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她哪里听话了,我看她就是不安分,都跟男人鬼混了!刚才你没有听见大家伙说吗?有人在这茅草屋里头偷情!不是她还能是谁!我们老赵家的颜面都被她丢光了,我这一次非要将她打死不可!”赵老太太冷哼道。
“二弟妹,你平日里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心颜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我们这些亲人都要连累得脸面无光了,她也有十几岁了,要是想嫁人了,就早些发配出去就算了,还读什么书,不过是个赔钱货而已。”大伯赵大山也附和道。
杨梅身体本来就不好,听他们说得这样言之凿凿的,明知道自己女儿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又急又气,当即捂住了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暗处的赵心颜这才走了出来,当即搀扶着了杨梅,不紧不慢道:“阿奶,大伯,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平日里头在家埋汰我们母女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样空口无凭地污蔑我,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不太好吧?”
见赵心颜居然衣着整齐,完好无损地站在了杨梅身旁,赵老太和赵大山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抹错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这赵心颜怎么可能会没事?
那在茅草屋里头偷情的人是谁?
赵大山心里头顿时就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赵大山怎么有脸说别人的,人家杨梅的女儿好端端的,他和赵老太两个一上来就急赤白脸的污蔑人家,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媳妇女儿像个什么样子,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呢?”
“不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嘛,他们那家子人,整个村子谁不知道啊,平日里头就喜欢欺负杨梅,也亏得人家心颜争气,考了大学呢。杨梅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赵大山只觉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并且带着嘲弄的笑意窃窃私语的。
赵大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顶着众人嗤笑的目光上前几步,看向了茅草屋。
这个时候茅草屋外面的火已经被浇灭了,只剩下一阵阵的黑烟,不过众人举起了火把,有的拿着手电筒,所以周围的光线还算是明亮。
赵大山往屋子里头看去,便看到自己的媳妇白玲和女儿赵心雨都赤身裸体地在床上,正跟那王阿东忙活得不亦乐乎,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浑然未觉。
这个时候,赵老太太见他神色不对路,也上前了一步,一看屋子里头的情形,赵老太太只觉得一阵火光直冒天灵盖,双眼一阵阵的发黑。
赵心颜眼底露出了一抹彻骨的冷意,这才不紧不慢地补刀道:“阿奶,我刚才听着你说,要是被你发现了你孙女做出什么丢了赵家颜面的事情,你可是要将人打死的,你还不进去将赵心雨打死吗?”
赵大山这个时候也猛地回过神来了,当即就抄着一根拳头大的木棍就冲了进去,一张脸更是愤怒地涨成了猪肝色,骂道:“王阿东,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
明明说好了,是睡了赵心颜的,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自己的媳妇和女儿!
赵大山怒火上头,直接就想要杀了王阿东。
他手上抄着那根棍子这么粗,几棍子下去,那王阿东就必死无疑了。
村长也在人群中,怎么可能由着赵大山打死自己的儿子。
他急忙上前,拦住了赵大山,道:“赵大山,你疯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媳妇和你女儿自己乐意的,你敢打人?”
赵大山这会儿怒火上头,什么都顾不得了,指着村长的鼻子骂道:“明明说好了是睡了我侄女的,怎么变成我媳妇女儿!我今天必须将他打死,要不然我赵大山没脸见人了!”
“我就这么一根独苗,你敢打了他,我让你全家在大山村活不下去!”村长死死抱着棍子,也是吹胡子瞪眼的。
众人听了他们的话,都忍不住纷纷猜测了起来:“听着赵大山这话,竟然是想要将赵心颜指给王阿东当媳妇?”
“他们疯了吧,人家赵心颜可是刚刚考上大学的,就是嫁个城里头的公子哥都嫁得,人家能看上王阿东那个瘸子?”
“天啊,这么说来,他们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的,出了差错,所以这赵大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赵大山也太丧良心了,人家赵心颜一个大学生,又长得这么水灵,居然要指给王阿东这个三四十岁的瘸子,真是天杀的——”
果然,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赵心颜这才看向了赵老太,装傻充愣道:“怪不得刚才阿奶和大伯一过来就嚷嚷说里头的人呢是我,原来是要算计我? 村长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要做出这样丧良心的事情?我爹是走得早,但是我娘还在呢,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
杨梅虽然性格软,但是关系到自己女儿的事情是绝不让步的,想到他们居然要算计让自己女儿嫁给王阿东这种老光棍,还是个瘸子,她就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娘,平日里头你偏心心雨,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都先紧着她,我都忍了,但是你们居然要害我女儿,毁了她一辈子?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我要分家,我今天就要分家!”杨梅气得尾音都破了。
赵老太太本来就气急攻心,听着周围群众的指责,对着杨梅愤怒的神色还有赵心颜冰冷的目光,她只觉得脑子也嗡嗡地叫了起来,最后竟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晕死在地上了。
赵心颜看出她要晕过去了,但是并没有动手去扶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躺在地上,还压扁了几坨牛粪。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杨梅,道:“娘,你说得对,我们就应该分家。这个家,咱们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