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冷眼扫向了对方。
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站在店铺门口一边抽烟，一边恶语相向。
老人一瘸一拐走到了店铺前，神色卑微地哀求起来。
“老板行行好，先奢给我一些药吧。”
“医生说只有这几味药材最有效。如果没有它们，我孙子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胖子怪笑了两声。
“你孙子的死活，与我何干？”
“想赊账？行啊，先给我跪下来磕头，然后绕着药材市场爬两圈再说！”
闻言，老人浑浊的眼眶中渗满了泪花。
不过为了自己的孙子，他扶着一旁的栏杆，颤颤巍巍准备向胖子下跪。
就在这时，江凡伸手撑住了老人的手臂。
“老人家，不必向这种恶棍哀求。”
“你孙子的病，我免费替你治！”
老人闻言，迷茫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希冀的光泽。
胖子却嗤笑出声，一脸讥讽。
“小子，想替人出头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心病没有治好，先给自己的手上添了条人命！”
江凡搀扶着老人坐在一旁，缓步来到了药铺的门前。
他抬头看了眼牌匾，念道：“仁义堂？”
“老板，不得不说你的脸皮比城墙都厚，长城没用你的脸皮建造真是可惜了。”
“连你这种无耻之徒都能称得上仁义，天底下哪还有鼠辈？”
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怒意。
“小子，你今天非要多管这个闲事吗？”
说话时，他脸上的横肉都在微微颤抖。
江凡微微颔首。
“老人家今天不会在你这赊账了，不过你必须道歉。”
胖子将烟头踩灭，随手拿起了一根棍子。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江凡瞥了一眼，淡淡说道：“立刻向老人家道歉。”
话还没说完，胖子便将手中的棍子狠狠砸了下去！
“马的，让你多管闲事！”
“老子在这几条街砍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
胖子神色狠毒，下手丝毫不留情面。
然而下一秒钟，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因为手中的棍子，不知何时转移到了江凡的手中！
“你……你想怎么样？”
胖子顿时心里发虚，意识到眼前的江凡绝非好捏的软柿子。
江凡晃了晃手里的家伙，而后冲着胖子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
说完，江凡一棍子抽在了胖子的肚子上。
虽说有一堆肥肉作为缓冲，可胖子还是被抽翻在地，疼得直喘粗气。
“你敢打我？”
“在药材市场，还没人敢动我肥龙一根手指头！”
看着胖子无能狂怒，江凡一只脚踩在了他的手指头上，疼得胖子死去活来地哀嚎。
“我动你手指头了，如何？”
不堪剧痛的胖子只能道歉，哀求道：“小哥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马上给老东西……哦不对，这位老人家准备药材！”
江凡摇摇头，一脚将胖子踢进了商铺里。
“不必了。你卖的药材太脏，只会玷污了他们。”
“还有，我还是喜欢之前桀骜不驯的你。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有一开始的硬气。”
说完，江凡转身离开。
在走之前，他还不忘用棍子把牌匾打碎。
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担不起仁义这两个字。
“老人家，我送你回家吧。”
“我学过几年中医。或许你孙子的病，我另有方法医治。”
闻言，老人激动地老泪纵横，抓住江凡的双手不肯松开。
“小伙子，谢谢你！”
“可我就是个流浪汉，恐怕没有钱付给你……”
江凡微微摇头。
“免费！”
江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大发善心。
或许不只是医者仁心，更重要的是，江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江老爷子与眼前的老人同样慈祥。如果是他重疾缠身，老爷子同样会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跟随老人来到一间破旧的砖瓦房。
房间四处漏风，冬凉夏暖。唯一的家具，恐怕就是只剩三条腿的桌子了。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躺在土炕上，身上盖着破旧的床单，时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
老人一脸心疼，一瘸一拐来到床边，抚摸着男孩的头发。
“娃娃，我帮你找来医生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一边说着，老人偷偷抹着眼泪。
江凡见状，心中轻叹不已。
“老人家，先让我看看你孙子的情况吧。”
“放心，有我在，他一定能够康复的。”
闻言，老人连连点头，让开了位置。
江凡坐在床边，为男孩把脉。
男孩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缺乏营养。
把过脉后，江凡心中了然。
男孩并无大碍，只是肺部有了炎症。大概率是因为缺乏营养，再加上体质原本就弱的缘故。
江凡取出银针，将男孩的上衣褪去，围绕着肺部附近的穴位飞快刺下。
随着五针落下，男孩的呼吸明显均匀了许多，而且沉稳有力起来。
江凡松了口气，笑道：“老人家放心，你的孙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明天我送来一周的药方。只要每天按时服用，一周后就可以痊愈。”
闻言，老人抓紧了江凡的手，颤抖着想要下跪道谢。
“恩人啊！”
“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能报答你，只能给你跪下了。”
江凡急忙扶住老人，苦笑道：“老人家，你向我下跪可是要折我的寿！”
坐下后，老人抹着眼泪说道：“如果不是恩人你出手相救，我这孙子恐怕就要跨进鬼门关了！”
江凡客气了几句，好奇问道：“老人家，你的孩子去哪了，为什么要靠你来养活孩子？”
老人苦笑。
“我流浪了大半辈子，哪来的儿女？”
“十五年前我从帝都辗转来到江州，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五年前偶然捡到了这个弃婴。”
闻言，江凡心头一震。
十五年前？
帝都？
江凡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老人家，十五年前你在帝都时，可曾听说过江家？”
老人的眼中，突然闪过浓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