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曾举过闻一多的例子。而闻一多先生在20世纪30年代来清华大学执教前,在与人交往方面则走过弯路,受过挫折。闻一多1925年5月回国,暑假后即来北京就任北京艺术专科学校教务长。他开始时热情极高,全力以赴地干工作。但是,由于他只有诗人的热情,没有行政工作者的练达,很快就遭到了中伤和诽谤。他于是"愤而南归",连衣物、书籍都没有带走。
1927年秋,"第四中山大学"成立时,聘他去担任外文系主任。但他还是不能适应环境,不久又离开了。他在一首诗里写道:
"我挂着一而豹皮的大鼓,
我敲着它游遍了一个世界,
……
我战着风涛,
日暮归来,
谁是我的家
1932年秋,闻一多应清华之聘,来校任中文系教授。这时他的思想感情十分痛苦。他在给朋友的信里说:"我现在最痛苦的是发现了自己的缺陷,一种最根本的缺陷——不能适应环境……"1933年春,应届毕业年级请他为纪念册题词,他竟以《败》为题,信笔挥就了一篇文字。
随后,总结过去"败"的经验教训和任教的需要,闻一多决心改走一条学者的道路,他把它叫做"向内走的道路"。他拟订了一个庞大的研究古典文学的计划,决心在这方面有一番作为和突破,他说:"……向外发展的路既走不通,我就不能不转向内走。在这向内走的路上,我却得着一个大安慰,因为我证实了在这向内的路上,很有发展的希望。因为我不能向外走而逼得我把向内的路走通了,这也可以说是塞翁失马,是祸而非祸。"于是,他在教学之余,便把自己关在书斋里完成他那庞大的计划,过起"名士"的生活来。
如果说,在20世纪30年代闻一多先生还勉强可以依靠治学和做"名士"逃避人际关系的话,这种办法在21世纪的今天则寸步难行,根本行不通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报(《学习:内在财富》)指出:"学会共处"是对现代人的最基本的要求之一。
朱光潜在谈到人与人合作的问题时,曾说:
"交友是一件寻常事,人人都有朋友;交友却也不是一件易事,很少人有真正的朋友。势利之交固破裂,就是道义之交也有时不免闹意气之争。王安石、司马光、苏轼、程颢诸人在政治和学术上的倾轧便是好例。他们个个都是好人,彼此互相间的友谊,而结果闹成和市俗人一般的翻云覆雨。交友之难,从此可见。从前人谈交友的话说得很多。例如'朋友有信','久而敬之','君子之交淡如水',视朋友须如自己,要急难相助,须知护友之短,像孔子不假盖于悭吝的朋友;要劝着规过,但'不可则止,无自辱焉'。这些话都是说起来颇容易,做起来颇难。许多人都懂得这些道理,但是很少人真正会和人做朋友。"
选择你的朋友,对你的将来,对你的一生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一定要慎重。这是北大前辈的劝诫,也是我们在实际生活中,在做人处世的过程中应当注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