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彩霞满天,小镇炊烟袅袅,陈乐年肚子咕咕叫。
陈乐年拎起菜刀,走到水盆旁,三串原本活蹦乱跳的桃花鱼顿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少年用手托起那串三条一斤来重的桃花鱼,心想今天一定要吃个饱。
三条桃花鱼,个个瑟瑟发抖,一对对鼓鼓的大眼睛眨啊眨,一边流泪,一边露出乞求神色。
陈乐年有些腻歪,这桃花鱼成精了?放在竹筐里几天都能活蹦乱跳的,现在还瑟瑟发抖,露出乞求神色?
少年无奈的放下三条大鱼,放下菜刀,双手托起第二串桃花鱼,一共五条,每条都有半斤多重。
逐一打量每一条桃花鱼,它们身体几乎透明,晶莹剔透,粉色桃花图案清晰可见,这么美丽的鱼绝对是大自然的杰作。
不出意外,这五条桃花鱼也成精似的了,它们流着眼泪,哭的稀里哗啦的,楚楚可怜,还有哽咽声发出。
“唉!”少年叹息一声,将第二串桃花鱼放回水盆,顺手捞起第三串五条桃花鱼,它们小了一些,每条约有四五两重。
仔细查看过后,少年露出笑容,一串五条鱼中只有尾端最小的一条会哭,鱼嘴一张一合的,好似在求饶。
少年将那条有了灵智的鱼取下来,放入水盆里,提着另外四条,来到院落中,大开杀戒。
半个时辰后,四条小半斤重的桃花鱼都被做成了美味佳肴,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一条椒盐烤鱼,一条原味烤鱼,还有一锅用鱼肠、鱼鳔、鱼心等内脏炖成的鱼汤。
陈乐年坐在三条腿小木桌旁,吃着四菜一汤的全鱼宴,开心地笑了起来。
“终于可以大鱼大肉了!”少年一边感慨,一边用手撕着烤鱼往嘴里塞。
翠绿竹笼中,三眼怪麻雀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腹诽,“大鱼大肉?白丁一个,只有小鱼,根本没有肉!”
少年吃着美味的佳肴,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渐渐笑逐颜开。
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少年觉得如果对面坐着司马红秀姐姐就好了,和她一起吃美味佳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夕阳西下,小镇外涌来一队队人马,风尘仆仆,穿着大宋王朝的官吏军士服装。
小镇守门人不知所踪,木栅栏早被掀翻丢弃在远处,小镇四敞大开,来者不拒。
污泥巷孤零零的院落里,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陈乐年取出拳谱,按照司马红秀的讲解,他开始大声朗读,声音洪亮,字正腔圆。
半个时辰后,将小册子通篇朗读一遍后,少年开始书写练字,他取一截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书写着。
一个时辰后,少年开始练习拳谱上的招式。
先是立桩两式,正立和倒立两桩。少年按照司马红秀的讲解和演示,先开始立桩练习,摒弃杂念,心神归窍,默念口诀,双腿岔开,十趾抓地,屈膝半蹲,体正目直,两手抱拳,于两腰间,拳心均向上。
一炷香后,少年翻身倒立,开始倒立桩修炼。
半炷香后,少年开始修炼走桩。按照秀秀姐讲解,走桩为八步,讲究步步为营,意气相连,心意相通。少年学着司徒红秀走桩之时的步伐、身姿和气势,每个细节都一模一样,一遍一遍走出那八步。
少年一开始在屋中狭小空间内八步走桩,随后熄灭油灯,来到小院中练习八步走桩。
头顶灿烂星空,置身漆黑夜色中,少年脚步平稳,认认真真练习八步走桩。八步为一个单元,一口气息贯穿始终。
动作越来越熟练,少年一口气息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持续的单元越来越多。
全部心神用于八步走桩,少年慢慢处于物我两忘状态,身形辗转,步法矫健,气息绵长,口鼻间白气萦绕,四肢百骸中一个个微弱火种在悄然形成。
漫漫长夜褪去,旭日东升,一抹金光照耀大地。
司马冶龙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剑庐中,烂摊子收拾完成,他能百分之百发挥坐镇圣人的天时地利了,就等大宋王朝解禁原来的山禁和十方大陆势力搬山入住了。
司马红秀病恹恹的坐在梳妆台前,不梳洗不打扮,盯着那颗火龙状的龙血石发呆。
污泥巷少年,从物我两忘状态中醒来,浑身大汗淋漓,一身单衣已经湿透。
少年变走桩为立桩,迎着朝阳默念口诀,呼吸吐纳,随后倒桩修炼,乾坤倒转,气随意走,意随心移,意气风发。
一个鹞子翻身,少年轻轻落地,精神饱满,丝毫没有疲态。
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少年抄起菜刀,来到水盆旁,盯着九条桃花鱼,虎视眈眈。
原本欢蹦乱跳的桃花鱼,一个个沉入水底,瑟瑟发抖,有的露出乞求神色,有的泪水长流,有的嘴唇微颤,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陈乐年驻足水盆前足足一炷香时间,叹息一声,“我今天去外面找找吃的,如果没有找到吃的,就回来吃你们。”
少年随后补充一句,“末位淘汰制,从灵智灵性最差的开始。”
少年将九条桃花鱼从芦苇根上取下,移到原来的小米缸中。小米缸空空的,最后的一碗大米都和崔璨一起吃光了。
他充满半盆水,看着九条桃花鱼上蹿下跳,好似在作揖求饶,灵性灵智都很足。
少年叹息一声,压力好大,他盖上缸盖,随后又把水盆摆上,算是藏好了。
少年将十七颗龙血石用破旧衣服包好,遮住璀璨光辉,放入竹筐中,随后腰间别上小鱼篓,背上竹筐,怀中揣着拳谱,手中拎着黑砖,准备出门。
“啾啾啾!”三眼怪麻雀看着全部武装出门的少年,很是不满,好似在说“为什么不带我?”
“既然没人偷你,你就呆在家吧!”
少年对着三眼怪道,随后他多看了几眼,这只鸟怎么还在打饱嗝?
“啾啾啾!”翠绿竹笼中三眼怪雀大声抗议。
“抗议无效,好好看家!”少年关好家门,全副武装,外出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