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恋恋不知道和“警察”对话了多久,那些所谓的细节被她翻来覆去的说了个遍,直到听到那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但是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她这么想着,又把刚刚的那番“对话”在心里复盘了一遍,才觉得心安了一些。
娟姐早就走了,拿到电话以后叮嘱了她几句,就说还有事情,得回家了。
于恋恋没有挽留她,毕竟这次没有找到郑介声要钱,恐怕她也不那么开心,而且刚拿到电话,总是要去试试看的。
她静下心来以后,给蒋依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正在医院里,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依打断了:“什么?您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依怎么也想不到,短短的半天没见,她居然就进了医院了。此时猛地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吓得声调都高了几分。
于恋恋被她的大嗓门刺得头疼,不由得揉了揉额角:“你小声点。”
蒋依愣了一下,又紧张起来,赶忙用气声说:“是,您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放心,我一定保密。”
怎么搞的好像地下党接头?
于恋恋有些无语,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你声音太大了,有些吵而已。”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只是头有点疼,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会儿而已。”
没错,就在她给了娟姐电话以后,娟姐爆发出了更大的热情,硬是给医生说她脑袋不舒服,让重新检查。
好家伙,这下子还真给检查出来点问题,医生看了看片子,说她有点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下。
于恋恋想到之前两个大汉的那一棍子,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然后在他们的帮助下去登记了住院。
看着她弄好了一切以后,热心的娟姐才走了。
蒋依有些尴尬,揉了揉脸说:“好,那您现在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您吧。”
于恋恋想了想:“也行,那你把工作档案和我办公室里的那个笔记本电脑一块儿带来吧。”
不一会儿,蒋依就到了,手里抱着一堆文件和一个笔记本电脑。
于恋恋道了谢以后把东西抱过来放在了床上小桌子上,然后看到她的神色有些严肃和紧张,不由得问:“怎么了?”
蒋依犹豫了一下,说:“来之前,于美美跟我说您住院了。”
于美美?
于恋恋愣了一下,想到了那桶电话。恐怕她是通过电话里她的编造对话得知她现在住院了的。
她知道于美美来了电话,蒋依却不知道,道理上来讲,于美美也不应该知道,她居然知道自己打了电话这件事。
有点绕,但是总之就是于恋恋现在得装作自己不知道于美美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住院这件事。
于是她做出惊讶的样子:“哎?她怎么知道的?”
蒋依一下子紧张起来,脸上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您说,是不是她找人做的这件事?”
“说不定,那两个大汉就是她叫来的,就故意来蹲点的,知世没有想到居然出了意外。”
这个逻辑居然是通的。于恋恋微愣之后就认真的思考起其中的合理性来。
如果于美美的确如他所说,那么之后她会立即打电话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就是因为不清楚她现在在哪里,事情发展如何,所以故意打了电话。
知世她没有想到,于恋恋早就预判了她的预判,还做出了反击。
她想了想,问道:“她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蒋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懵了一下,然后才认真回想起来:“好像是穿了黑色的裤子,还有蓝色的卫衣。”
然后她又忍不住说:“怎么回事?她从来可没有这么穿过。”
于美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爱俏爱美,从来不会穿这么普通的衣服。
于恋恋心里却已经明白了,这不正是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影吗?
当时,她被两个大汉打晕,快要昏迷过去之前却看到了一个人影,再次苏醒却并没有看到。
原本她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想想可能那就是于美美,怕被她认出来所以出现了一下就赶紧走了。
知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大汉怕弄出人命,下手不够狠,她仅仅是昏迷了一瞬就又挣扎着醒了过来。
她做了个深呼吸,对蒋依说:“报警吧。”
蒋依愣了愣,却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赶忙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到了,因为她还在住院,所以笔录的地方也挪到了这里。
做完了笔录以后,警察丢下一句“我们会好好调查的”就走了。
再次接到警察的电话,于恋恋满心的信任却化作了泡沫。
“郑介声家里没有监控,物证不足,所以不予立案。”
这么久的等待,最终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于恋恋愣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她找的私家侦探此时也打了电话过来,倒是给她带来了一点好消息:“于美美和于清泉曾经在郑介声家附近出现过。”
于恋恋又振作起来,不管怎么说,她还没有彻底输掉。她就不信,他们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于小微一个人在家,却忽然收到了一个电话。她好奇的接了起来,却是郑介声打来的。
对方的语气很不好,凶巴巴的告诉她,于恋恋已经住院了,让她告诉她妈妈,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于小微愣了一下,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慌乱之中不小心碰到了挂机键,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另外一个可以信任的大人,赶忙给他打了电话。
屠昊天正在工作,却忽然收到电话,皱了皱眉之后发现是于小微打来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一些。
“喂?是小微吗?”
于小微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出来:“哇……叔叔,我妈妈受伤了,她现在在住院!”
屠昊天猛然睁大眼睛,面若冰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