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蹋顿的话,在场的乌桓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而此时,华雄和张辽等将已经汇合到一起。
“拜见西陵侯。”
张辽和华雄之前并接作战,如今见到华雄,分外喜悦。
徐晃,李典等人虽然和华雄关系不像和张辽那么好,不过他们对华雄都非常的佩服。
此刻大雨刚刚停息,众人来到前方视察,发现通往柳城的道路,已完全被水淹没。
即便是水浅的地方,马蹄也容易陷进去,可偏偏又不够深,无法乘船而过。
又有士兵来报,乌桓在唯一的一条可以通行的山道之上,华兵数万。
无论多少大军,想经过那里,就要被打击,想强行冲过去简直不可能。
华雄几人回到大帐,所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张辽拱手道:“西陵侯凭五千白袍军大破乌桓六万兵马,这乃盖世之功绩,奈何天公不作美!大雨过后道路被断,我们想破乌桓难上加难,只能等道路干了以后再进军了。”
华雄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喝酒吧。”
说着,立刻让手下抬上美酒。
众将领刚刚胜了一场,虽然被大雨阻路,倒也不以为意,正好庆祝了一番。
只是第二日早上起来发现,又开始下雨,如此连着七天,天天有雨。
张辽等人完全皱起了眉头。
大帐内,众将又集聚在一起。
这一次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眼看破掉乌桓,盖世功业就在眼前,却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心里也不舒服。
唯有华雄依旧笑容满面。
张辽忍不住说道:“西陵侯,为何你一点都不发愁?”
“是啊!”
其他人也露出好奇之色。
这雨下的越久,对他们越没有利处,而且这次若是破不了乌桓,那么之前的战斗成果就前功尽弃了。
袁熙和乌桓勾结,若乌桓恢复元气,整个幽州都别想再有安宁的时候。
“我早有破敌之策。”
华雄微微一笑,对手下吩咐道:“来人啊!去徐无山寻找一个名叫田畴的人,有他在,我们定能大破乌桓。”
听到华雄的话,众人更加惊讶了。
据他们所知,从无终出发到滨海道,华雄根本没有到过徐无山,他怎么知道那里有一个叫田畴的人,而且就算是真有田畴这个人,怎么就能大破乌桓了?
有了华雄的命令,一位将领带着兵马立刻出发前往徐无山。
到傍晚之时,带着一名中年人出现。
华雄知道,这应该就是隐居在徐无山的隐世田畴了。
这田畴在袁绍时期不受重用,干脆带着全族人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其实一直有出仕之心。
听到大名鼎鼎的西陵侯要见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出发之前,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很多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对本地的治理,想着,不管是能跟随在华雄的身边征战天下,还是得到华雄的委任,成为一地长官,都是不错的选择,能够一展抱负。
“想必你就是田畴先生吧?”
华雄看到田畴急忙迎了过去。
“田畴见过西陵侯。”
田畴正要跪下,被华雄扶住身子。
“不知西陵侯召见我,有何事吩咐?”
田畴心中已经准备好了无数种应对方式,只要华雄问起国家大事,或者治理当地的方案,他就会滔滔不绝的说出,展示他的才华。
谁知华雄却微笑道:“田畴先生,你应该知道一条通往西汉废弃的前沿领地的废弃道路,那个路线乌桓人都不知道,所以不会在那里设防,正好使我大军突袭乌桓的兵马。”
听到华雄的话,田畴顿时愣在了当场。
脑海中有无数个问号响起。
“华雄是如何知道自己知晓这样一条道路的?”
而旁边,张辽徐晃等人,亦是都傻眼了。
华雄之前连幽州都没来过,竟然对幽州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真的是神仙转世,能够算出来?
此刻乌桓王大帐里,蹋顿哈哈大笑:“苍天助我,只要我们扼住要道,曹操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攻来。
“雨季可一直到九月份,三个月的时间,必定将曹操拖垮,来人,给我致信公孙康,高干,让他们与我们达成联盟,还有鲜卑,羌族等,邀他们一起瓜分幽州。”
“曹操让我损失了几万大军,我便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遍地开花,手忙脚乱,哈哈!哈哈!”
蹋顿很得意,六万大军被华雄一举击溃,三万兵马被张辽打得落花流水。
这让一向仇恨心强的他,几乎寝食难安,如今终于能报这奇耻大辱了。
“雨季来了,曹操每天消耗的军粮都是天文数字,势必会令他们退兵,只要曹操一退兵,我们立马去攻打幽州。”
“掠夺人口,烧毁房屋,我要把幽州变成不毛之地,成为我乌桓的放羊场,羊就是两脚羊。”
蹋顿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还有,立马从我们掌握的人口中训练兵马,编入军队,三十万人口,我要全民皆兵。”
这乌桓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闲时放牧,战时穿上铠甲就是战士,所以别看看重损失惨重,可只要给他几个月的时间,立马就能变出几十万的军队,是打不死的小强。
唯有一举将他歼灭,不然他又变得活蹦乱跳。
“可惜这次没机会弄死西陵侯华雄了,到时只能多杀一些汉人,来泄我心头之恨。”
蹋顿无比得意,举起酒杯。
今日,楼班也醒了过来。
“大王,我觉得如果是曹军退了,我们就不要再招惹他们了,如今大王可供指挥的民众有三十多万,这些人有一半转换为兵马,就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想必曹操也不敢轻易再来对我们出手,我们双方和平相处,岂不更好。”
“那西陵侯华雄是战神转世,他的兵马都是天兵天将,而且他是个人屠,惹怒了他,我乌桓人会被他灭族的。”
楼班脸颊苍白,大病初愈的他身体还很虚弱,但更多的是提到“西陵侯”三字心中产生的恐惧。
“是啊!”
乌延也点头:“西陵侯华雄太过恐怖,我们没有必要激怒他。”
在场唯有他和楼班二人见识过白袍军的恐怖,当时那一颗颗头颅爆开的景象,简直成为了他的噩梦。乌桓人凶残,可华雄的兵马那简直就是魔鬼。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楼班,乌延,你们俩人是怎么回事,我乌桓人竟然会害怕那种两脚羊,真是可笑!”
三王难楼冷哼道。
是啊!我乌桓骑兵纵横天下,什么时候害怕过汉人,只有汉人在我们铁蹄之下颤抖。
苏仆延点头附和道。
他这次之所以输给了张辽,是中了张辽之计,不像是乌延,楼班把胆气都打没了。
“乌延,楼班,我看你二人真是越来越懦弱了,被一个区区的西陵侯吓破胆,我会亲自拧下华雄的头颅,让你二人看看,在我乌桓的铁骑之下,汉人只是两脚羊。”
蹋顿说完,二人还想说什么,蹋顿已经挥手打断,显然对于二人很失望。
这乌延曾经是他最倚重之人,楼班又是他从弟,他们都是乌桓的勇士,现在却这么害怕汉人。
而就在此时,一个属下进来汇报。
“大王,曹军消失了。”
“消失?怎么回事?”
蹋顿猛然间站起身来。
“难道这华雄又在玩什么诡计?走,出去看看。”
蹋顿出了大帐,来到山上望去,平原一望无际,原先华雄驻扎军队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走,过去看看。”
因为是平原,不可能藏兵,所以倒不怕有什么埋伏。
蹋顿带着众属下来到近前,只看到有撤退时留下来的痕迹,人马果然都撤走了。
“大王,那边发现一个牌子。”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禀报。
蹋顿跟随那士兵来到一处路口前,就见在那里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进军。”
蹋顿看了不由哈哈大笑。
“看来这西陵侯华雄已经退兵了,我原本以为他还会等些时日,还想等秋冬之季再来攻打我,秋冬之时,我拥兵近二十万,正好可以把西陵侯的脑袋拧下来,做成酒杯,供我饮酒。”
蹋顿得意非常,立刻带兵马返回大帐继续饮酒。
而此时,华雄等人已经在田畴的引领下来到徐无山。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道路,华雄令手下的兵马抛去辎重,只带了足够的干粮轻装前进。
因为张辽的三万兵马一大半是步军,所以华雄便让他们进驻于易州,只带了五千白袍军和一万骑兵前进。
上次击败乌延和楼班的六万兵马,虽然最后匈奴人溃不成军,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但白袍军还是损失了一千多人,华雄又从张辽带来的兵马中选了一千人补上,让白袍军始终保持五千人左右。
华雄的兵马大都是在平原长大,当攀爬徐无山的时候,许多人因为不适应气候,累得气喘吁吁。
但众人还是坚持了下来。
当爬过徐无山脉,已经整整过了五日。
华雄让士兵们原地休息。
徐晃等人则都围在华雄的身边,虽然攀爬徐无山使每个人都有些疲惫,但他们眼中却带着兴奋之色。
只要按照田畴所说的路线,就可以直接绕过乌桓人的防守营寨,将敌军的领地一分为二,到时便如天兵天将一般从天而降,杀乌桓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战,在场的毎一个人注定要名扬天下,被记载于青史之上,再苦再累也都不算什么了。
“将军,快看,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华雄等人也急忙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在对面的山川之上,一道黑影快速的掠过。
“那好像是一匹马。”
“那马好快啊!”
士兵们都发出惊叹之声。
“好漂亮的马儿。”
华雄的视线一瞬间就被深深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