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能也凑了过来,笑得贼兮兮的:“是啊娘,事情办得如何了?”
王氏将刚才遭遇的事都告诉他们,无奈叹息:“那丫头一时好命,被人给救了,我们敌不过就先回来了。”
黄氏眼珠子一转,知道王氏讨厌白氏,为了讨好王氏,她又诋毁白氏:“娘,自从三弟妹进门后,三弟对你不似以前那般言听计从了,定是她在背后说了什么闲话。”
“如今她病了,倒是累赘,不如咱们找个机会,将她给处理掉,不然她一直跟着三弟,只会拖着他。”
王氏一听,倒是动摇了,虽说讨厌三房一家,但柳孝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还是希望,他的心再次回到自己身上,如大儿二儿一样,只听她的话。
她点头,双眼不由得一眯,瞧着有些狠厉:“再找个机会,将那贱女人处理掉。”
“那柳茹笙那个死丫头呢?”黄氏又问道,对于柳茹笙,他们都视为扫把星,只要她一出现,准没好事发生,他们总是一身霉运。
自从自己的宝贝儿子柳耀祖和那个死丫头待过之后,便总是霉运缠身,生了许久的病。
为了儿子的安危,她不愿那丫头再与他们一起南下逃难。
王氏思索了一番:“那丫头虽是个扫把星,却有些能耐,别人找不到的野鸡、野兔,她却总能找到,我们如今无存粮,也没那个本事和运气找到吃食。”
“倒不如找个机会,将那丫头给抓来,胁迫她为我们找食物。”
“我现在就去把那丫头给抓来。”柳无能起身,撩起袖子。
王氏将他抓住:“慢着。”
“娘,您拦着我干什么?”柳无能不解。
王氏:“现在那丫头身边,有两个男人,我们不是对手,暂时别去招惹他们,等他们走了,再动手也不迟。”
语罢,柳无能又坐了下来,几人围坐在一起。
不久后,柳刚将修理好的兔子带了进来,兔子的皮毛被剥开,由于没水,无法清洗,浑身皆是血色。
柳无能见状,赶紧生火,柳刚则用一根木棍从兔子尾部穿入,架在火上烤,那兔子倒是肥胖,大概有六斤。
柳刚将兔子内脏掏了出去,将不能吃的扔掉之后,其余的扔进火里烧,待熟了就刨出来。
四个大人围着火堆,闻着兔子的油香,肚子咕咕直叫。
王氏坐在一旁,焦黄的脸上布满兴奋之色,这时,一个六岁的孩子走到她面前,孩子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抱着她撒娇:“奶奶,我饿了。”
她低头看了眼,孩子瘦弱得一摸都是骨感,眼睛微凹一点精神都没有,眼角微红,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了身上。
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皮肤露在外面,因为长时期没水打理,污渍都结痂了,皮肤也开裂了。
这孩子是她大儿子柳刚和楚氏的孩子,她取名为光宗,是她的心肝宝之一。
见他饿哭了,她心疼坏了:“光宗啊,忍一忍,等兔肉烤好了,奶奶就把最好的兔腿给你。”
另一个四岁孩子走了过来,趴在王氏身边,指着自己的肚子道:“奶奶,我也饿得肚子痛痛。”
王氏回头,眼前的孩子也瘦得一副皮包骨样。
这是她二儿子柳无能的娃,她也宝贝得很,取名叫耀祖。
全家,她最疼的,就是光宗和耀祖两个孩子,见他们饿哭了,她赶紧哄道:“光宗、耀祖乖,奶奶待会儿将最好吃的兔腿给你们,再等一会儿。”
“好~”两个孩子乖巧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王氏瞧得心都要化了。
······
另一边——
柳茹笙迫于无奈,只能将两人带回去,柳孝见状,不解地问:“笙儿,你们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他们又是何人?”
柳孝看着冷辰渊,见到对方第一眼,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好感。
柳寒梅躲在柳孝身后,伸出头来,见到冷辰渊,赫然一愣不免赞叹一声:“哇,好俊美的大哥哥·······”
柳茹笙为了不让柳孝和妹妹担心,只好说撒谎:“他们是我在路上遇见的可怜人,方才我和娘亲受到奶奶他们欺辱的时,是他们帮了我们,一番商讨下,便打算结伴而行。”
她为了让自己的说话习性像个古代人,刻意模仿原主的说话方式,由于不习惯,说得有些缓慢。
如此,倒是让柳孝起了疑心,怀疑两个男人的身份,他看着白氏还没开口,对方便猜到他要说什么,赶紧开口:“笙儿说得没错,便是如她所说。”
白氏方才受到威胁,害怕他们伤害自己的女儿,只好为他们掩护,但她却红了双眼,双脚也一直在颤抖。
柳孝与白氏快二十年的夫妻,加上笙儿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一眼便瞧出两人面色有些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又看向陆莽,对方高大,气势凶猛,长得更是一副凶狠狠戾的模样。
柳孝猜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可能是被威胁了。
他有些不放心:“寒梅,扶爹爹起来。”
“好。”柳寒梅应了一声,将柳孝扶起,然后他又指着一边发霉的弓箭:“拿我的弓箭来。”
“爹爹,您要干什么?”柳寒梅问道,有些害怕。
柳孝轻轻地摸了摸柳寒梅的头:“躲到爹爹身后。”
柳寒梅什么都不懂,只好照做,随后,他又看着白氏和柳茹笙:“快过来。”
他轻唤一声,两人便照做,走到他身后,柳茹笙见他拿着弓箭,隐约猜到他要干什么:“爹爹,您这是·······”
“那两个家伙,是不是威胁你们了?”柳孝一出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冷辰渊一脸淡定地站在他们身前,丝毫不慌,柳茹笙顾不得震惊,见柳孝拉起弓箭,双手颤抖的样子,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爹爹,您这是要干什么?快住手!”
“爹爹作为男人,不能让妻子和女儿受到伤害。”柳孝用弓箭指着对方,苍老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冷意,手上一用力,又将弓拉开些:“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妻儿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