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要是不吃了,我们就收盘子了。”顾小曼站起身,示意刘氏带着顾元山离开,这才道,“再吵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张氏见儿子和媳妇都走了,也知道这个顾小曼不是好对付的,连忙坐在桌子上,继续吃饭,且还吃的十分香,一边儿吃还一边儿继续骂!
顾小曼嘴角狠狠一抽,颇有一种‘家门不幸’的悲叹之感。
张氏现在好不容易拿下了顾小曼的把柄,又看上了王瘸子给的聘礼,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又带着顾忠明来家里吵吵,要她趁着名声还不完全臭,赶紧嫁给隔壁村的王瘸子。
这一次,顾忠明倒是没有再沉默,而是语重心长地跟顾元山夫妻二人说教,“小曼毕竟是女孩子家的,当不住事儿,且现在年纪小,不懂得这事儿有多严重,等回头到年龄再大一些,她想嫁,哪里还有人会要她?你们做父母的,也别这般糊涂,一时心软让她胡来,错过了王家儿子,这以后,怕是就嫁不出去了。”
顾小曼被张氏缠住,闻言,心中终于忍不住生了怒气,大声道,“爷爷奶奶不就是看上了往瘸子给的聘礼,所以打算把我卖了吗?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顾元山脸色黑了下来,虽然不忍心对父母大发脾气,只是语气也冷了下来,“爹,我说过了,小曼是我女儿,就算是我一直养着她,也不会把她贱卖!”
张氏闻言,立刻大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贱卖’,我们不也是为了她好吗?养着这一个名声臭的女儿,你们夫妻还有脸在这个村子待下去,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吗?”
顾忠明也道,“隔壁那王家儿子就是腿脚不好,但是家底还算是有些,小曼嫁过去,至少温饱不成问题,现在对她而言,已经是极好的选择了。”
这个提议,莫说顾元山,纵然是软弱的刘氏,她都不答应,“爹娘,小曼是我和相公的放在手心疼的女儿,再不济,也不会嫁给那种残疾之人,您二位就别再掺和了,这事儿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刘氏鲜少这般强硬,倒是让顾忠明没了话,张氏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一见一向软弱的儿媳妇竟然这般反驳她,顿时怒了,“你懂什么,个妇道人家,你这样想,只会害了她,到时候她没人要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眼看着父母和爷爷奶奶吵起来,顾小曼心想,索性同这两个闹事儿的老人闹翻,省的张氏经常来家里吵吵闹闹!
顾小曼看着张氏撒泼的模样,便心生一计,她摔了一个杯子,制止了大家的吵架声,脸色又冷又臭,“您不就是看中了王瘸子承诺的十亩良田吗?婚嫁之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这王瘸子同您二位私自交易,将婚事当做买卖,且奶奶您还受了他贿赂的银子,日日到自己儿子这里来逼迫闹腾,这事儿就是闹大了,您也讨不了好。”
顿了顿,顾小曼看向有些心虚的顾忠明,“不知道,您二位卖孙女的名声传出去,算不算是晚节不保?这样的父母,二叔三叔也不知道还愿意养多久?您放心,就算是我嫁过去,那良田是我爹娘的,聘礼也是我爹娘的,而我这里的黄金,就是嫁妆,我会一分不留地带走,爷爷奶奶这么精打细算的人,不如算算,到了最后,您二位还剩下了什么?”
张氏冷了脸,“你胡闹,我们是为了你好,什么叫卖孙女?”
“为了我好?”顾小曼冷哧一声,“婚姻大事,本该由着父母做主,我顾小曼父母健在,且爷爷奶奶现在已经不归属于我大房门下,我若是不高兴了,可以连这一声爷爷奶奶都不喊,我们大房的事儿,好的坏的,都跟你无关,若是你们再来闹腾,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强买强卖,强行迫我婚嫁!”
顾小曼好歹曾经也是混黑道的女人,这会儿气势端出来,冷厉和嗜杀并存,把张氏二人吓得不轻,说话都哆嗦了,“报官?官府才不会……”
“那您应该是没有听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所幸我手上还有不少黄金,去官府里疏通疏通,不知道能把你们关几天?还是……几年?”
顾元山面色微微一变,“小……”顾小曼凉凉一个眼神看过来,刘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拉着顾元山后退了一步,“小曼,你说得对,谁也不能逼你嫁给王瘸子,惹急了,咱们就去官府走一趟。”
“你!你这个毒妇!”张氏弄不过顾小曼,就开始大骂刘氏,“这阴毒法子,肯定都是你教的!”
顾小曼捏着手指,骨头‘啪啪’作响,“再不走,我就去请官差来请二位了。”
顾忠明害怕了顾小曼的狠辣性子,拉着张氏就往外走,张氏虽然害怕,嘴上还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骂来骂去还不是那几句。
顾小曼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踉跄着出去,冷笑一声,“再提醒你们一回,如今你们跪在了二叔名下,和我们大房没什么关系了,再来胡闹,我也不会念着什么‘爷爷奶奶’的情分了!”
说罢,她‘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见顾元山担忧地在屋里等着她,顾小曼叹息一声,缓步走过去,安慰道,“爹,你放心,我就是吓唬他们的!省得他们再三天两头地过来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