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还是一个炎热的夏尾,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走火车站,后面跟着我爸。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来到陌生的城市求学,我对这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当然身边走过的无数美女也是这里吸引我的一个原因。想到我要从此离家在这里生活几年我心里立时就兴奋起来,冲散了所有的疲惫。
我和我爸在车站附近找了家饭馆吃早饭顺便商量一下去我新学校的路线,正在我们吃完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旁边桌子的有也在说着我学校的名字,看来也是送学生上学的。我爸走过去聊了几句,是个女孩和他的父亲,女孩长得挺漂亮的。最后当然是结伴同行。路上我偷看了她几眼,只是双方家长都在不便搭讪,看来只有到学校再找机会了。
很快我们坐着2路公交车就到了我的新学校,这座位于哈尔滨市的一所x专业的中专院校。这里要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常亮。在我小学时就因勤奋好学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我妈脸上乐开了花,我成了她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的资本,所以我小学毕业后我爸决定送我到市里的封闭初中上学。为的是让我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学习,将来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主。我呢,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能和同学生活地一起拖离父母是我一直渴望的。我妈也鼓励我说我八个月大时就上幼儿园了,一直上到小学毕业,过惯了集体生活不会有问题的,就这样我上了封闭初中。只可惜的是我拖离了父母的视线如同拖了缰的野马,和初中的死党们玩得不亦乐乎,早把学习的事忘到脑后去了,等到中考时才傻了眼,上重点高中是没希望的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最后我报了这所中专院校,爸妈大为失望也没办法。在“修理”了我一顿后只好由了我。
到了学校后才发现报名的人真的是很多。我爸和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交齐了各项费用,拿着备品收据去领备品。到那一看只有一套被褥(当然都是黑心棉的,在外面卖只有几十元),一个脸盆和一个饭缸。天哪,这就是一千元换来的东西,那个饭缸就明码标价100元。简直是抢钱一样嘛!当然这和日后学校敛财的手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是后话了。看来学校才是最合法的诈骗犯呀。
我们领了寝室号和备品后就去了寝室,我是一个下铺。我爸安顿好了我以后就坐当天的火车回家去了,我成了真正的自由身,很快寝室里的人就都熟了起来。大牙和三儿是本市的,我和狗源是外市的。我们每天一起去吃饭和军训,如同兄弟一般。
不过我们是不太去军训的,能逃就逃,出去上网或去打游戏机。逃不了的才硬着头皮去军训,军训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我们常在队伍里议论各班的女生哪个长得漂亮,哪个身材好,哪个美女弯腰时露出了花边内裤,哪个女生抬胳膊时露出了超长的腋毛,从而联想到她另外一个地方的体毛也一定很茂盛,之后乐到岔气。
只是狗源的点子很背,他天生踢正步顺拐,被教官拎出去单练。在我们所有人休息看他一个人踢顺拐的正步,把那些女生乐得前仰后合,所以我们又看到了不少花边内裤。
枯燥的军训终于接近尾声了。它是在院长的一段冗长而又不知所云的讲话中结束的。尽管院长的讲话令人昏昏欲睡,但我们还是清晰听到了他最后的那句“散会”。之后如同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逃出了会场。
下午老师把重新分了班的同学召集到教室开了个班会,还点了一遍名。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班的女生比男生还要多,而最令我惊奇的是那个在火车站遇到的女生也在我们班里。她叫李贤。不过她现在正在和几个男生嬉笑打闹,一副骚劲十足的样子。在火车站时还是一副文静腼腆样,没想到现在变成这样,真是让人失望。大牙和我是同桌,我发现他也在斜眼看她,嘴里还嘟囔着:“这贱货肯定是个破鞋!”
班会上还选举了第一届班级干部,大牛荣登班长宝座。大牛是我们隔壁寝的,常过来和我们吹牛胡侃,总是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无论你们谈论什么样的话题。话题内容涉及的领域有多么广泛,他都能插上嘴评论一番,但很少有说对的时候。所以常被我们群起而攻之,反驳得体无完肤。他的另外一个毛病就是爱报水帐。但自己的记性又不太好,每次报水帐都露馅。比如有一次我们一起去逛街。他买了一件衣服花了70块钱。过了不久我们再问他,他就会说是二百多买的。结果被我们当从戳穿了,每个人都能证明亲眼看到他花70块买的。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说也许是记错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再问他,他就又会说是他在专卖店花三百多买的,结果就又被我们戳穿了,还得被暴打一顿。这件事后来成了大伙的笑柄,以后我们再问他的哪件衣服或鞋子多少钱时,他都一律回答:“忘了。”
一听大牛当了班长,我们都在底下逗他。都假惺惺的跟他说:“牛哥以后可要照顾照顾小弟们呀。”我也忙着恭维:“只听喀嚓一声炸雷,牛班长诞生了!”大牛被我们忽悠的晕晕乎乎的。我们相视一笑,心想今晚又要有人请客了。
大牛同寝的黄海也当上体委。据说他来这个学校是有一定背景的。他爸和学校的高层领导很有交情,他本人也总和上几届的学生混在一起。开始时我们都觉得他挺牛的,一定不好惹。可时间一长才发现这人脑袋有毛病,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到处吹吹嘘嘘的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被大家发现这一点后再也没人怕他了,整天拿他开涮。不是让他请客喝酒就是让跑腿买东西。他也乐意,认为大家还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交了很多朋友,只可惜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这也许是他日后疯了的原因吧。
班会开完的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我们这些不爱学习的人都坐在后边。也没有人听课,其实大多数的人都不听课。老师在上面讲课,下边的人聊得昏天暗地。由于刚开学时男生和女生都不太熟,所以在坐座位时都不好意思坐在一起,只找同寝室的人作同桌,可时间长了觉得总和自已人聊挺没意思的,再说这样也不利于同班男女生友好团结的发展。所以我们实行和女生窜座聊天。大牙把这叫做“男女搭配,上课不累”。由于我特能说,所以每天有好几个地方可以“光临”。单可就是其中一个。
单可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而且她表里如一,这和那个李贤有很大不同。她常常被我说的话逗得笑个不停,所以常叫我去她的座位上课。单可虽然上课也聊天,但学习成绩却一直很好。老师们也很喜欢她。而我去她那儿的一大原因就是她能帮我写作业。我曾经有一科作业本从头到尾都是她写的,连我的名字也不例外。而且如果在老师看到我说话而突然提问我时,单可还可以在底下偷偷告诉我答案,这使我觉得上课去她那儿很有安全感。从此我成了她座位的常客。
与此同时,单可原来的同桌张玲却和狗源混在了一起。张玲平时话不多,但性格很古怪。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会发怒,变脸特别快。记得有一次下课她和大牙正嬉皮笑脸的开玩笑,也不知大牙说了句什么话,结果她却突然变脸了,顺手抓起了一把锁书桌的“铁牛”锁头连同钥匙一起砸在了大牙的头上。大牙的笑还僵在脸上,全班都静了下来看着他俩。大牙捂着脑袋在地上捡起锁头就朝张玲起了过去。我吓坏了,心想这下可完了,大牙连女人都打,要出人命呀,三儿也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可只见大牙把锁头重新放在了张玲的桌子上,脸上还保持着刚才僵在那的笑容又走了回来,坐在座位上小声和我说了句:“要不是我先惹的她,我他妈真想冲过去削她一顿!”然后坐在那儿拼命揉头上的包。我也只能安慰道:“算了吧幸亏没砸到你那两颗招牌式的门牙,要不你以后靠什么行走江湖呀。知足吧。”就这样班级里再也没有男生和张玲开玩笑了,背地里还给她启了个外号叫“黑寡妇”。
狗源和黑寡妇混在一起,我们很为他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只是他好像一点也不怕,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据他说,每次张玲和他坐一座时都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用手指尖在他大腿上来回滑动,而且大都在大腿根部那活动。弄得他的裤子总是鼓起一大块,他就不停地站起来拽平裤子,嘴里还叨咕着“这裤子真紧呀,呵呵。”我们听得惊异不已,都说平时怎么没看出来,看来她可真是个内骚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