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天下划分五洲大陆,以东西南北中命名之,其中之人无不以踏上修行之路为无上荣耀,就可以永坐云端之上,成为万人敬仰的“神仙”,踏上修行道路更可以证道以长生,所以这条修行道路也被称作长生路。
承天国位于东洲大陆北端,背靠着天荡山脉,上面有万里长城,对面便是一直对东洲大陆虎视眈眈的北洲大陆。
承天国几千里国域,其中更是有数不尽的镇子,停马镇子便是这其中之一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镇。
停马取自“前方游客请留步,停马停人需停心”的停马二字,但是这里小镇自从百年之前便很少有外人到来,并且小镇上面的百姓也很少出去,就像是书上所说的桃花源一般。
正月初一,岁首日。
在傍晚的黄昏时分,晚霞的笼罩之下,镇子外边的一处荒野的地方,有两位此刻已经是孤苦伶仃的瘦弱少年正跪在一座坟前。
此处荒野是小镇的安民岗,就是小镇百姓埋葬先人的地方,基本上小镇上的百姓都会将已故的亡人安葬在此处。
至于安民岗这个名字,是小镇上私塾先生给起的,在以前就是叫做乱坟岗,私塾先生认为不雅,便给起个名字。
小镇百姓一般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也没有多么认为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差别,反倒是觉得还是以前的乱坟岗这个名字说起来顺口一些,不过这些私塾先生倒也不在意,反而在此处立下了写着安民岗的一块碑。
两位少年并没有任何的哭泣,反而显得异常的平静。眼前的这座坟里面埋的是两位少年的师傅,在两位少年小的时候就被其捡了回来,两个少年并不是什么亲兄弟,而是两个境遇相同的少年罢了,都是无父无母,被老师傅捡了回来。
老师傅姓姬,本名叫做姬无忧,在小镇子里面算是所属不多的姬姓了,不过据说姬师傅原本不是小镇的人,而是很多年前才回来的,至于这其中的因果就不得而知了。但当时的姬无忧是孤身一人来到的小镇子上,并没有带任何的亲眷,但在之后便出了两次远门,就分别带回了这两个少年。
姬无忧在平时的时候,腰间总是挎着一把木架而行,小镇百姓最开始很是不解,不过等到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姬无忧把这两位少年捡回来的时候就开始教习他们打拳练剑,两样是皆教,不分轻重,但是两个少年之间天赋相差很大。
师兄无论是学剑还是学拳都要比师弟快上不少,反观师弟的天赋就没有师弟要好,不论是学拳还是练剑算不上是天赋异禀,但也不是什么笨拙之人,而且很是勤奋,但这倒是让姬无忧省下了不少的心。
跪在右边的少年比左边的要稍长一些,并且也是被姬无忧第一个带回来的孤苦少年,所以他就是师兄,左边那个自然就是师弟了。
师弟唤作陈释天,名字还是姬无忧给起的呢,当时给起这个名字是希望陈释天可以释放天性,无拘无束的活着。其师兄叫做白庄,这个名字不是姬无忧给起的,而应该是白庄原来的父母给起的,至于是什么意思,姬无忧不知道,两位少年更不知道。
陈释天点了点头,看着姬无忧的坟,开口言道:“我打算还在小镇里面,听私塾先生说的去找他,就和你离去了。”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地寂静。
白庄平静地言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就不再劝你了,那我就只好一个人出去了,你在小镇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就行,现在师傅已经不在身边了,而且我也要马上出小镇了。”
陈释天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希望和自己一起待这么多年的师兄一下子就离开了,本来师傅已经离开的人世,就剩下两个少年在一起孤苦伶仃,现如今,自己的这位师兄也要走了。心里面未免有些不是个滋味儿。
不过陈释天却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但是脸上也是表现出来了不舍,低声言道:“那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要不然我去送一送你吧。”
两位少年在一起相濡以沫,吃饭睡觉,打拳练剑都在一起,要说离别的时候不伤感肯定是骗人的,但是至于白庄为什么非要是离开小镇。
陈释天问过原因,但是白庄就说想要去外边去看一看,出去闯荡一番,还有就是之前私塾先生也曾经劝过白庄应该出去看一看。
但是私塾先生却劝说陈释天不要离开小镇,而是在白庄离开之后便去找他。
陈释天倒也没有深问下去,但当白庄想要让他也跟着一起出去的时候,陈释天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的,而且回绝的还很彻底。
白庄听到自己的师弟这般说,也是知道舍不得自己,然后笑道:“送就不必了,我打算今晚就走,今天晚上有离镇的马车,私塾先生已经为我打点好了,我刚好搭乘。”
然后继续言道:“不过,师弟,虽然我今晚就走,但是师傅的遗愿可还没有完成。”
姬无忧还在世上的时候,有一天就说如果这两位少年有一日要分别的时候,就要进行两场对决,一场为拳,一场用剑,无论胜负输赢,只是简简单单的切磋就可以。当时的两人虽然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但是却也不知道姬无忧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在事后问起这事情,姬无忧也是不做任何的回答,这令两位少年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陈释天点了点头,回答道:“这毕竟是师傅的遗愿嘛,我们应当完成,不过我的木剑放在了家里面,没有拿出来,这剑怎么比试?”
“无妨,不碍事的,我就知道师弟肯定是没有把剑拿出来,所以在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把你的剑给带来了。”
白庄话音刚落,就直接从身子右边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二把木剑,其中一把上面剑柄的地方刻着“无忧”二字,而另一把却刻着“庄”字,只是因为当初姬无忧担心两个人把自己的剑给弄混了,到时候怕是会吵架,所以就分别刻下了字,以防万一。
陈释天接过自己的木剑,眼睛看着姬无忧亲手刻下的字,脑中忽然的回忆起来当时刻字的场景来,眼框内微微有些湿润。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庄看着陈释天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陈释天的肩膀,轻柔地言道:“那咱们还是先比拳吧,也让我看看小师弟的拳头有没有我的硬。”
陈释天僵硬地点了点头。