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臣见赵宣一脸无所谓,重重冷哼一声,这才沉声道:“既然太子殿下三日后要与楚国公主比试兵法,便以行军为题。”
赵宣直勾勾的盯着张俊臣,见他没有再更改的意思,直接大手一挥。
“来人,附纸,磨墨。”
话落,几个小太监立马在大殿内摆放好笔墨纸砚。
赵国君臣屏气凝神,目光紧紧跟随赵宣。
片刻后,赵宣一步踏出。
破阵子从口中呼啸而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哪怕已经不在军营了,但是醉酒时,就着夜色的灯光,凝视着手中的的长剑,依旧如同身在在连绵扎寨,军容盛大的军营中。
号手已经吹响了号角。
军营的肃杀扑面袭来。
一众大臣仿佛已经身在军营中,又仿佛枯宅中挑着夜灯,紧握长剑。
难书悲愤。
大殿内除了纸笔沙沙的摩擦声,落针可闻。
赵宣再踏一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连绵不绝的军营里,士兵正拿着分到手的熟牛肉大快朵颐着,各种乐器演奏着边塞雄壮的军歌。
寥寥几句,将军营日常写的苍凉又豪爽。
大臣们如同身临其境,看向赵宣的眼神中,抑制不住的震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本想为君王排忧解难,名垂青史,奈何再回头,突然瞥见自己已经生出了白发。
悲壮,苍凉,豪迈,英雄迟暮,壮志难酬的报国之心。
有大臣忍不住惊呼称赞。
就连赵邦心头也泛起一抹悲怆。
“好词。”
“太子高才。”
“此词当为我赵国立国以来,前无古人之作。”
“还望太子题词牌名。”
赵宣止步凝眸,凝声道:破阵子!
此刻君臣都被这悲怆壮志难酬的气氛笼罩。
张俊臣异常不忿,轻哼一声:“一首词而已,如何出诗词集,证明不了太子清白。”
朝堂上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赵宣没有任何理睬。
又是一首词信口拈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
满江红,恣意豪迈。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一连十几首,首首名垂千古,一众大臣脸色铁青,一众大臣震惊敬仰,赵邦的手深深扣进了龙椅里。
张俊臣哑口无言,面色刷白。
赵宣还在继续。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
一个时辰后,小太监笔墨都已经换了几次,桌子上摊满了诗词。
赵宣这才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俊臣,如同在说: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气的张俊臣鼻孔冒烟,鄙夷道:
“哼!会写诗又如何,作为一国储君,这些不过都是业余爱好罢了,储君要学习的,当是治国之道,而不是这些风花雪月!”
丝毫不为自己刚才的许诺不好意思。
震惊了一众君臣。
只有赵宣仿佛早已料到,将目光转向赵邦。
父子相通。
龙椅上,赵邦轻抬眼皮:“丞相,适可而止。”
“朕累了,若想听太子高论,日后再听也不迟。”
“当务之急,老丞相还是与列为臣工思虑一下为太子诗词做序之事。”
皇帝发话,张俊臣只得停止发难,悻悻的带着众人离开。
人去殿空。
赵邦挥手屏退左右,这才笑着开口:“宣儿,这群老臣不配,可朕却好奇得很呐!”
没有皇帝不想国强,赵邦也一样。
赵宣心头微动。
心下不断思考赵国的各种情况。
赵国的环境与南北朝很是相似。
世家与皇帝共坐天下。
皇帝如同世家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