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柳氏听李纤柔又叹了一口气,她心中疑惑于是便开口问了:“姐姐为何叹气,可是有什么忧心事?妾别的本事没有,安抚人的事也是擅长的,姐姐不妨与妾讲讲看。”
“你也是瞧见了,太子妃现下如此得宠,皇家向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问旧人哭的,若是她一直受宠下去,只怕咱们后院这旁的姐妹,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她声音顿了顿,方才说道:“我在东宫后院待得时间也算是长的了,殿下就算是宠着太子妃,待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妹妹们,可就不一定了。
再者,太子妃若是个讲理的那还好说,若是个不讲理的,只怕....”
本来只是柳氏与李纤柔之间的对话,不过她的声音比较响,后院那些个侍妾美人都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这下她们的心思便不镇定了,都在脑中细细地琢磨李侧妃的话。
“听姐姐这么说来,现下这般处境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可是殿下宠着太子妃也是事实,我等总不能强迫了殿下,这又该如何是好?”
看着她们大都望着自己,李纤柔心中暗喜,她说那番话本就是给这些女人听的,若是要在后院生活下去,这女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得打好的,先前她倒是疏漏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只见李纤柔巧笑嫣兮道:“我虽为太子侧妃,不过也是将你们当做亲妹妹看待的,既然你们来问我,想必也是信得过我,我这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讲与你们听听。”
王婧妍不知道的是,坐在下方的李纤柔已经集结了后院的所有女人要与她为敌了,只是见着她那个方向有些热闹,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左右掀不起大浪。
加之这位太子爷在自己身边坐着呢,谅她也不敢在寒食节上闹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便放了心。
过了一会儿,王婧妍便觉着有些闷了,那位爷只顾着与底下的人谈事情,她坐在上头吃了喝了过后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想着出去走走。
“殿下,妾方才吃得多了,出去走走。”
高凌寒眸色淡淡:“嗯,叫上几个婢子一道去。”
“好。”
于是王婧妍便带上小玉一道出去了,外头天虽然暗了,不过月色倒是很好,月光洒在地上折射出浅浅的倒影,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她的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
“小玉,我们往那儿去瞧瞧。”
“娘娘,那儿...有些黑。”小玉有些害怕。
“也是,那你便回去去个灯笼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是。”
言罢小玉便又折了回去,王婧妍心情颇好地四处望望,她是没想到夜色下的东宫也别有一番风味。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玉还没有回来,王婧妍等得有些失了耐心,心中纳闷原先手脚麻利的小婢子怎么取个灯笼都那么磨蹭了?
她又等了片刻,小玉仍是没回来,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又折了回去。
她们方才是顺着月光一路走出来的,王婧妍向来是不记路的,她越走越觉着不对劲,好像与她来时的路不太一样,她心中有些急了,便又走得快了一些,谁知却越绕越偏了,本来还宽阔的路不知何时变得只剩窄窄一条小路。
王婧妍脑子有一瞬间短路,这该如何是好?又走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原来的路,她急得跺了跺脚,莹白细长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王婧妍你这猪脑子怎么总是记不住路?现在好了吧,在这个鬼地方真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真是活该!”
骂过自己之后,她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再继续走下去也是徒劳的,肯定是回不去了......
倒不如四处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寝宫,好让自己歇息一个晚上的,她想着东宫那么大,不过一间寝宫而已,总会有的吧。
正在她四处张望之际,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连忙追了上去,看见是一个身穿了侍卫服饰的高大男子,她心中一喜,看来是高凌寒身边的人,她想着自己总算能回去了,于是提高了声音向前边走得不疾不徐的男子喊道:“这位小哥且停步。”
只见前面那个男子身形一顿,不过倒真的停下了步子,只是一直未转身。
王婧妍倒也不介意,直接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太子妃,现下迷了路,你可领我去朝旭阁?”
还不见男子回应,她疑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同你讲话呢,竟也不转过身来。”说罢,男子便缓缓转身了,她见着他的脸之后脑子空白了一瞬,这男人生得实在是妖孽,比起自己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一双桃花丹凤眼,面上是极不正常的苍白,朱唇不点自红,五官精致得不行,凑在一起更是美出了新高度。
偏偏他为男子又带着几分硬气的妖娆之感,也不让人觉得违和,倒是晃眼得很,月光打在男子修长的身子上,一瞬间竟让王婧妍感觉如梦似幻,她总算是真切体会到了面若桃花这词的含义。
她就见那男人勾唇低低笑了,声音也是低醇如美酒般醉人。
“我身份低自是不敢与娘娘说上话的,您跟紧我便是了。”说罢便又转身走了,王婧妍虽是被他美色惊到,不过还是记着正事的,连忙跟上他,心中思绪大发。
有如此妖孽的侍卫放在身边,高凌寒还能清静?
再者说了,眼前这男子虽穿着侍卫服饰,周身的气场也是不可小觑的。
她心中的疑惑愈盛,他显然就不是东宫之人,却无端地出现在这儿,还装作侍卫的模样,必定不是安了好的心思。
王婧妍突然想到他若是没安好心思,那么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十分危险,加之这儿现在一个旁人都没有,她岂不是任由这男人宰割?
她这么想着心中更是生了几分恐惧,她盯着面前男人的背影,一刻不停地在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