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跟自己私交算不错,且作为当事人的江柏谦会一口答应,然而,让阮之初意料不到的是,江柏谦闻言,眼底竟然浮起了一抹愧疚。
随即,他上前一步,忽然拉住了阮之初的手腕,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
“学长,怎么了?”阮之初被他突然起来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强自镇静地问道。
“之初,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江柏谦沉声说道。
阮之初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柏谦,低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柏谦沉静而温柔地看着她,道:“之初,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照片就是我发的,我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陆景霆根本就不爱你,之初,你离婚吧。”
这话一出,阮之初简直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下意识地甩开了江柏谦的手。
她猛地瞪大双眸,死死落在江柏谦温润如玉的脸上,哑声道:“学长,你开什么玩笑?”
江柏谦不依不饶地上前一步,固执地拉住了阮之初的手,沉声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昨天晚上,我们的确发生了关系。”
这话一出,阮之初再也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猛地扬起手,在江柏谦的脸上也扇了一巴掌。
“你胡说!我们昨天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阮之初咬牙吼了一声,眼底都是冰冷的失望。
“阮小姐,江氏集团并不比陆氏差,江总对你一片痴情,实在让人感动呢。”此时,屋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矫揉造作的嗓音。
这声音让阮之初整个人猛地震住。
她抬起眼,目光冰冷地落在来人的身上,顿时明白了过来,道:“盛如欣,原来是你搞的鬼。江柏谦,你为什么要跟她设局害我?”
江柏谦避开了阮之初责备的目光,低声道:“之初,我也是为了你好,陆景霆心里没有你,你何苦再跟他一起虚度光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之初,我会给你幸福的。”
盛如欣忍不住勾唇一笑,道:“阮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跟江总,不过是成人之美而已。”
话音未落,愤怒到极致的阮之初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朝着盛如欣笑靥如花的脸上扇了过去。
然而,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在盛如欣的脸上。
盛如欣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阮之初的手腕。
她目光中满是得瑟,冷声道:“阮小姐,我可不是江总。江总那是喜欢你,才能够容忍你的大耳刮子落在他的脸上。”
说着,盛如欣竟然狠狠地一把推开了阮之初。
阮之初被推了一个踉跄,江柏谦急忙上前,一把江她抱在了怀中,低声道:“之初,没事吧?”
这个人仍然一如既往的斯文有礼,但是阮之初却觉得有一种刺骨的冷。
令她不寒而栗的冷。
阮之初抬起眼,冷冷地看了一眼江柏谦,退后了两步,眼底满是失望。
她跟江柏谦从大学开始认识,两人的友情已经长达快十年了。
想不到,最后,她竟然是被自己的好友捅了一刀。
阮之初露出一抹苦笑。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照顾妈妈的护工打来的。
难道是阮复海那个混账真的给妈妈停药了?
阮之初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
她急忙平复了自己的情绪,飞快接起了电话。
“张姐,有事吗?”阮之初焦急开口道。
那头,张姐哭着道:“阮小姐,阮女士她,她没了,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吧。”
这话一出,阮之初整个人瞬间僵硬,脸上更是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甚至摇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
没了?
她妈妈虽然缠绵病榻多年,但是一直都让护工好好照顾的,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之初,你没事吧?”江柏谦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开口问道。
阮之初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没有搭理江柏谦,疯也似的冲了出去。
“江总,这可是你的好机会,趁虚而入,往往最能让女人感激涕零的。”盛如欣勾唇一笑,看向了江柏谦。
江柏谦眼底微冷,道:“盛小姐有这个心思,倒不如放在陆总的身上更恰当,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要送客了。”
刚才阮之初的脸色实在太差了,让他心里头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阮之初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一路飞车,直到来到了母亲的病房,看到敷上白布的尸体,她整个人好像懵掉了一般。
“阮小姐,你来了?赶紧来见你妈妈最后一面吧。”张姐哭得眼睛都肿了,急忙上前拉住了阮之初。
阮之初怔怔地上前,看到母亲面无血色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的生气和血色。
“妈,你醒醒,好不好?你别吓我。”阮之初哑着声音开口,拉起了阮母的手。
然而,阮母已经不能再回答她。
“阮复海!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是不是你逼死了她!是不是!”阮之初忽然发了疯,猛地站了起来,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揪住了旁白阮复海的衣领。
阮复海被她吓了一跳,随即猛地推开她,骂骂咧咧道:“你疯了是不是!我逼死她做什么!她或者我还能拿捏拿捏你,我为什么要逼死她!”
旁边与她同父异母的阮家正牌大小姐阮婷婷闻言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道:“明明是你害死了你妈妈,竟然还有脸怪别人。不过,像她这样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早就该死了。”
阮之初跟阮婷婷素来关系冷淡,但是如今母亲都已经死了,阮婷婷竟然还用如此恶毒的话诅咒母亲,阮之初气得脸色铁青。
她凶狠地揪住了阮婷婷的衣领,咬着牙道:“我妈不是小三!是阮复海骗了她!当初我妈根本就不知道阮复海有老婆孩子!”
“够了!吵什么!闹什么!”阮复海听阮之初提起他年轻的风流债,面色顿时冰冷地呵斥道,“我让你跟陆总发表声明到网络上,你怎么没有发?”
听了阮复海的话,阮婷婷的眼底更是浮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道:“阮之初啊,阮之初,你以为我说错了吗?就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出轨的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你妈听到他威胁你了,所以你妈心一狠,直接吞了一瓶安眠药,她是自尽的,就是你害死了你妈啊,你若是不闹出这么多事儿,她怎么会死呢?”
这一番话,简直如同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直接捅进了阮之初的心口。
她压抑已久的眼泪汹涌而出,然而,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死丫头,我问你话呢!你跟着陆总好好的,闹什么!你知道这样的负面新闻会影响我的生意吗?”阮复海见阮之初没有回答,猛地再次出声。
“够了!”阮之初忽然大吼了一声,继而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我就是出轨了!”
“我就是要跟陆景霆离婚!”
“这新闻我是不会压的!你就等着阮氏破产吧!”
“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阮氏破产!看着你一无所有!你这个人渣!这是你该有的报应!”
“你这个死丫头!你敢!你要是敢跟陆总离婚!你这辈子都别再踏入阮家的大门!”阮复海气得跳脚,猛地一巴掌要扇在阮之初的脸上。
然而,阮之初的软肋已经没有了。
她疯也似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阮复海的手,竟然猛地咬了一口,直咬得嘴巴鲜血淋漓。
“我偏要离!你阮家的门口,这辈子我都不稀罕再踏进去!阮复海!你的报应,这才刚刚开始呢!”阮之初冷冷剜着阮复海,声音冰冷地说道。
此时,门外,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将阮之初的话听了个全。
男人面色俊冷冰寒,凛冽如同风雪。
“陆总,进去吗?”助理大气都不敢出,低声问道。
“人家都铁了心跟我离婚,我进去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陆景霆冷冷说了一声,气得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