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侧目看着苏念央,手上的疼痛提醒他苏念央并没有那么简单,“霍修言还真是大手笔,为了讨你欢心,竟然把君临送给你了。”
苏念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顾谦怎么会知道她是君临的背后人?
而且他还以为君临是霍修言送给她的。
苏念央突然想,就连顾谦都是这么认为的,那外界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那么他之前所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突然有一种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总不能一直在家呆着,偶尔找点事情做对身体也有好处。”苏念央顺着他的话,词不达调地回着。
这个回答让顾谦一噎,苏念央是真的不知道君临的价值吗?
随便玩玩?
呵,君临在她手中迟早会废了,果然是她想多了,苏念央还是和两年前一样,鱼木脑袋一个,只要他挥挥手,她又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看着前方的红绿灯,苏念央伸手将坐垫下的东西往后移了移,看到她的动作,顾谦痛得面部扭曲,“开快一点。”
可惜苏念央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快了,总不能闯红灯吧?”
顾谦咬咬牙,“一会开快点,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你要负责。”
苏念央笑了,她会负责的,而且会负责到底。
“我也没有管理酒店的经验,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向你请教的话,还希望你倾囊教授。”苏念央又把话题引到君临上。
这果然勾起了顾谦的注意。
苏念央猜的不错,顾谦特意上来卖殷勤,就是得到消息,因为她现在是君临的主事人。
一路上,苏念央都在向顾谦传达一个信息,她是个草包,霍修言把君临送给她,也没指望她能做出多大成就,她希望顾谦多教教 她。
利益取代了疼痛,即便是再痛,顾谦也是笑着答应苏念央,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念央这车已经偏离市区,直接往郊区开去。
车猛地停下,苏念央一脸惊慌的说:“我好像走错方向了,车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顾谦终于反应过来,他刚要发作,就看到苏念央一脸歉意,“我下去看看能不能修,你会修吗?”
顾谦微微觉得哪里不对劲,即便是按捺住内心的愤怒,他 的没眼睛还是染上了怒意,车停在这也不能走,他打开车门准备下去查看。
双脚落在地上,他回头想叫苏念央一起下来,就在这一瞬间,苏念央迅速关上车门,顾谦一瞬间反应过来,他的瞳孔一阵收缩。
被算计了!
“顾谦,你就在这好好的治你的手吧。”苏念央脸上带着一抹嗜血的笑容。
顾谦不经意间看到苏念央座位旁边放着的匕首,他背后一凉,目光惊恐的看着坐在车上的苏念央。
她嘴角微微上扬,嘲讽和恶意交织的笑容绽放在精致的脸上,那个笑容,仿佛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让他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就要动手了。
装饰清冷的房间里,放着略为阴暗的音乐,她没有开灯,任凭自己躺在这个和好的房间里,这种感觉,莫名让她觉得心安。
苏念央坐在角落里,表情玩味,手上还拿着防身的那把匕首,脑海中只要一想到顾谦那个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
时笙坐在角落,表情自然镇定,没有一点的不适。
这还远远不够。
刀尖划破手指的皮肤,她面不改色,指尖的疼痛时刻提醒她,两年前她经历了什么,那对狗男女做了些什么。
苏玥儿,顾谦,等着吧,这仅仅只是开始。
李妈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直到霍修言回家,她担忧的面色才有所缓解,“先生,我觉得太太最近不太对劲。”
霍修言放下外套,目光看向苏念央紧闭的房门,他微微靠近,隔着门听到苏念央放的音乐,他脸色一变,眨眼间敲响苏念央的门。
没有反应。
该死的,霍修言暗骂一声,她是从什么东西变得不对劲的,现在竟然在家里听这样致郁的音乐。
“我去拿钥匙。”李妈还是第一次看到霍修言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立即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苏念央,开门。”霍修言的声音中染上一丝怒意与急促,“苏念央,我再说一遍,开门!”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李妈火急火燎的将钥匙送来,霍修言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间里还是那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霍修言打开灯,苏念央安静的坐在角落,手上还拿着那把匕首,指头慢慢的从匕首上滑落,鲜血滴落在雪白的衣服上,绽放出朵朵妖艳的花。
霍修言的瞳孔微微收缩,李妈惊讶的捂住嘴,“我去拿医药箱。”
“苏念央,你在干什么?!”霍修言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这样的行为。
苏念央错愕的回头,目光触及到霍修言愤怒的目光,她脸色骤变,立即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
霍修言眯着眼看着她的动作,脸色冷峻,“你觉得你现在藏还来得及吗?”
“你怎么不经过允许就闯我的房间,”苏念央面无表情的说。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不希望眼前这个人看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霍修言一言未发的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谁让你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苏念央盯着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你是在关心我吗?”
霍修言会关心人吗?
这块冷冰冰的铁也会变温暖,无稽之谈。
“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快让我看看,手都流血了。”李妈急忙帮苏念央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棉球放下的瞬间,却被霍修言抓住,他说:“你去忙吧,我来。”
苏念央故作不在意的看向远方,余光扫了霍修言一眼,此时此刻,他神色认真,没有任何掩饰的认真,霍修言他到底怎么想的?
她摸不透他的心思,更看不懂它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