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熊熊烈火惊“中央”
1947年底的一天,属西双版纳地界内的宁江县城傣族寨摆好了数桌丰盛的酒菜,国民党宁江县县长(设治局长)、中统特务马维庚应邀带着随身保镖前来赴宴。酒宴开始,坐东的大汉站起来,左手举杯道:“为马县长健康干杯!”马维庚笑逐颜开,刚要把酒杯凑近嘴边,说时迟,那时快,大汉迅即抽出二十响手枪对准马维庚胸膛,“不许动,动就打死你!快命令你的保镖和常备队缴枪投降!”马维庚大惊失色,酒杯落地,举起了无力的双手。跟随大汉的“陪客”和埋伏在酒席旁的“刀斧手”见发出信号,一个个如猛虎出山,跃上前用短枪抵住马的常备中队长等随从的胸膛;宴外埋伏着的人,直奔县政府。未赴宴席的常备队员,枪还放在枪架上,措手不及,乖乖举手投降。
不发一枪一弹,俘虏敌县长及30余名敌军,缴获敌机枪2挺,长短枪20多支和一批弹药、物资——这就是宁江“鸿门宴”。
巧设“鸿门宴”的是何队伍?他们就是车(里)佛(海)南(峤)宁(江)澜(沧)五县交界旁,像陈涉那样揭竿而起,点燃反蒋农民武装暴动烽火的民主联军。他们在共产党的影响下,反对国民党反动政府的征兵、征粮、征税,惩匪霸,革命烈火熊熊燃烧。云南省府惶恐,“中央”震惊,《中央日报》惊呼“云南宁江共匪作乱”。反动政府唯恐烈火蔓延大后方云南,遂调兵遣将,以数倍兵力对民主联军围追堵截,挥动“芭蕉扇”,企图扑灭这边陲的革命烈火。
这支使云南省政府惶恐,使国民党中央震惊的“车佛南宁澜民主联军”的领导者是谁?他就是敢于“犯上作乱”的热血汉子刘昆府。
€€二、共产党指引革命路
刘昆府原名东玉,化名吴鲁,云南石屏县宝秀镇人。生于1904年11月,4岁丧父,家境贫寒。刘昆府1918年高小毕业,因学习成绩优异,曾受聘当小学教员。后经人介绍到个旧石屏同乡会任收帐员。
此人高个,圆脸,禀性刚毅,办事果断且富有正义感,常扶困救厄,见义勇为,言行多为人称赞。1926年,刘昆府目睹云南唐继尧政府的倒行逆施,便与老同盟会员秘密筹划,到昆明参加倒唐活动。同年9月中旬,跟杨春洲到广州,得到谭延凯、李济琛和共产党员王德三等领导人的支持。9月下旬,刘随同广州政府代表楚卜五、王继孔到个旧,并与余尚文积极奔走,发展同盟会员,联络各民变武装,开创云南新局面。但后因攻打开远小龙潭一仗失利,反唐武装被敌分化,结果倒唐运动失败。1927年4月后,刘到个旧经营锡矿。1937年受日本侵略战争的影响,锡矿遭到巨大亏损,刘昆府负债累累……,几经挫折,使他精神上受到极大创伤。1941年他带着两匹马、两支枪到滇南产盐重镇磨黑,开了药房,当起了医生。他攻读医书,收集民间药方,常免费为贫苦工农治病,以实现其“十年学艺,治人治己”的愿望。
40年代初期,拥有私人武装,伪装进步,鼓吹要使“人人活得下去,个个笑得起来”的“滇南五霸”之一的张孟希,曾私立磨黑中学,并托人到昆明招聘教师,这样为地下党开展活动提供了一定条件。中共党员董大成、吴显钺于1942年到磨黑中学开展工作。1944年初,中共云南省工委派陈盛年、黄平等一批党员到磨中,同董、吴一起开展革命活动。次年底,地下党又派袁用之、蒋仲明带了一批进步教师到该校,并采用新的教学法和具有革命内容的教材进行教学,之后,在这里建立了思普特支,使40年代中期的磨黑成了思普地区革命的策源地。
刘昆府在三年行医中较多地接受了共产党的影响。他结识了当时的特支负责人——陈盛年。陈盛年经常把《新华日报》等进步书刊介绍给他看,希望之火又被点燃。他坚持收听延安新华社广播,经常痛骂国民党的腐败,诅咒黑暗,抨击时弊,对恶霸张孟希狡诈阴险耍两面派手法愤愤不满。当时有人说:“刘昆府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和张孟希作对。”张则如鲠在喉,欲吐不能,欲吞不下,而刘则静观风云,伺机待起。
1946年冬的一天,刘昆府找到陈盛年说:“我在车佛南(现西双版纳)有些社会关系,想到那边搞点革命工作。”
“你到车佛南可以搞些群众工作,能搞武装更好。”陈盛年以校长的身份对他说。刘昆府当时还不是共产党员,但思普地下党负责人还是热情耐心地支持和帮助他,把他当作一名统战进步人士看待。当时,陈盛年是代表思普特支同意和支持刘昆府去车佛南的。
得到共产党的支持,刘昆府便着手进行到车佛南扯旗造反的准备工作。
一天,他对同乡、药铺伙计唐岱说:“我两袖清风,不敲不诈,没有钱,现想法赊了100担官盐,卖成钱买点货,备了三匹马,想让你下车佛南跑一趟,看看地形,摸摸情况。”
唐岱一下子悟过来,好一个刘昆府,又要重整旗鼓大干一番了!
唐岱奉命前往。不久,返回磨黑。唐回磨黑不几天,曾在磨黑呆过的石屏籍的刘昆府好友徐仕洪即邀约了那京一带当地少数民族中、小头人蒋云庭、冯八等5人到磨黑,刘昆府向他们详细了解那京一带社会情况和自然地理情况,研究确定到那京一带开展革命。
1946年底,刘关闭了药铺,回到石屏。一个多月后,带着十多个“生意人”,背着十多支步枪,三支冲锋枪,赶着两匹马,驮着一些物资和半开返回磨黑。在地下党的安排下,通过统战关系,由张孟希给他一个班的武装,并写了一封信由他转交佛海县县长柳纯,推荐他担任柳的“剿匪大队长”。
€€三、四山响应反“三征”
1947年2月,刘昆府带领的一帮“生意人”从磨黑到了佛海县城,在徐仕洪开设的鸿兴马店落脚。
佛海是驰名中外的“普洱茶”产地之一,又是内地从打洛出缅甸的必经之地,来往商贾较多。刘昆府到佛海后,一方面通过石屏生意人的关系,了解到一些社会情况,另一方面利用担任“剿匪大队长”的身份,了解到车佛南宁四县的部分军政人员和武器装备情况。同时以组织同乡会,建立石屏会馆的名义,把车佛南一带一百多石屏人组织起来,拉起了有四、五十支枪,七、八十匹马的队伍。
对抗日战争胜利后留下盘踞车佛南一带的国民党93师的在乡军人,刘利用当时国民党政权、保安三总队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准备同他们建立统战关系,争取他们共同对付国民党的反动政权。为此,刘昆府曾到佛海县勐混找在乡军人头目曾宪武联系,从他们口中了解到在乡军人内部的一些情况。可是,就在此时柳纯已发现刘行迹可疑,认为不可任用,但又惧怕刘的实力,遂派人送刘600元半开,劝刘辞职。
3月底,刘昆府趁那京刘扎那举行婚礼喝喜酒的机会,借口赴宴,把自己掌握的80余人的武装拉到车佛南宁澜五县交界的那京、南本地区建立根据地,从而拉开了车佛南反蒋武装斗争的序幕,点燃了滇西南反抗国民党反动派武装斗争的烽火。这支武装成为共产党直接影响下在西双版纳开展反蒋斗争最早的武装。
那京现为西双版纳州勐海县勐阿乡那京村,原属宁江县,位于宁江县勐往城子南部,车里务本区(现勐海县勐宋乡)大曼垒以西,佛海县城以北,南峤县东北。从那京经南朗河、那丙往西就是澜沧县。从那京东面流过的年流量仅次于长江、珠江的波涛汹涌的澜沧江,车佛南海拔最高的滑竹梁子及附近的火盼山、星火山、营盘山、大黑山及丘陵地带莽莽林海,成为根据地的天然屏障。那京是一个拉祜、彝、哈尼、汉等民族聚居的地区,当时这一带山区水田稀少,绝大部分是贫瘠的山地。虽然山清水秀,四季草木郁郁葱葱,但这美丽的山景并未给当地百姓带来幸福和欢乐。各族群众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生活十分困难。加之国民党反动政府实行“三征”(征兵、征粮、征税),拉伕派款,弄得民不聊生。
刘昆府拉队伍在那京大寨落脚后,立即着手进行群众工作。部队领导先后在那京、曼费、曼垒等地召开群众大会,宣讲政治形势,指出反动政府的腐败,不得人心,各族百姓要过好日子,就要反对国民党政府的压迫剥削及其“三征”,为此,就必须组织起来,成立联防自卫军,平时垦荒种地,战时出兵歼敌。
这些身着百姓衣服的扛枪队伍向群众宣布,我们是为穷人搞革命的,不会打老百姓,而是专门打那些国民党派来抓兵、征税的恶人。由于开展了反“三征”,实行“三免”,减轻了群众的负担。而对表面与我合作、暗地与县府勾结,作恶多端、死心踏地为反动派卖命、任意欺压百姓的南本区区长王小海和仗钱多势众与我对抗的曼垒保长杨金榜则进行了惩治。用计处死了王小海,缴获七、八支步枪;把杨金榜抓到那京,进行审讯,作罚款3万元半开的处理。
在部队内,学习人民军队制定了不许调戏妇女,买东西要合理开钱等纪律。身为部队最高首长的刘昆府,以身作则,对群众和气,看得起穷苦百姓。平时杀猪宰牛,他都要吩咐部下分一部分给寨里的穷人,被当地百姓称为“大好人”。
经过一段时间深入村寨的宣传发动工作,长期饱受官匪蹂躏的各族人民,纷纷起来响应,几个月就拉起了1000余人的联防自卫武装。周围群众主动给部队送米送菜。那京地区社会秩序井然,风气良好,群众反映:“我们这地方以前经常发生偷牛盗马的情况,现在连针都没有丢过一颗,而且国民党军政人员再也不敢来摊粮派款、捣乱破坏了。”
为解决部队的给养问题,刘昆府亲自率领40余人,在那京乡百余民兵的配合下,到距那京大寨20余里远的宁江县篾笆桥旁设下埋伏,截击南峤县长徐小寒与思茅的地主、烟商封质彬合伙经营的烟帮,缴获鸦片4000两,枪10余支,马20余匹,解决了部队购买枪支弹药、医药,扩大武装及军饷等问题。部队还为每个战士分发了二、三十元半开。
€€四、二杨受命赴那京
为了把刘部改造成为党直接领导的人民军队,思普特支书记陈盛年接受了刘昆府的请求,于1947年5月通知在磨黑乡下工作的共产党员杨汉光(原磨中学生)、杨家俊(原磨中教官)回校交待任务。
陈盛年说:“刘昆府已在车佛南宁交界处的那京地区组织发展了一批反蒋武装,为了教育改造好这支部队,党组织决定派你们去那里工作。到那后,第一,要先了解刘昆府部队的情况和当地社会情况;第二,要认真开展群众工作,暂时不要打旗号,暂时不要搞军事行动;第三,要把部队训练改造一段时期,才能行动。”并指示,到那里党内由杨汉光负责,不要暴露党员身份,只能以私人的名义帮助他工作,多在战士中进行革命思想教育和政治形势教育。
杨家俊生于磨黑镇,初中毕业后考入武汉军官学校,1945年返磨黑后被聘为磨中教官,次年经陈盛年介绍加入党组织。他在接受任务后为适应新的斗争需要,用自己积攒的工资,买了一支大拉七手枪前往。并严守党的机密,只说准备到镇沅做生意,嘱咐妻子和弟妹,在家要好好照顾父母。
1947年6月,陈盛年调任昆明市委书记。8月7日,二杨随同石屏许增祥、刘昆府的堂弟刘述南的马帮共十多人一起从磨黑出发,辗转半月后到了那京。杨汉光、杨家俊成为最早到车佛南地区开展工作的共产党员。
二杨到那京找到刘昆府,把陈盛年写给刘的一封信交给他。刘十分高兴,热情接待陈校长派来的两位同志,当即任命杨汉光为副官,杨家俊为直属中队的中队长。
至1947年8月底,刘昆府反蒋武装在刘昆府领导和共产党员杨汉光、杨家俊支持帮助下,发展到120余人,步枪100余支,机枪10挺。8月底以前为部队组建初期,称独立自卫大队,大队长刘昆府,副官杨汉光,秘书唐岱。下设几个中队,包括共产党员杨家俊为队长的直属中队。
这段时间,部队的生活比较艰苦,约有三、四个月,刘大队长和指战员都住在老百姓家。这有一个好处,便于联系群众;但长期住老乡家,给群众生产生活带来不便。过了一段时间,澜沧县李衣人的武装卫自贵中队,石屏行商卫自清、卫世德也先后带着一批武装到那京。人员多了,为了不麻烦群众,部队就在那京大寨盖了几间竹墙草顶的茅屋,住在老百姓家的同志陆续得以住进营房,方便了部队的作战训练和学习。
这真是:
那京茅草屋
战士新营房
艰苦闹革命
义军美名扬
€€五、神秘的马帮
1947年6月,刘昆府派人回到宝秀镇说:我已在宁江县的那京地区拉起一支武装,请刘光卿前去协助。中共党员刘光卿接到邀请后就到建水县向滇南工委书记张华俊汇报:
当时,在省工委的领导下,云南其它地方也开始组织反蒋武装斗争。刘光卿在石屏一带做了很多工作,他和黎雄、李士宽等几个同志,从1947年就在一起,基本是半公开活动,都带有武器。刘光卿向张华俊提出,因我们在此地目标大,敌人注意力集中,想带一些同志到那京。张考虑到刘昆府确实需要人协助,而刘光卿由于前一段的半公开活动身份暴露,在石屏难以继续开展工作,也就同意他到那京。
于是,地下党在宝秀几个村寨发动组织了以彝族为主的农民约40人,筹集了一部分资金,向靠拢共产党的人筹集了部分武器弹药、牲口,共得30余支枪、20匹马。同时由杨正明出面购买了一批草帽、鞋子等日用杂货,化装成到车佛南做生意的马帮。
8月初,这支神秘而普通的马帮披缨挂铃,驮着百货,从宝秀动身,沿滇南大道,进入宁洱(今普洱)地区。当马帮到了珠栗河石膏井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休息,吃完饭后准备起程时,突然枪声大作,子弹象雨点般浇了下来。原来,驻宁洱的国民党保三总队早巳发现这支马帮行迹可疑,就派一个连抄近路在大桥准备打伏击。而马帮却在离珠栗河桥约两里的村子停住,敌人误认为马帮已知前有埋伏,就搜索前进,占领了村旁两个高地并包围了村子。
当时对敌情不清楚,刘光卿与杨正明立即商量如何应付这突然事变。杨正明主动提出留下13人,由他带领继续伪装成马帮,保护骒马和物资,掩护队伍,让刘光卿带领队伍突围。激烈的战斗进行了约半个小时。这时,真是老天有眼,雷声大作,一阵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二、三十米内雨雾茫茫,看不清人影。刘光卿沉着指挥队伍,涉渡珠栗河,爬上对岸高山,进入浓密的松林地带,避开了敌人。
阵雨过后,敌人摸进村里,“马帮”受伤的3人和其他10人全部被俘。敌人把他们连人带马押送宁洱,将杨正明杀害。穷凶极恶的敌人将他的头砍下悬挂在宁洱城门上。陶新成同志则于同年12月病故于狱中。其余同志由思普特支通过石屏同乡会营救出来。
刘光卿、黎雄等十八、九人突围后,到了磨黑附近的村里休息。刘光卿派人到磨黑与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特支通过统战关系,把刘光卿单独安排在张孟希的大队长彭声扬家,其他人员安排在张的另一个大队长李国芳家。彭、李都是刘光卿的旧交。
接着,特支成员蒋仲明通知地下党思茅情报交通站负责人何宏志到磨黑交待任务:“……刘光卿要带一批武装到那京去,途中被保三总队阻击,退到磨黑,现在由你想办法把他们送到刘昆府那里去。”
何宏志接受任务后,到彭声扬家找到刘光卿,准备通过关系把他们送出去。这时,正碰着张孟希派在普文替他收租管田的保长沈克明带一部分武装押运粮米到磨黑,准备返回普文。何宏志就利用这个关系,征得蒋仲明同意后,把刘光卿化装成傣族,掺在沈带领的傣族武装人员中,然后对沈说:“董事长(张孟希)说,请你把这个傣族伙子带到思茅。”
何宏志亲自协同护送,从大道顺利通过各种关卡,安全到达思茅,住在三家村一户农民家。等了10天左右,不见被打散的人前来联系。经过反复研究,何派民青成员许增祥十巴刘送到奄奄坝,然后又请了两个可靠的农民经六顺、宁江护送到那京。
随后,李士宽、黎雄等十七、八人在特支布置安排下,由李士宽负责,化装成张孟希的武装人员,借护送国民党的一个“国大”代表到佛海的名义,取得合法身份,同李国芳派出的5个兵丁一起“护送”“国大”代表。
到了车里至佛海之间的宾房,他们对“国大”代表说:“此去佛海比较安全,那里人多吃住不便,几个人护送你就行了。”然后,让那5个兵丁护送。十七、八个神秘的“护送人员”,抄小路,穿密林,越高山,钻深箐,直奔那京去了。
€€六、咱们的联军势力壮
地下党从宝秀派往那京的这支增援队伍,历尽坎坷,最后剩20来人,终于与刘昆府的部队会合。
条条溪流汇成了勐抗河,注入涛涛澜沧江。刘昆府部队迅速发展壮大。10月下旬,思普特支又派出民青成员郑绍先、李春明前来刘部工作。到12月,刘部已发展为1300余人,大部分是当地少数民族。根据地由那京、黑山扩展为东至车里县宾房,西至澜沧县发展河,北至宁江县,南至南峤、佛海县的广大地区。部队拥有步枪数百支,机枪10余挺,还有部分大小卡宾枪、冲锋枪和手枪。在此基础上,从原来的独立大队扩大为民主联军总队,称“车佛南宁澜民主联军”,公开名称叫“民防联军总队”。总队、各大队、中队领导均只设正职。
总队长:刘昆府;参谋长:杨家俊;通讯秘书:唐岱;联络员:杨汉光,主要负责同思普等地区的联系,刘伟才负责与各大队的联系;经济委员:那京人冯八。
总部下面,共组建五个大队:一大队即原独立大队,又叫基干大队,共140余人,大队长刘光卿,是总队的基本武装,武器装备较好,大队下设四个中队,中队长分别由石屏籍的卫自贵、卫自清、卫世德、何自贵担任;二大队即那京自卫大队,大队长蒋云庭,共约300人;三大队即曼垒乡自卫大队,大队长蔡光保,共约350人;四大队即南本乡自卫大队,大队长罗x x,共约250人;七大队是澜沧县新营盘区发展河乡的,大队长李发荣,共约300人。二、三、四大队的主要武器是火药枪,第七大队拥有步枪等较好的武器50余支。
除以上五个大队外,还有一个直属总队的警卫中队。中队长唐继武,约20余人枪,主要由那京人组成。
总而言之,民主联军是在党的影响、支持和帮助下建立、壮大起来的,地下党先后派出共产党员、民青成员和部分武装到联军工作,有的党员还担任了领导职务。可见,这支队伍是与共产党有直接联系的反蒋武装。
此间,为了提高部队战斗力,加紧了训练、教育。另外,部队晚上到各村寨开展宣传工作,组织发动群众。虽然当时部队里没有宣传队,仅靠指战员深入穷苦人家促膝谈心,讲我们要过好日子,就要组织起来,打倒反动派等道理,群众信任部队,拥护部队。部队还经常帮助群众做好事。曾任过小学教员的刘总队长深知学习文化知识的重要性,为了提高边疆兄弟民族的文化水平,指战员们亲自动手建学校,在那京寨旁的半山腰搭起了茅草房,用竹芭做课桌,用木桩支撑竹筒做凳子,旗杆已经备好准备开学,请老百姓称为“老师”的唐岱等同志授课。遗憾的是还未来得及开课部队就转移了。不过,这所在车佛南地区由是共产党直接影响下建盖的最早学校,在西双版纳教育史上应书上一笔。
€€七、宁江“鸿门宴”
1947年9月下旬,刘昆府派杨家俊和唐岱到佛海县勐混区找在乡军人头目曾宪武谈判。刘部提出要求曾把布置在宁江一个排的武装撤回勐混,宁江据点由刘部派人去接防,同时送给曾烟土100两作为交换条件。结果谈判成功,曾同意9月底撤出。曾部撤出后,刘部即派刘光卿带一个中队30余人进入宁江,控制了整控渡口。
10月初,反蒋武装斗争的烈火,动摇着邻县的反动统治政权。特别是距那京约40里远的宁江县城,其县长马维庚,更是惶恐不安,视刘部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夜梦想拔之而后快,暗中策划向刘部下毒手。
为了扩大革命根据地和粉碎敌人的罪恶阴谋,打通宁江这个通往内地的重要门户,刘昆府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大胆的作战方案正在酝酿并日趋成熟。
前不久刘光卿取道六顺路过宁江时,了解到马维庚与刘光卿的妻子曾格是建水县同乡,且有点亲戚关系。于是刘光卿就跟马攀亲戚,说我们要在宁江做生意,希望马县长给予多多帮助。经拉拢,马丧失警惕,满口答应。刘光卿认为敌人在宁江门户的统治力量薄弱,县城仅有一个武装常备中队防守,他想利用突袭的办法,摆“鸿门宴”,里应外合,智取宁江。
突袭宁江的准备工作经一段时间的悄悄进行,已基本就绪,联军战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10月初的一天,刘光卿大队长带着指战员50余人化装成商人下山。到城边刘只带七、八人进城,先去会见马维庚,邀请他翌日赴宴叙谈。当时宁江县城虽说是县城,其实只是澜沧江畔的一个傣族寨子,座落在勐往小坎边的一片缓坡上,即现在的勐海县勐往乡城子寨旁。
次日正逢街子天,草坪上,茅屋下,到处摆着各种地摊。赶街人熙熙攘攘,倒也热闹。刘光卿带着设“宴”人全部身藏短枪,混在赶街的群众里。刘光卿借用老乡的茅屋摆开了宴席,队员们各就各位,分散埋伏,只等暗号一下,迅即行动。
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虽说马维庚是阴险奸诈的国民党中统特务,但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接到宴请后,一想大吃一顿,二想在宴会上乘机捞些好处,根本想不到这些“生意人”设的是“鸿门宴”,于是就带着保镖,欣然前往赴宴。
刘光卿一行把事宜安排妥当后,先把马县长请入高座,接着又将县常备中队请来入席。
就这样,宁江“鸿门宴”这场戏,在著名导演刘光卿精心策划下,有声有色,获得成功。美中不足的是,马维庚被俘后,因看守不严,他在一个夜晚从关押处溜走了。
联军智袭宁江后,率队乘胜前进,准备解放老百姓称为九龙江的车里县。当时车里县城敌人军事实力也是较薄弱的。
总队部派高家良、王应昌进车里县城侦察敌情。高到县政府找到表兄警卫班长唐和起,争取唐作为内应。唐表示愿意合作,提供了县府的兵力和布防情况,并与高约定次日凌晨四点钟左右,在县府围墙四周,用手电筒连续向空中照射四次,作为联络信号。高于当晚九点急返至部队汇报了情况,总队领导根据情况及时作出袭占车里县府的决定。
但后来派往宾房阻援的卫自贵中队被敌发现,混战中有两人被俘,泄露了部队的行动计划,敌迅速派近百人的武装连夜赶到车里县城驻守,敌弱我强的态势随之改变。王应昌即火速从车里赶回汇报情况突变,解放车里的计划因而流产。
€€八、黑云压城城欲摧
1947年10月上旬,从民主联军枪口下溜走的宁江县长马维庚,跑到宁洱向行署专员余建勋报告了情况。之后,澜沧、宁江等县政府也连续向省里发出电报:“刘昆府实系接受共党任务,公开叛国,请火速派兵进剿……”,“……”。11月,云南省主席和省民政厅长先后电令余建勋和保安三总队长尹集生派出第八、九两个保安大队约1000人,由尹率领前往进剿民主联军。同时又电令澜沧、宁江等县政府派出所有常备武装和地方自卫大队配合保安三总队行动,一时间车佛南宁澜上空乌云滚滚。保三总队大部兵力绕道澜沧雅口糯扎渡江,避开我正面防地。围剿刘部的兵力,仅其主力部队就超过刘部基本武装的数倍,而且武器装备、物资供应等方面也占绝对优势。
10月底,秋风箫瑟,情况剧变,刘部处境非常困难。此时,何宏志从思茅来信说:“你们打着民主联军的旗号,在篾笆桥截击南峤县长的烟帮和攻占宁江县城的军事行动,已震动全云南及《中央日报》,你们要注意保存实力,不要轻易暴露”。后来,何在接到宁洱情报站报来的保安三总队准备进剿的情报时,又两次派人送信给刘光卿,要他们务必警惕,做好充分的准备。思茅情报站派往刘部、被安排在佛海县城搞情报的民青成员李春明,通过了解,将保三总队进驻佛海的保安第九大队的兵力部署情况报告了联军总部。与此同时,原在佛海经商的进步人士李浩也经常给联军打听和递送情报。
11月,保安三总队以保安第八大队为主,用一个加强营的兵力从澜沧进剿刘部。为此,刘昆府曾派参谋杨灿光到澜沧找李晓村联系,请李给予支援,李又找傅晓楼商量。傅是澜沧县副参议长兼民众自卫大队长,同情民主联军,尹集生率一个加强营围剿的情报,就是傅获悉后及时通知李衣人向刘昆府转告的。为减轻敌人对刘部的压力,傅曾派出一个民众自卫大队到六顺活动,同时建议刘把队伍隐蔽在森林地带打伏击。
11月底,保安第八、九两个大队分别从澜沧、佛海两面向刘部包围。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作为蒋政权鹰犬的尹集生深懂这一点。尹起初叫傅晓楼写信给李发荣,叫他反戈,被傅拒绝后,尹又指使澜沧县长阎旭写信给李,同时直接通过新营盘区土司李学智诱使其侄子李发荣反水,并许愿封李发荣为澜沧县政府的常备大队长。
李发荣又叫二蛮子,原是新营盘土司李小权的儿子,他经常带在身边的有五、六十人枪,被当地百姓称为“一山之虎”。刘昆府为争取他的武装,收编他的武装作为根据地外的一堵“篱笆墙”,建立总队前到澜沧找到他结为拜把兄弟,说以后有事互相支援。后来李的武装编为联军第七大队,李任大队长。但对他不放心,加派了基干大队的卫自清中队去掌握他,做他的工作。李的岳父南本区长王小海,1947年被刘部处死,其女写信给李发荣,诉说内心之恨,而刘部则缺乏对李的思想政治工作,故李发荣对刘昆府部队怀恨在心。在尹的威胁利诱下,李投入了尹的怀抱,率大队武装于11月底的一个晚上,包围了刘部驻新营盘区发展河乡林牌坡村的卫自清中队。在叛匪的猛攻下,仅有战士卫三冲出回到总部,其余中队长卫自清和战士陈光汉、陈光亮兄弟俩、何云祥等13人壮烈牺牲。卫自清同志的头颅被匪徒砍下,带到澜沧等地悬挂,威慑群众。
敌人强占联军在澜沧的根据地后,缩小了对那京根据地的包围圈。在敌人步步进逼下,刘部以宁江县的那京、景播一带,车里县的务本,南峤县的火盼山等地为根据地,进行防守。刘总队长率50余人驻守那京及车里老庙地,刘光卿带80余人游动于那京外围勐阿、勐抗一带,蔡光保带80余人驻车里安麻山一带。不料敌人趁刘昆府和刘光卿主力不在那京之机,利用那京的一个防卫中队长罗三,纵火烧了总队部驻地那京大寨。当时,驻守那京的主要负责人唐岱,迅速赶到南本向刘昆府报告。为了对付敌人的围剿,刘昆府、杨家俊、刘光卿集中了原分散驻守宁江等地的大部分兵力,加上南本乡数百名联军自卫队员,到佛海县曼方、车里县宾房一带打游击,将那京根据地的老弱妇幼及财产转移到第二根据地——黑山,其他青壮年撤至那京附近的深林。
保安第八大队初到时,由大队长刘世良带领,并组织澜沧自卫队,暂编7个自卫大队,协同进攻原驻澜沧新雅乡勐囡的民主联军。澜沧县政府派新雅乡第三自卫大队长高家宝率部配合保安第八大队于12月11日从澜沧出发,12日攻占宁江,16日攻占那京。保安第九大队从佛海向南本、曼方、曼法、勐翁一带迂回进攻,于12月15日攻抵曼垒。据说思茅烟商封质彬也乘机跟进剿部队到火盼山,以报篾笆桥一箭之仇。与敌保安队配合的澜沧第七自卫大队进驻勐抗,叛匪李发荣进驻勐阿。
鉴于严重的军事失利,刘昆府同杨家俊、刘光卿等研究,为保存实力,留下革命火种,决定带领基干大队和警卫中队共130余人的主力,作长途转移。
€€九、联军不怕远征难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和部队战斗情况的变化,思普特支的几条具体指示,未能在联军中贯彻落实。因此,杨汉光根据特支的指示精神,于1947年11月下旬找杨家俊研究,准备分期撤回磨黑。12月初,杨汉光先从那京返回磨黑,作为参谋长的杨家俊仍暂时留下工作。当时,刘部主力已集中于南本乡,刘昆府决定召开紧急会议。
在南本罗大队长家,总部会议在紧张进行。刘总队长说:“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这里是站不住了,主力部队要撤走,只有转移才能保存实力,反正我们的队伍以后还要打回来……”,会议还研究了撤退方向,路线和各乡联军自卫大队的隐蔽安排等问题。
12月中旬,迎着凛冽的寒风,主力部队指战员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相依为命的根据地的各族群众,开始了长途转移。其情景与当年红军万里长征时与苏区人民告别时极为相似。那天晚上7点钟左右从那京撤出,刘昆府、唐岱及指挥部率队撤出后与前面战斗的刘光卿队伍汇合。
队伍汇合后,行进到根据地某寨旁。刘光卿大队长吩咐警卫员黎雄到寨里发动群众给大部队做饭。当黎雄身挎一支手枪和一支卡宾枪,走到一家群众房子边时,敌人来了。黎雄问:“口令?”敌人开枪作答。黎雄意识到肯定是碰上了敌人,立即卧倒,以一个舂米脚碓作依托,一阵猛烈还击,“哒哒哒……”手中的卡宾枪连发将前面的一个敌人射倒,后面的敌人散开拔腿就跑。刘大队长听到喊声和枪声,派高家良和另一个同志跑来查看。只见黎雄已缴获了一支七九步枪,并取下卡宾枪刺刀,割下了敌人的子弹袋。检查敌尸:好一个猛射,敌中弹12发!黎、高立即向刘昆府、刘光卿作了汇报。情况危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指挥部即令迅速转移。
部队路经宾房,与敌遭遇,打了一仗,何子玉等2人被敌人抓去杀害。部队沿着流沙河狭谷弯曲崎岖的山路急进,第二天早上6时许,到达车里坝西面的嘎栋,并顺利到达车里县城西南侧的嘎洒。在嘎洒街,遭到了在乡军人曾宪武部一个排的阻击。敌人仗着有利地形和优势兵力,妄图将刘部堵歼在这里。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沉着应战,英勇顽强,经半小时激战,将敌打退。虽然获胜,但也牺牲3名战士,刘总队长的坐骑也被打死。由于情况危急,不宜恋战,部队又继续赶路。到了城东南的宣慰街,又与国民党军遭遇,有两个同志在战斗中献身。
看来难于从宣慰街附近渡澜沧江东进,部队又决定折转向南。告别了牺牲的战友,联军继续踏上漫长的征程。经小街到达大勐龙,再从大勐龙曼宾出境到缅甸。在这被称为“瘴疬之地”的边疆密林中连续行军,对每个指战员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寒冬腊月的早晨,弥漫在密林中的浓雾使树叶杂草都沾满了露水,部队在林间小道穿行,浑身上下被露水打湿,感到格外寒冷;几天吃不上一顿饱饭,饿得战士们两眼发花;在西双版纳的密林里,白天有吸血的花苍蝇侵袭,晚上有长脚的花蚊子光顾;还有那大小不一的山蚂蝗、水蚂蝗,一个劲地往人身上爬,叮得你鲜血淋淋;特别是突围后的第二、三天,后有追兵,前遇堵截,部队忍饥挨饿,每天还要奔走近200里……面对这些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战土们全然不顾,拼命前行。大家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保存住这支革命队伍!刘昆府等指挥员与战士们一起,同甘苦,共患难。过度的体力消耗而营养又跟不上,加之大自然的气候变化和毒虫的进攻,使很多同志得了疾病。特别是参谋长杨家俊,被蚊子叮咬后染上了疟疾,经常出现黑尿、血尿。开始发病时,同志们提出要他暂住车里隐蔽休养一段时间再走,但他想到自己是一名指挥员,更是一名共产党员,绝不能离开战斗岗位,所以任同志们好心劝说,他还是坚持不肯留下,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钢铁般的坚强意志。
从勐龙曼宾出缅甸后,部队沿着中缅边境到老挝,经灰堆渡口渡过澜沧江天险又返回国内的勐捧、勐腊。在灰堆渡口,虽然敌人在对岸用弓弩射击企图阻止我军强渡,但小小竹箭岂能阻挡我钢铁战士奋勇向前!在灰堆渡口下面不远,澜沧江就注入了湄公河,之后又流经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最后注入浩瀚的南太平洋。在这被誉为“东方多瑙河”的澜沧江畔穿插,在这“鸡鸣三国”的边境行军,别有一番情味。部队过了江之后,有的同志互相打趣:“我们革命一天就走了三个国家,真不容易啊!”渡江回国后,经易武、江城转移到宁洱县勐先山谷。
部队到达易武时,受到当地石屏同乡李达之、余怀恭等20余人的热忱欢迎,备茶饭款待,战士们深受鼓舞,部队土气大振,加快了行军步伐。
当部队进入勐先的一个村子时,已是下午两三点钟。部队打算到村里做饭吃,可一进村就感到蹊跷——全村空无一人。派出的情报员也没有返回。刘光卿说:“大家要提高警惕,抓紧时间快做饭,群众不在家不要紧”。说完就拿出5个大洋摆在老乡的桌上。可是连饭都没做熟,就响起了枪声。原来,保三总队警卫连在村子周围很近的山头上设下了埋伏。我军边打边撤,甩掉了敌人。战斗中我方又有4人牺牲。
后来得知,派出到磨黑找地下党联系的情报人员朱绍成、李士宽、黄贵兴三人途中被敌抓住,敌人用鞭子抽,用竹签戳,企图叫他们供出我军情况。但三位钢铁战士宁死不屈,最后惨遭杀害。
在勐先,参谋长杨家俊的病情恶化。经同志们再三劝说,他才同意转到磨黑家中治疗。他被秘密送到家中后,因不便公开求医,只能请懂医的亲戚诊治,病情急剧恶化,经抢救无效,到磨黑才两天多就不幸逝世。党的好儿子杨家俊,去世时年仅28岁。磨黑特支秘密举行了有党员和进步教师参加的追悼会,沉痛悼念杨家俊烈土,并送了挽联,其中一联是:
遗志未酬身先死
常使英雄泪洒襟
途中,刘部发觉敌在磨黑的兵力部署后,果断改变行军路线,放弃取道磨黑北上的计划,决定绕道至把边江龙潭的对面山上,再到元江与中共党员范嘉乐联系。到了把边江,国民党思普专署驻军又重整兵力,尾追而来。为了狠狠教训一下这些敌人,总部决定利用路隘山险的地形打一个阻击战。
在一个丫口,联军占领了有利地势。战斗从中午开始打响,一直打了五、六个小时,穷凶极恶的敌人组织的一次又一次的冲锋都被打退。敌人只得夹着尾巴,无可奈何地向宁洱龟缩。这是自那京撤出后打胜的最大一仗,毙敌12名,伤敌20余名,缴获部分武器弹药。联军牺牲4人。
傍晚,部队准备渡把边江。刘光卿带领小分队从渡口下游泅渡过去,然后从彼岸返上强占渡口,掩护主力过江。在战斗中,郑子成小分队被打散,郑等五、六名战士被当地一个姓戴的恶霸杀害。
到了墨江景星街外数里的地方,野沙马帮的百余武装包围我先头部队,情况十分危急,但由于刘昆府灵活地跟马帮哥头交涉,而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从墨江到元江再转入石屏的地界,联军已将敌主力甩到后面,于1948年2月胜利撤回宝秀。千里转移宣告结束。
在长达两个月的长途转战中,据不完全统汁,刘部基本主力共牺牲约30人,加上被俘被打散的共约60余人,人数从开始撤退时的130余人减少为70余人。没有参加远征的各自卫大队被打死打伤100余人,被捕数10人。
由于在整个部队还未形成党的坚强领导核心、特支的指示得不到贯彻执行,由于对当时政治军事形势、敌我力量对比缺乏正确的分析和估计,由于对统战武装缺乏足够的警惕和必要的工作,由于群众居住分散缺乏一定的骨干力量去进行调查研究和教育、提高军民的阶级觉悟和政治觉悟,由于保三总队倾巢而动并网络地方武装围剿等原因,那京反蒋武装斗争失败了。
但是,那京武装斗争功不可抹。联军主力撤出车佛南,余下的自卫队员,除有少数经不住大浪淘沙,叛变革命成为反动派的帮凶外,大部分已分散隐蔽下来,成为后来革命再次兴起的重要力量,另有少部分人被捕后光荣献身。
€€十、硬汉刘昆府
这次转移锻炼和保存了革命骨干。最后坚持到宝秀的70余人,具有相当的战斗力和思想政治素质。根据滇南地下党的安排,刘昆府、刘光卿二人决定,队伍暂蔽石屏各乡,以图再谋。这时,反动政府四处通缉刘昆府,有几股土匪也乘机寻找他,企图拉他入伙。但刘昆府就是响当当的刘昆府,他对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的信念坚定不移。到宝秀后,他曾赋诗二首,其中一首是:
芒砀斩蛇慕先王
万里云烟一扫空
男儿若遂凌云志
跃上楼阁歌大风
1948年2月,朱家璧、张子斋、唐登岷等同志从缅甸回国领导武装斗争。原计划先到那京,后听说那京失守,就取道佛海、车里、磨黑到石屏,准备前往弥勒、泸西建立根据地。途经宝秀时,朱家壁曾与刘昆府谈过话,鼓励他继续革命,从而更加坚定了他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朱家璧走时带走了从石屏组织的50余人枪,其中一部分就是原刘光卿的基干大队的人,并带走从那京带到石屏的几挺轻机枪和一部分步枪。不久,刘昆府向地下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同年8月9日的一次党的会议上,由冯枫介绍、经滇南工委书记张华俊批准接收刘昆府入党。刘昆府多年的夙愿实现了!此次会议还研究确定在刘部原有人员的基础上进行充实整编,建立“云南人民讨蒋自卫军第三支队”。接受任务后,刘昆府召集了100余人枪,其中从那京带回的约40人,于9月中旬在三树底宣布第三支队成立,刘任支队长,唐岱为警卫中队长。1950年2月,身为人民解放军滇桂黔边区纵队9支队42团团部副官处主任的唐岱,又随部队配合野战军38师一部追歼国民党残军而得以重返车佛南。同年2月23日,唐岱同志所在的42团与其他兄弟部队一起,将残敌从车里县大勐龙曼伞赶出国外。这正应了刘昆府同志1947年决定从那京撤退时说的那句话:“……我们的队伍以后还要打回来……”。
1949午2月,“云南人民讨蒋自卫军第二纵队”成立,三支队整编为司令部警卫大队,刘调任军政干校总队长。二纵到宁洱后,刘被派往景谷,担任益香、香盐、凤岗三个盐井的总负责人。11月13日,伪装革命的景谷县长李希哲叛变,将刘诱捕。叛匪先是劝降,刘不从,叛匪就把他捆绑起来,用枪筒狠杵他的头部。刘昆府愤怒高声叫骂,匪徒令刽子手铁德昌等人用毛巾塞进他的嘴里,并用刺刀戳入他的身躯。刘昆府用力将毛巾喷出,高声呼喊报信:“同志们快醒来,敌人叛乱了。”他被凶恶的匪徒连戳48刀,最后在“共产党万岁”、“***万岁”的喊声中壮烈牺牲。
刘昆府的英雄壮举,将彪炳千秋!
让我们再看看参加过那京起义后转移的其他一些骨干:
——共产党员刘光卿,于1948年初根据地下党的指示带了十多人到元江参加了有名的朋程建军,在新成立的部队参谋处工作,后任一支队参谋主任,纵队司令部参谋和独立大队大队长,石屏支队支队长等职。
——在那京起义时还只是一般战土的黎雄,后来在参加元江朋程建军时已担任了副中队长,后任中队长、机炮大队长、“边纵”41团副团长等职。
那京起义燃起的烽火,将永远闪亮!“车佛南宁澜民主联军”艰苦征战的功勋,将永载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