些生活也可以让她很满足。
晚上,躺在床上,想起她和阿明的未来,她又觉得有些渺茫。难道她能就这样的生活下去,什么事也不做,只是每天等着阿明,陪着阿明。不,那样她会疯掉的。回到北京,可是那样又会离她的阿明很远。留在小镇,不,这里的生活气息不适她。不,不要在想了,只要阿明在她身边,她就是幸福的。
一日,她陪着阿明与几个老街坊打牌,还有阿明儿时的玩伴。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懒懒的,喝着茶水,吸着烟,摇着蒲扇,玩着牌,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闽南话。她的阿明也这样。她实在受不了。只得悄悄的走开。回到屋里,看着那窄小的房间,更是使人打不起精神来。她只好到小镇上随便逛逛。
难道,这就是她大学时认识的阿明吗?毕竟大学四年的生活已经结束。可是大学时代的特征在阿明身上一点也找不到了。他变得与小镇的人一样,不,他已经溶进了小镇人的生活。大学时代的阿明有什么性格特征吗,她也说不清楚。
毕竟,她和阿明相恋只半年左右。虽然,四年的日子都在一起学习,那三年半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半年前她和阿明砰然心动的时候冬冬便不管不顾地抓住了这段感情。
虽然阿明也有过一段激情。可是,这点激情过不了多久便没有了。他总是回避冬冬,不去找冬冬,也不给她打电话。他也想拥有一段感情,拥有一段真而美丽的感情。可他知道冬冬不适和他。他只有回避,不想到时候割舍不下。
最初一两天,冬冬还能够忍耐。可是阿明一直在躲避她,难道他不爱我吗?一天傍晚她把阿明叫出来。
“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难道不爱我了吗?”
“不……不是!”
“那为什么不理我?”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
“我要回到闽南,而你要留在北京。”
“可是,我可以去看你啊!”
“我真的很爱你,我和你一起去闽南,只要能与你在一起。难道你不爱我吗?”冬冬接着问道。
望着冬冬泪水的眼睛,他确实被感动了。他不顾那么多了。又于冬冬投入了爱河。
冬冬曾用真情抓住了阿明,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即使阿明在她的身边,她也很难抓住他。现在是火一样的季节,可他们的爱情并不火热。这里的雾没有北京的淡。这里的天比北京的高,比北京的蓝,云彩也比北京的淡。也许他们的爱情就像这里的雾,这里的云。
她好想妈妈啊,话筒的那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冬冬,你在闽南好吗,那里的气候你能适应吗?”听到妈妈的声音冬冬哭了,是这里的人她不能适应啊。听到女儿的哭声,妈妈很伤心。更加地心疼女儿。“冬冬,回来吧,妈妈等你回来,北京有你的工作……”看见冬冬的一脸的泪水,他也很难过,也很心疼。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习惯了小镇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和冬冬不会有幸福的未来。也许他不应该叫冬冬来。可他确实想冬冬,这是真的。
以后的几天很平静地过去了。冬冬也应该回北京了。
在列车里,看着站台上的阿明,她不知他们的未来还会不会继续下去。毕竟他们已经离开了校园,不在那个象牙塔里了。也许这是她最后踏上这片土地吧,也是第一次。也无需更多。
回到北京后,她感觉获得了新生,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她和阿明还偶尔通个电话,写封信。也算维系他们的感情。冬冬始终不肯放开它。
这毕竟是她大学美好青春的象征。
后来阿明就没有给冬冬写过信。可能因为他连信也懒得写了。
冬冬渐渐地把这份感情锁起来了。在北京她经常和过去的同学在一起聚会。
一对恋人要结婚了,他们都是冬冬的同学。那天她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婚礼上她遇到了一位从福建来北京发展的同学。
那个同学告诉冬冬,阿明已经结婚了。新娘是他的老板的女儿。因为,老板的女儿非常喜欢阿明,而老板又非常宠爱他的女儿。所以,他们结婚了,老板还为他们买了一所很宽敞的房子。阿明在那家公司也很有发展前途。
冬冬听了很伤心,毕竟她投入过,她爱过他,还不远千里去看过他。后来他就不给她音讯了。
也许她的爱情真的像那雾那云,太轻了,太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