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书回想那一天她与秋水从天缓缓而落进菊园,恰逢洪流老先生坐在罗东方家菊园的孔雀花树下喝茶赏花。
孔雀树花形和叶形优美,叶片掌状复叶,紫红色,小叶羽状分裂,非常雅致,像孔雀的百翎。花为多种颜色,是名贵的观赏植物。这是一种特殊的品种,是罗东方家寺庙老僧用神仙老祖从仙界带回的梳头花嫁接的。
那时洪流老先生突然眼前一亮,见身边来了两个美丽女子,翩然若如惊鸿,皎如圆月初升。一看就不是凡人模样,鸾书内心是想请洪老引荐她俩给菊园的主人罗东方。
她因此就很实在的说了她们的情况,洪老是见过世面的人,就说:“先别
告诉他真情,就说是从我老家来的。“
洪老见秋水戴着把神剑,就猜想仙界的剑法肯定不平凡!洪流是罗东方的老师,因此就对罗东方说,老家来两个外甥女,让她们就在你的菊园住下,我那里又不宽敞。
罗东方赶紧答应下来,并说:“我菊园住进一百个女子都没问题。”洪流老先生说:“菊园固然美,还是牡丹园大,差不多正是赏牡丹的时侯了。”
罗东方说:“是时侯了,过几天让于芙蓉安排。”洪老先生神秘兮兮地说:“秋水有好剑法,神得很;鸾书歌唱得比天仙还美,能唱出一声二歌。“
罗东方想果然是神奇。鸾书她们六姐妹在天上,经常看见罗东方在如画的菊园和壮丽的牡丹园读书练剑,骑马射箭,众姐妹娇美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久而久之,内心对人间产生无限羡慕之情。
她们六姐妹商量,分三批陆续下凡,在人间体验一段凡人生活。
今天为了给洪流老先生这两个外甥女接风洗尘,归德将军请了好友太守赵多,乡绅朱冠甲,表兄王太来夫妇和表弟于无尘一同来菊园相聚。白河观方丈万远也被归德将军请来。
罗东方这个武将安耐不住对秋水剑法的好奇之心,提出要和她比试剑法。他先看了秋水的神剑。
神剑之光闪耀于数尺之外 ,有五条银色的龙腾跃在上,每条都耀武扬威,栩栩如生 ,剑身嵌有天上七宝,有振振杀气,斫铁即碎 。见了使人有来自心灵的畏惧与震撼。
依鸾书的看法不想让她与罗东方比试,但秋水直率的性格没有鸾书想的那么多,她立即迎战,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与他对斗起来 。
只见秋水在风中飘然而起,剑和雪白的袍子都舞动起来。先来了一个银龙浮云,动作优美,像银龙漂浮于半空中。秀发在风中飘散开来,是一个舞动的仙女,挥手之间,银龙转动,浮云忽然涌起波浪。
白河观方丈万远一看秋水这动作,就知道不是人间所应有,他与太守在窃窃私语。太守赵多在他的启示下,也觉得这剑女非常神秘。 罗东方拿的是一把精致优雅的古剑 , 只见罗东方接招舞动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卧豹,动若行云流水,寒风凛冽。又像飞龙舞长空,猛兽怒吼出山林。
秋水紧握神剑,目光闪着迷人的颤动的炫波,沉着应战,缓若浮云游逸,疾若闪电雷霆般威猛,优雅潇洒自如。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她上下翻飞,左右旋舞。
罗东方乘她翻飞之际,紧逼着飞速穿插 ,随着突然一个长刺,秋水跃身而起,拔高数仗,这就显露仙人本质。罗东方见她这架势不是常人,先楞住了。
等秋水落地未稳,他极速仗剑向前,秋水正在危机之中,忽见银龙从神剑突前而来,化为悬在他面前的利刃,坚超钢铁, 罗东方知不能制,收剑而回坐。想她神剑寄气托灵 ,与神俱往来,哪里是凡夫可比。
罗东方表弟于无尘剑术的特点是拥有非常强大的爆发力,能在战斗中表现出最为夺目的进攻和突破能力,他拿的是一把枭鹰之剑。他突然面对秋水疾速向前 ,搞起了突然袭击。 剑过处,习习生风。
秋水轻如猿鸟般躲闪开来,一只脚则向外旋转三百六十度 ,这种姿态能使她前后左右都能保持平衡 。
身与剑合,剑与神合 ,这是天上剑法与人间剑法相通之处.。秋水回头突刺反击,于无尘一个腾空翻身到几棵海棠树下,秋水如飞般逼近。于无尘双脚各蹬一树杆,往上跃窜,瞬间蹬上两米多高。
秋水以仙力轻提身体,悬上半空,与于无尘撕杀,引来一片叫好声。于无尘以强大的力量压下来,秋水猛一抽剑,带起海躺棠花纷纷飘落。于无尘就从树上堕落下来。
段子玉今天在蝶园种夹竹桃花,这是一种常绿直立大灌木,高可达五米,花冠深红色或粉红色,花大、艳丽、花期长,益于作观赏
。但也有奇毒。
她也是精通剑法之人,见秋水的剑法奇特神妙,罗东方与于无尘都斗不过她,就来了好奇之心,从人群后跳将过来,直接就挺剑而上。
她越过人群一个空中劈叉,剑就到了秋水胸前,秋水冷不防吃了一惊。凭着仙力,一下腾起到榆树稍,然后落在榆树枝上。
段子玉想不到她是仙体,只是觉得这小女子轻功可谓了得,她本身轻功在天下是能排得上号的,不想出了这么个高人。她依踏着两棵树的树叉,跃上树顶,两个奇女子的举动,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接暇。
二人在树顶交战, 剑光寒冽,有风爽爽然,只见秋水一口宝剑上下飞舞,招招逼来。段子玉沉着应战,剑法独具一格。一个琼花舞蝶;一个翩翩水上鱼翻飞。
树上剑花缭乱,剑气乱闪倩影重重,二人身体都在旋转,越转越快,树上榆树钱如下雪般纷纷洒落……
场面十分惊险,红玉她们都惊叫起来。见此情景红玉又赶紧报幕说:“下面篮月表演独舞。”
这里段子玉率先从树上飘飘然落下来。
蓝月是罗东方的第二房夫人,她常住菊园,是菊园的舞者,轻淼隐逸如飞燕能做掌上舞。她一出来使人眼前发光,简直就是一个曼妙女子,素雅的白绸裙,青丝墨染,彩带飘逸,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出来,若仙若灵地在舞台上流动,她不停地旋转,真像是弱柳佛风。
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云般慢舞,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她的长眉也在舞动,眼睛似在说话,长眉、妙目、身姿、飘带、头饰都在轻歌曼舞。
真得响起了鸾书的一声二歌歌声,鸾书展现了她的绝技一声唱出两支歌曲。大家细听,一点都不差,是两支歌曲,一声在喉,一声在鼻。
蓝月伴着美妙的歌声又旋风般的飞转,变化多端,姿态万千。
舞中的彩带像彩蝶,在孔雀树的神光中把天空点缀的五光十色,绚丽多彩。蓝月的舞蹈把大家带向欢乐的高潮。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轻舒云手,展开细腻迷人的舞步 ,若龙飞凤舞。
“舞得好!舞得妙!真像仙界的神光普照大地!”归德将军罗东方赞着,拿把扇子情不自禁地上去舞起了扇子。
只见他手中的扇子合拢握起,似游凤走龙在半空舞出武术之式,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如流水行云。洪流老先生先吟出一首七律:
红带曼妙起霓裳 ;柳腰轻姿似花妖。
明眸回首断魂水; 秋波千里盈浩淼。
太守赵多提笔写道:
游龙宛自飞;
双栖凤凰游。
露华月影浓 ; 好似花衔月。
遥池舞蝴蝶 ; 太液起凌波。
诰齿葫子白;
衣袖檀香隐。
王太来把自己的诗递给烘老。他写得是:
长裙拽地翩翩舞;红樱神剑迷紫光。
远处南山垂画倦;西边白云映仙观。
万远方丈:
惊鸿仙人貌;翩若凤凰舞。
雕阑谁依斜;芙蓉桃花宴。
万事空自如;只身独往来。
菊园美如画; 依稀水中月。
鸾书对罗东方说:“我和秋水从天际飞来,还请归德将军保密,可让他与我同房而居。”
罗东方说:“今天的事情弄得有些差了, 你们是仙体,本该保密,人间不免繁杂。这菊园不缺房屋,我另具一室与秋水妹妹住,也拨一个丫头与她使唤。”
鸾书又道:“真是有劳归德将军,不多日恐怕鸾琴斯墨妹妹也要来了,还要多劳烦书生。”“鸾书你真是太客气了,你们这样的多才多艺,美妙无比,又是仙体,我上哪儿能请得来?”
他们正说着春敏抱着琴上去弹琴,星月相映下,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琴手,轻轻一拨琴弦,坐下悄然无声,泠泠然,好像泉水潺潺流淌,孔雀花也停止了摇摆,其它的花儿草儿也更加沉静幽清。
夫人于芙蓉先叫了一声好,接着她将琴锋一转好似满怀悲愤,一腔热血深仇,遍弹琴弦几周,身姿随着琴儿扭动,花儿都抖动起来。太守赵多听得心旷神怡,他说:“一弦能使人清静;二弦能使人悲伤落泪;三弦能使乌啼树落叶纷纷。”
洪老说:”‘六朝谢希逸,《琴论?记载:“《神人畅》唐尧所作,尧弹琴,神降其室,故有此弄。‘这是表达尧帝祭祀时弹《神人畅》的情形,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后来又表演了戏狮、顶竿等技艺……
这罗东方自从见了秋水,心里一丝一豪不能放下。她秀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 ,说不尽的风流可人;她肌肤娇嫩、桃腮带笑、是极尽温柔之人。
罗东方想虽然秋水就住在自己的菊园里,但还是让仆人先具主人书,请媒人到女家菊园鸾书住处,问清秋水的出生年月日、时辰以及名字 。
隔日罗东方托媒人下来聘礼,要娶秋水为三房。鸾书慌忙与红玉商量,鸾书说:“秋水刚来两天,罗东方就下聘礼,这也太仓促了吧?何况还是做什么三夫人!”红玉说:“我也觉的早了点,秋水不知有无意思?”
鸾书先替秋水鸣不平,一个仙女刚刚下凡,还没缓过神来,就要嫁给归德将军做三房,这也太仓促了吧?她们虽然被人间誉为,品德高尚,智慧非凡,纤尘不染,高雅脱俗,且具有非凡能力的女子 ,但是并不高傲自大,她们不想把自己做为神来看待。
把秋水嫁给罗东方做三房,鸾书不放心,她在天上自由惯了,哪能受这种约束。
向女家依礼聘娶。遵循所谓“六礼”,便是聘娶婚中的嫁娶程序,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六礼备,谓之聘;六礼不备,谓之奔”。
秋水早晨起的很早,她从仙界带来的花种已在几天之间开花。罗东方漫步在菊园,看见许多仙界绚丽多彩的花朵,心情格外舒畅。
罗东方站在那里看秋水在菊园舞剑,她鬓角插着一支蓝田玉雕琢成的金步摇,灿烂生辉。她带着天界的梦幻动作舞着,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他轻移莲步,长裙拽地 ,每舞一下清风带起衣袂飘拂,令罗东方感觉有一种令人痴迷的神韵。
罗东方持剑过去,与她共同切磋剑法。
舞了好一阵停下来,听见鸾书在孔雀树下唱歌,春敏在花草间弹琴,春敏的身边满是绮仙,素紫、蓝玫瑰、芙蓉纱、雪韵 、曼陀红黎……这些仙界的花朵,使他感到神奇美妙。秋水的心情充满平和、欢喜和怡然自得。她听春敏的琴声,也不比天上的鸾琴差多少,她的五指轻柔地在琴键上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