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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的地老天荒 公园里的怪老头儿

2054年4月巴西圣堡罗c·rool公园

我说,那些放风筝的孩子,你们过来,休息会儿吧。来来,是的,就是你们。乖……来,坐下吧,和爷爷说说话儿。

啊别跑,爷爷可不是坏人,真的。你看,爷爷有皇家勋章呐。你们来听爷爷讲故事吧,好吗?

欧,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亲爱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脸现在不那么好看了。其实它四十年前还是很好看的。嘿,你别笑,四十年前它可迷倒好多女孩儿呢。我老伴可就是这么被我迷到的呢。笑)

我说孩子,你看足球的么?我说你喜欢什么队呀?啊,你不看足球呀,奥,这可不太好孩子,你是巴西孩子呐,可不能不看足球踢足球的呀。啊不过没关系没关系。你们知道圣堡罗星光队吧?是啊最近他们不行了,降级拉。我告诉你呀,四十年前圣堡罗星光队可风光呢,还出了个大英雄呢。他的脚法可是秀丽极拉!左盘右带的,晃过好多后卫,就进球了,他最多一次一场踢进六个呢……嘿嘿。对了,他可不是个自私的人,他也助攻呢,那年国王杯,他可传了一脚好球,后来星光就得冠军了。啊还有,那是几几年来着,啊,是一七年,是的是的,是一七年。那年足协杯,可紧张了,第91分钟还是2比2,最后一次机会,他还倒钩射门来着,离门还有三十多米呢……嘿嘿嘿,后来他当上了足球先生。

(老人陶醉的时候,一个孩子悄悄走了。

你们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嘿嘿,就是爷爷我里卡尔多呀!嘿,你别笑,这可是真的,当年爷爷还去意大利豪门踢球呢,得欧洲冠军来着。不信回家了问你们爸爸妈妈。你们可要知道,爷爷我可不是个罗嗦的人,可那时侯的故事还真值得炫耀。这可要从一八年说起了,那年呀……

(老人专心诉说的时候,又一个孩子溜走了。

什么什么?吹牛?欧不,我可没吹牛。不信,给你们看证据……喏喏,你们看你们看,这可是那时侯的照片呢,呀,你手挺脏,小心点儿……

喏,这个就是爷爷,怎么样?信了吧。那时候爷爷才24岁呢,可是个帅小伙儿。但是我可一点都不花心呢,尽管我每天收到无数封女球迷情书,我可只爱着我老伴儿。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卡萝琳。她那时可真好看,大大的醉人的眼睛……

……就这样,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可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和她哥哥一样。可把我和卡萝琳乐得。她要是去年害病能撑得下来,今天她可是一定会和我一块来的。你们该叫她奶奶。不过她可不服老呢。她喜欢别人叫她夫人,当然叫小姐她更乐意。哎,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女孩儿……

(第三个、第四个孩子走了。

……

呵呵,我的孩子当年和你们一样,喜欢在外面野呀,放风筝、溜狗什么的。我可没少打他们屁股。哈,我可不是真打呀,打得就和摸的一样。我的孩子可都是乖孩子呢,我可舍不得打。

不过现在他们长大了,他们都不来这玩儿拉。我儿子了不起呀,他可是圣堡罗有名的工程师呢。我女儿也好,它刚当上妈妈了。我可是爷爷了呢,抱孙子真是幸福的事情。我说孩子们……夷?怎么就剩你一个了?啊,没关系,我说,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奶奶,他们知道有你的时候的感受,你就知道我多高兴了,嘿嘿……

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很孝顺我的。他们每个月都会来看我的。你说什么?他们把我丢在外面?欧不,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忙嘛,他们改时间就要回来看我的,是我自己出来的。这儿很好嘛,我可不孤独,真的,我可一点都不孤独。看我有只杜宾犬呢,他叫里奥。喏,它在那儿玩着呢。它可和我一样,爱踢足球……微笑)

孩子,你要回家了吗?奥,好好吧,你回去吧,啊没关系,爷爷我会好好的,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上帝保佑你我亲爱的孩子。好的好的,再见……

(孩子走远后才开始嘀咕:这可真是个麻烦的老头儿!

是的,不早拉!你看夕阳下来了真美啊!中国人是不是有句话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写得真好。我说里奥里奥我们回家吧,该回家拉。

老人转过身,看到他泪眼模糊的两个孩子,他们似乎站在那儿很久了。

“爸爸!”

老人愣了,然后笑了。

后记:本文为了应付作业要求草草写的,所以估计又有n个人要看不懂/看得头晕头痛了。见谅,也请给我公正的评定。

故事是我编的,但是是ac的铁杆球迷的人应该知道,故事里面的人物名是用的卡卡和他女友的。当然,我家卡卡的晚年才不会这么惨。

最后一句,我爱卡卡我爱米兰

浪人

浪人在流浪

行走只是生命延续的方式

浪人没有目的的走着

他不会踢开脚前任何一块石头

他不会赶走落在身上任何一只昆虫

他不愿改变任何东西,也无力改变

浪人在天边行走

下雨时没有伞

下雪时没有衣

浪人什么也没有

浪人在流浪

行走只是生命延续的方式

一天

浪人脚前出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

浪人流泪了

然后,他笑了

(人,原来可以为别人而活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黑暗中醒来,然后惊恐地发现梦中的翅膀已经丢失。

两年前我第一次遇到王吟。她刚洗过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正往一幅巨大的广告牌上涂抹着油彩。

刚下过雨,路面还是潮湿的。我有时停下来看树上的鸟儿,一不留神踢翻了她的油漆桶,红的黄的泼了一地,在阳光下明亮得像是要燃烧起来。

王吟站在高高的扶梯上看了我一眼,笑笑,大声叫我把绿色的那桶递给她。我把油漆桶递给她的时候,看见她的脸消瘦而寂寥,眼睛像夜晚的鸣沙泉水,明亮却又冰冷。后来我才知道她已经在不少城市游历和写生,在到这儿之前,她短暂停留的地方是敦煌。

我们开始交往并且成为了朋友。我发现王吟对一切都淡然而疲惫,只有谈到敦煌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放出光芒。她给我看她的漫画《飞》。那样不顾一切的、激烈的色彩使我惊呆了,我对她说我画一辈子也画不出这样张扬的生命来。

那时我即将面临中考,是和王吟一样成为一个漂泊的画者,为着理想踏上无法回头的旅途,还是继续求学,终生平淡,这个选择让我左右为难。

周末的时候,我和王吟去野外写生,背着各自的画架。我们常常为远处的一株花树几蓬野草心醉神迷,不安地凝视,无法离去。秋天的一个傍晚我们站在废弃了的火车站上,手足无措地望着那些长在铁轨中间和两旁的蓝的白的雏菊,我匆忙地铺开速写纸,生怕来不及捕捉眼前那些并不长久的美丽。把它们重现在画稿上的企图是那样强烈,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然。我不断地画草样,又不断地修改,十多张雏菊中,竟然没有一张能及得上眼前美景的十之一二。王吟在一边静静地看我作徒劳的尝试,最后在我坐倒的时候说:

“我们永远也无法捕捉到它的全部。”我躺在地上没说话。后来有一天在骑车回去的时候,我问王吟:“美的东西如果真的无法捕捉,那我们这些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次轮到王吟说不出话,隔了良久,她才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她骑得很快,在旷野的空气中像鱼在水中一样刺破迎面的气流,警觉而疲惫地消失在傍晚的雾气里。

我逐渐放弃了边骑车边欣赏风景的悠闲习惯。为了能追上王吟,我开始在无人的车道上和风一起飞扬。

速度给予我几欲窒息的快感。远远地,我望见阳光下飞舞的花瓣和那一树繁花。我放慢了车速接近它,车子是移动的,风景也在移动。最后我停在那棵树下,于是我失望地发现原来它不如我原先所看到的那样惊人美丽。我从它身边骑过去。远远地,我回头再看它,却又觉得它又似先前那般不可思议地明亮和艳丽了。

后来我想,风景之所以美丽,大概正是因为它的遥远,它的运动。同样的一件事物,远看和近看,不动地看和动地看,完全不是同一个摸样。

碰到雨天,我不大愿意出门,躲在窗内看窗外的雨和雨中的世界,有时也画一些小的素描和水彩,色彩总是极淡,例如被雨水冲刷过了的屋顶的青灰色,和若有若无的阳光的黄。

王吟这时候常常冒雨过来,跟我一起站在窗前捧一杯热茶看雨聊天。那时我们都疯狂迷恋着梵高式明亮的颜色,王吟告诉我她在敦煌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坐在沙丘上不停地画,画眼前不可思议的、燃烧着的明亮。我问她有没有带那些画稿来,她说扔了,那些明亮曾经使她异常兴奋,但她自己并不满意,它们把她搞得累极了。

最后一次见到王吟是在一个冬日的下午,阳光温暖而明亮。王吟爬在高高的扶梯上刷油漆,我帮她打下手,递递油漆桶。突然王吟停下了,她看着我,说:“虽然无法捕捉到全部,但我们只要努力去做了,即使做不到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努力去做。”我望着她,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她的明亮的眼睛和消瘦的脸。

阳光爬在她的脸上,有一种光芒让我感到眩目。很久之后,我才吃惊地意识到自己竟在微笑。

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王吟。她不辞而别。半年后,我最终选择了继续求学,但是,我仍然在周末的时候骑车去野外写生,去那个废弃的火车站,在无人的车道上飞快地奔驰,仍然在雨天躲在窗内画一些水彩,色彩仍然极淡,阳光是透明的黄。

那年暑假,我收到王吟的一封信,也是她给我的唯一的一封信。她说她是一个漂泊者,她已经无法回头,无法停下,只能选择继续漂泊。信没有地址,我无法给她回信,况且,她的地址是在不断变动着的。

然而我不断地做关于飞天和翅膀的梦,在王吟离开后的那些日子里。我一次次地从梦境里醒来,找不到曾经长出的翅膀。我开始害怕醒来,害怕面对睁开眼时面前无穷无尽的黑暗,和从空中坠落下来的恐惧。

但我仍然爱在雨后初晴的下午上街,看鸟雀在树枝间跳跃。阳光仍然明亮。有一天我看到高高的扶梯上面,一个男生站在那儿,正往巨大的广告牌上,涂抹着油彩。我看准地上记得油漆桶,使劲一踢,红的黄的油漆爬了一地,在阳光下明亮得象要燃烧起来。我飞快地逃跑。

我从此不再做哪个飞天的梦,在野外的时候,我有时画几张草样,有时什么都不画,就这样坐到傍晚,我记着王吟说的“只要努力去做”。有时骑车回家,偶尔看看天色,还是会想起《飞》的不顾一切的、激烈的色彩,于是心情一片蔚蓝。

fly,fly,f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