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霖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牛大夫便来了,他给赵煜霖检查了以后,止不住的感叹楚澜刚刚用的那个止血药膏,效果好。
“那药膏你哪里来的啊?不过也幸好你提前给他上了点止血药膏,要不然一直失血就不好了。他这皮肉伤,我明天去山里面找一些草药给他敷一下,然后让他养一些日子就行了,千万记得莫沾水,莫吃刺激性的食物啊。”
楚澜点了点头,然后胡扯了一个借口。
她道:“之前还没有逃荒的时候,我家里人给我的,我一直没有用,没想到今天倒是发挥了它的作用。”
“这样……,那可是好东西,你自己放好啊。逃荒路上,药品可是好东西啊。”
接着,牛大夫还嘱咐赵云壑,让他今天晚上守着他,以防他发炎,然后高烧不退。
他在自己的药箱子里面翻了半天,才翻到了一点可以消炎的草药给赵煜霖敷了上去。
牛大夫嘱咐完让他们应该注意的事项后便离开了,赵云壑亲自送他出的帐篷。
“看吧,没什么大事儿,皮肉伤。”他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笑了笑。
楚澜见他这么不把这件事情放心上,也是白了他一眼,不过幸好是有惊无险。
她端起来旁边的水盆儿,然后去外面倒水。
“都伤成那样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不过这长的好看的人,笑起来倒也真的是好看。”她不禁喃喃自语道。
楚澜现在的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赵煜霖刚刚朝她微笑的模样,看起来让人觉得可怜,又有一些可爱,还有点帅气。不知为何,一个从来不爱笑的男人,现在突然冲她笑了,竟然让她的一颗心都跟着他的一举一动紧张了起来。
她的心弦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乱了似的,她倒了水,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然后再门口吹了一会冷风才又回了自家的帐篷里面。
等着她回去的时候,赵煜霖已经睡过去了,看他呼吸平静,脸色正常,想来伤口应该是不那么的疼了。
见此,楚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走到床铺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然后给他掖了掖被子。
不一会儿,赵云壑回来了。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大概。
“这样……那说明大哥做的扑兽器确实厉害。大嫂,你先照顾着大哥,我去把地上的血迹处理一下,要不然容易让那个强盗发现异常,然后我一会儿回来换你。”
“没事,你去吧,我能够照顾好他的。”
说完,赵云壑便离开了。
翌日。
因为楚澜需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受了伤的赵煜霖,赵老太需要照顾坐月子的何穗穗,还有小宝,所以赵家的厨房那边便没了人看着
“啊!疼!救命啊,快点救命!”本来安安静静的营地里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惨叫。
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的赵云壑也是猛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朝自家的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这时候正是烈日高照的时候,没有人会在外边瞎溜达,睡午睡的在睡午觉,在家中做事情的也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倒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赵家帐篷里面的楚澜也是听见了声音,“嘿,胆大包天啊,竟然是大中午来偷盗的啊!”
语罢,她便急急忙忙小跑出了自家的帐篷,然后和赵云壑当场捉住了那个一瘸一拐的,而且又疼的呲牙咧嘴的王鳏夫。
他倒是个狠人,自己就把夹了他脚踝的捕兽器给拔掉了。
他脚踝处已经血肉模糊了,看地上的血迹,她看得出来这个人刚刚是准备逃跑的,可能实在是太疼了,所以他没跑掉,估计才跑了几步路,人就不行了。
只见王鳏夫的怀里面鼓鼓的,好像装了什么东西。
赵云壑和楚澜都看见了,他们二人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王鳏夫,你大中午的不在家里面睡午觉,跑我们家帐篷这边来做什么?”楚澜不慌不忙地询问道。
王鳏夫的眼神开始游离,压根不敢正眼看他们,他抿了抿惨白的嘴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个所以然。
“我嫂子问你话呐!”赵云壑厉声呵斥道。
“我……我就是睡不着,随便逛一下,谁知道你们赵家人竟然……竟然埋这么凶险的暗器在路上,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楚澜被他的话逗笑了,那个正常人在一天最热的时候散步啊,而且还散到了别人家门口,这不是胡扯嘛。
这些都算了,这个王鳏夫现在居然还要倒打一耙,居然还敢反过来责怪他们不安好心,才会安这么凶险的暗器。
楚澜也不着急解释什么,就抱着手臂静静的看着他胡编乱造。王鳏夫一不小心就对上楚澜那双似乎可以洞穿他内心想法的眼睛的时候,也是瑟缩了一下。
见他不说话,她便准备开口了,她看起来确实是有一些动怒了。
“我们埋暗器?这又不是阳关大道。你以为你是被误伤的啊,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啊?”她说。
王鳏夫狡辩道:“怎么不是了?这条路又不是你们赵家修的。我就是路过这里被误伤的,你们必须负责。”
“我们负责?你这个意思还是我们的错了?我们按这个扑兽夹,那可是抓老鼠的,不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抓住了这么大一只的老鼠呐。”楚澜说。
“可不是,我刚刚可是一直看着有一只大老鼠鬼鬼祟祟在我家的厨房门口溜达呐。”赵云壑接了一句。
旁边的邻居们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也是都出来了看热闹了,当他们看见一只脚血淋淋的王鳏夫躺地上和赵家人争论的时候,也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这是怎么了?王鳏夫不是住西边的帐篷嘛,怎么跑这边来了,看他那个样子伤的不轻啊。”
“不知道啊,就听见赵云壑骂他是鬼鬼祟祟的大老鼠。”
“啧,肯定是他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营生了,那个帐篷可是人家赵老太拿来放粮食的地方。”
“可能是……”
众人继续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