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薛唯瑶突然感觉周围有动静,醒了过来,吓了一跳。
点燃在山洞边上的柴火已经快熄灭了,只剩下碳火,洞内有点昏暗,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这只手上布满老茧,应该是语的!
想到这里,薛唯瑶的心反而安定下来,抽回了手。
薛唯瑶爬了起来走到墙角,在火堆里加了些柴草,把火点旺了。
接着她慢慢的走出了内洞,走到炉灶边,她饿了,她要吃东西!她要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
边煮着肉一边想刚刚的那个梦,真是滑稽透顶了。
语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来,傻呆呆的站在那,看着薛唯瑶走来走去,忙忙碌碌的做着吃食。
“瑶!”他轻轻唤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之间只流通了简单的生活用语。
天呐!语决定自己就要疯掉了,瑶会怎么想,看她的态度就知道了,瑶已经不理他了!
不听他说话,甚至都吝啬得不去看他一眼。
语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对她的感受,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瑶是这样的依恋。
他的心刺痛,沉重,就像有根骨针,在一针一针的扎他的心脏。
他从来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他没经历过。
也没有可能会有人,间接地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不存在这个的。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生病吗?可是只要瑶开心,不再不搭理他,他的病马上就会好的……
瑶做了满满的一锅肉,独自盛了一碗大口的吞咽着,连咀嚼几乎都省了。
两行热泪流进碗里,仿佛不自知,肉居然有了咸味!
薛唯瑶想,难道是味觉失灵了?
一锅肉全都进了肚子,一块都没给语留下。
吃得太多了,撑得薛唯瑶肚子难受死了,她走回内洞,疲惫的躺在草垫子上。
抱着肚子,一脸的便秘状。
空气有些冷,衣服也不敢脱,睡着很不舒服。
语默默的跟了进来,拿开了她的手,轻轻的,温柔的帮她按摩肚子。
薛唯瑶没有拒绝,她不想动,闭上了双眼,又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梦里,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自己主动的。
她的脸有些热!她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住了!难道自己居然喜欢上了语?一个野人?
语的按摩好舒服,她睡着了……
夜里降温了,好冷,薛唯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儿。
很快,就不冷了,一个温暖的身子躺在了她边上,她知道,是语。
语抱住了她冰凉的身子,把胡乱散着的兽皮给她盖好。
像火炉一样,很快的,她的全身就热乎起来,除了她的心!
起床的时候,身边没有语的身影,也许昨夜真的只是个梦吧!语根本就没来过。
她自嘲的笑了笑!走出了内洞。
一锅热乎乎的肉热在炉子上,好像烧了很久的样子,肉都很烂了。
薛唯瑶愣了一下,她没有吃,先用葫芦里的水洗漱了一下。
刷牙的时候,薛唯瑶听见了外面有说话声。
有语的声音,还有别人的,是女的!
吐掉刷牙水,薛唯瑶探头朝外看去,不远处下面隔壁的洞穴里,似乎搬来人了。
语和两个女野人站在洞外说话,其中有一个是合,穿着草编的裙子。
虽然薛唯瑶昨天才匆匆看了合一眼,语就把她拉到外洞去了,但是薛唯瑶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地上是一头野猪,肚子上有个孔还在流血,语的尖头棍子拿在手里,上面的血是新鲜的。
接着,合独自把野猪拖进洞里,另外一个薛唯瑶没见过的女野人,好像拉住语在说什么,语却挣脱了,朝薛唯瑶的山洞方向走来。
薛唯瑶不敢再看了,她缩回了身子,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跑回内室,坐在草垫子上,努力装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语果然很快就进来了,走到薛唯瑶的面前,指着他自己平时睡的两层草垫子,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薛唯瑶怕硬怕冷,是睡五层草垫子的,语却觉得草垫子太厚不习惯,只要了两层。
现在,他是想搬走了吧!搬去和她们住了吧!也许她们中有一个是他的妻子,或许全都是,薛唯瑶想。
“你拿走吧!”她装作不在乎对语说。
“好!”语答应着,随货就不客气地拿起了草垫子,出去了。
看着语睡的地方空了出来,薛唯瑶突然有了种孤独的失落感,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不一会儿,语又回来了。
又想拿什么东西了吗?薛唯瑶在心里说,可是语只拿了石斧就下去了。
前两天下雨的时候,薛唯瑶已经把自己想要的木头样子,用树枝在地上画给语知道了。
所以语应该是去干活了!薛唯瑶在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搬走很多东西呢!
薛唯瑶昨晚吃了太多了,所以还没有饿。
想起来夜里寒冷,薛唯瑶把剩下的皮毛找出来,用大大小小的兽皮拼接起来缝了一条大兽皮被子,一条兽皮褥子。
看着所剩不多的鼠兔皮,以后冬衣都不知道拿什么做了。
她不像这些野人,皮糙肉厚的,都不怕冷的。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坐了一上午,她想出去走走了。
吃了两块肉,就拿着她的弹簧刀,背上她的小筐,提着做拐杖的棍子独自出门儿去了。
平时都是语陪着她的,可是以后,语不再陪着她了。
她想,她得坚强,自己生存下去。
山后面还没有去过呢!薛唯瑶迈步沿着山边儿,朝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那里有一大片的茅草,既然有茅草,那就割点回去吧!总会有用的。
她朝草多的地方走去,可是,为什么目测之下草越来越少,越来越矮?渐渐没了,远方好像寸草不生了。
她看不清,有点远,她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到近前细看,是泥,只有泥!
前天刚下过雨,还是湿湿的。一大片的烂泥地!
鞋底沾满了泥,有些难走。
薛唯瑶用弹簧刀把脚上的烂泥刮掉了,可手上还是蹭了不少,她又开始搓手上的泥。
继续割了会儿草,背筐很快满了,她准备回去了。
一阵风吹来,好冷啊!啊嚏!草叶趁机飞进她嘴里。
薛唯瑶用手去拿掉一根稍微长点的,还吐了两口。
不对啊!她把手放进嘴里舔了舔,咸的,是盐!这里有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